87 果然是天譴!(1 / 2)
李世民其實也沒跟司柔聊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問了一些苗疆的情況,對苗疆進行了一個更為深入的了解。
總體來說,李世民的態度還算溫和,卻問得司柔戰戰兢兢。
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司柔了。
現在蠱神教低層中層損失慘重,高層更是幾乎死絕。
司柔已經不能再繼續當之前那個就算被架空權利也不聞不問,一門心思撲在蠱蟲研究上的苗疆聖女了。
她很清楚,蠱神教,或者說整個苗疆,現在能挑起大梁的,就剩下她了。
苗人能在苗疆生存,一定程度上,對蠱蟲,或者說蠱神經,是具有依賴性的。
現在整個苗疆就隻有她掌握有蠱神經了,短時間不回去還好,時間一長,煉蠱之法失傳,苗人在苗疆的生存都會變得困難陳玄奘倒是會蠱神經,可陳玄奘不是苗人啊!
所以司柔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某種意義上,代表的是苗疆的未來。
她已經下意識的,開始以一個『領導者』的身份去思考苗疆與大唐之間的關係了。
而這段時間在長安的生活,也讓她對大唐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所以,現在李世民問她這些普通的問題,才會讓她如此心慌。
由於陳玄奘給她灌輸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現在聽著李世民問的這些普通的問題,怎麼聽都感覺,李世民是打算發兵攻打苗疆,正在跟她了解苗疆的基礎情況
不過很顯然,司柔想多了。
她之前能『監外執刑』,就幾乎已經是將苗疆整個打包送給大唐了——那都同意每年上貢,以大唐為尊了,還擔心什麼啊?
苗疆理論上,已經是大唐的地盤了啊。
隻要等司柔回到苗疆,兌現承諾,大唐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收服苗疆
所以李世民現在真的隻是簡單的問問而已。
隻是司柔沒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在她看來,弱者給強者上貢,本就是正常的,但涉及國與國司柔又沒當過領導。
沒多久,司柔便一臉忐忑的在宮中太監的帶領下,離開了甘露殿。
直到回到延祚坊的小醫館裡,她都還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她這時才發現,這偌大的長安城,能在她心慌意亂之時商議的人,竟然隻有陳玄奘一個!
穀雨雖然也能跟她聊上幾句,但就是穀雨也不懂這些事情啊。
甘露殿。
差人送走了司柔之後,李世民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人工湖』,想起先前袁天罡與方才陳玄奘所說的那些話,眼神莫名。
「天庭,靈山嗬」
「朕乃當今人皇,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是大唐的天下!」
「但終究隻是『天下』啊」
「國運」
李世民沉默片刻,轉身回到桉前,開始批閱奏折。
陳玄奘換上官服,想了想,抬手噴吐蛛絲,給自己弄了一頭騷包的白發——主要是事發突然,他沒有提前準備特製的『染發劑』。
隨後,才在宮中太監的帶領下,前往國子監。
老實說,他雖然成為國子助教有一段時間了,但卻還連國子監在什麼地方都還不清楚。
現在他知道了,起碼不在皇宮裡
「胡鬧!」
陳玄奘遠遠的就聽到國子監那邊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
「寒門弟子怎可與我世家子弟同堂求學!他們憑什麼!」
「劉博士,此事非我等所能決定,乃陛下之意,據說,是由那位新晉的國子助教提出」
「國子助教?他憑什麼提!他有什麼資格!」那所謂的劉博士顯然脾氣不怎麼好,罵的很凶。
「這都多久了,他一次都沒來過國子監,什麼都不了解,他憑什麼提!」
陳玄奘站在門口,表情詫異。
是啊,這都多久了?
怎麼還在罵我?
那領路的太監也有些尷尬,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解釋。
陳玄奘輕笑一聲,也沒有為難這太監,擺擺手讓其先行回去,他自己推門進入了國子監。
他來的地方,並非教學之所,而是類似於後世教師辦公室的地方。
此刻,幾個博士正在這『辦公室』之中,陳玄奘一眼就認出了誰是劉博士。
眾人中央,看起來脾氣最沖,吹胡子瞪眼的,肯定就是劉博士無疑了。
「推行教育,是本官提的。」
陳玄奘上前道。
「你——」幾位博士紛紛回頭,先是一愣,隨後茫然:「你是?」
陳玄奘笑道:「本官便是那從未露麵的國子助教,諸位方才不是討論本官嗎。」
雖然在場的幾人官職都比陳玄奘高,但陳玄奘是個很擅長因地製宜的人,穿上官服,他才不管自己官大官小,開口就自稱本官。
有一說一,這個稱呼還挺帶感的。
「就是你?!」
那劉博士年紀不小,聽了陳玄奘的話,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大聲道:「你憑什麼推行教育!」
「推行教育,不好麼?」
「你可知,馭民五術,愚民便是其一!你可聽過,終日奔波隻為飢,才的一飽便思衣若民眾開慧,則皇權不穩、世家」
「陛下都不擔心,你瞎操心個什麼勁?」陳玄奘一臉疑惑:「這事是本官提的沒錯,但若無陛下同意,又怎麼可能推行?
至於你說的那什麼世家,跟貧僧有什麼關係?」
「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劉博士氣急,指著陳玄奘,手指顫抖,情緒極度不穩定,看起來好像會一時沖動,動手打人。
「本官確實不懂,不過——」
陳玄奘抬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桌子。
看似輕柔的動作,那桌子卻轟然碎裂,陳玄奘拍擊之處,一枚掌印清晰可見,入木三分。
陳玄奘微笑:「本官勸你,有話好好說,真要動手的話,會出人命的。」
「你,你——莽夫!」劉博士聲音一下降低了三度:「本博士恥於與你共事!」
「行啊。」
陳玄奘拉了根凳子過來坐著,裝作毫不在意的將隨身攜帶的魚符掏出來,隨手掂著:「本官喜歡本官這個稱呼,辭官暫時是不會辭官的,你不想跟本官共事,好,下午本官就幫你去跟陛下說誒對了,這月中辭官,供奉怎麼算?」
所有人愕然。
什麼玩意兒!
吵個架你掏魚符出來乾什麼!
不是,你哪來的魚符啊!
隨意進出皇宮的憑證啊,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
「咳咳。」一個麵相稍顯和藹的博士出來打圓場,道:「這位額,敢問這位」
「本官,陳玄奘。」
「咳,玄奘小友。」那博士道:「老夫許萬山,這位是劉宗正,南陽劉氏之額。」
陳玄奘一聽對方開始談及背景,手腕一抖,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折扇,將其攤開,輕輕搖晃:「許老先生你繼續說。」
看著那折扇上的『宰相嫡孫』四個燙金大字,許萬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還說什麼啊!
陳玄奘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