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鷹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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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是你封不易與我決鬥,而不是盧野??」聶真狐疑道。

封不易哈哈大笑道:「盧師弟不稀罕斬你的狗頭,隻好由我代勞,你敢不敢?咱們江湖中人,說到底還是得用江湖規矩來解決,這樣吧,隻要你能贏我,我封某人就讓你自瀟河下去,任由你跑上一天,如何?」

江湖規矩。

這一刻,聶真恍忽記起當時楚天河的戰船備受圍困,他也是以江湖規矩來引誘楚天河與他決鬥,最後以攻心之法令其命喪拐下。

今天卻反被對方要求以江湖規矩決個生死。

何等相像?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他媽的才幾個月?就河了西了。

我他媽我了!

聶真何嘗不知對方這是激他親自下場,最後將他陣斬,對葦幫的戰士形成沉重打擊。

但他何嘗不是騎虎難下?

葦幫說到底還是江湖門派,江湖之中對麵同等層次的人馬叫陣,幾方如果慫了,氣勢上就會立即弱下去。

他們現在幾乎已經是接近土崩瓦解的狀態,這是唯一爭回一點顏麵和氣勢的方式,倘若對麵真來個龜縮到底,後方又已經失守,他們的下場真的隻有一個。

聶真道:「好!你我就在這蘆葦洲一戰,但我有一個條件。」

封不易失笑道:「聶真你真讓我失望,身為一幫之主,竟然像個廢物一樣畏畏縮縮,我封不易殺你都嫌髒。」

聶真冷哼道:「誰人不知盧野的可怕,我聶真自認不如又如何?我的條件隻有一個,盧野必須隻能在岸上,不得靠近水麵一步。」

慫就慫!

盧野看了一眼封不易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於是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一句,就算聶真你贏了,我軍不會追擊你,但不意味著我盧野會放過你,你的頭被掛在臨葦城的樓上隻是時間問題。」

「你……」聶真欲言又止,他知道以盧野的手段,做到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他舉全幫之力守在身邊也沒有安全感啊。

「所有蘆葦洲上的人給我退出來!

」聶真大吼,小洲上的葦幫人手全部退出,清理處一個戰場。

兩邊的船隊圍在蘆葦洲之旁,這座小洲徹底成為戰場的中央。

聶真吐出一口氣,飛身落在沙洲之上,道:「來!

!」

封不易長笑一聲,手提長刀,騰起身子,來到沙洲之上。

此子最大的能耐,就是在任何挑戰之下,也不會有一絲驚惶,就算馬上要被砍頭,也不會露出沮喪。

聶真將雙拐握在手中,頓感到一陣自信。

他是久經沙場,歷經考驗的,手上的雙拐,是誰都不能否認的絕活。

那邊廂,封不易長刀遙指手持雙拐的聶真,慘烈的氣息驟然彌漫開來。

「殺!

!」

封不易是個極積的人,永遠都是主動出擊,當下一刀迎頭砍去。

隻要斬了眼前這個大敵,在老一輩已經凋零的當今,他又已經迎娶了漁莊的女兒,可謂是在陸上和水上都取得了絕對的領導權,屆時他的個人地位將迅速膨脹,成為真正的一城之主,勢力將延伸至蘆葦澤水網的任何一處。

隻要斬了眼前的聶真即可。

想到這裡,封不易氣勢迅速增長。

長刀眨眼間便要斬來,刀氣激起的狂流似暴潮怒卷而來,隻是這一刀,已經足以令聶真清醒的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年輕絕對是個可怕的高手。

難道他們的時代真的已經遠去了嗎?

不。

聶真踏前一步,雙拐飛運,正麵硬撼在那一刀之上。

「當!

封不易早知這一刀不可能真個砍了聶真,是以留了三分力道,當下虛步收刀格開聶真的左拐,旋即立即前突猛劈,長刀在空中顫動,猛然間爆開漫天寒芒,當頭罩腦射去。

——狂雷刀法第五式:雨點如麻。

以尋常的戰鬥而言,封不易往往一定會有所保留。

但今天,他要全力施展,真正成為臨葦城的另一個英雄,打下受益一生的赫赫威名。

麵對此等攻勢,聶真也不能不先退兩步,避其鋒芒,再揮拐相迎。

就是聶真這一退,血戰盟立即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就好像封不易已經贏了一樣。

反觀葦幫這一方麵,則是一片沉寂,簡直是霜打了的茄子,沒有一絲生氣可言。

這種歡呼給了聶真心頭重壓,當下隻好沉聲揮拐,與封不易的漫天刀鋒對個正著,清脆的碰撞之聲四散開來。

封不易和聶真各自後退半步。

「殺!

封不易再度席卷殺來,一招天地變色,每一刀都是充滿變化,刀勢在空中不斷加速,發出破空的急速嗡鳴,呼嘯聲來回激盪,將其多年來苦修的刀工展露無遺。

沙洲之上,當即殺氣嚴霜,狂流疾奔。

聶真大吼一聲,雙拐齊飛,一步搶進,橫劈側打,每一拐都將自身累年的苦修發揮到極致,卷起狂暴的氣勁,激揚不絕。

這等強手的拚殺,每一招都不會多餘,稍不注意,便有粉身碎骨之虞。

兩人的戰鬥很快來到白熱化的階段。

從沙灘打到矮坡,不知道過了多少招,聶真漸漸露出敗象,但仍在穩紮穩打,全力施展,明眼人都知道他還在積攢自己的勢頭。

盧野知道是時候了,乃飛身直上高處,大吼道:「聶真!

你敗了!

湖麵上,眾人一臉懵逼,不是還在打嗎??什麼玩意兒就敗了??

但臨葦之鷹都說了他敗了,難不成還有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立即爆發出來。

聶真節節後退,心底苦水大冒,對方是越戰越勇,氣勢上已經贏了,他本人積攢的勢頭幾乎是被迎頭打斷。

他媽的,一輩子打鷹今天是被鷹給啄了眼睛了啊。

要知道他是最懂攻心之道啊,今天卻被人攻心,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那邊廂,盧野還在輸出。

「聶真,你知不知罪!

!你引狼入室,致使本城慘遭蹂躪!」

「你殘害百姓!害了多少人家??」

「你流毒江河,自把自為,禍害千裡,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你該死!

「聶真!跪下!

盧野的話立即引起了反應,多少人對葦幫恨之入骨,現在情緒是徹底爆發,怒吼聲似浪潮卷起。

「聶真!

跪下!

「聶真!

跪下!

!」

聶真心頭驚惶,沉重的精神壓力幾乎將他壓垮,反映在動作上,就是拐法的滯後,就是這一下的滯澀,足以令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見封不易的長刀就在這一剎那之間毒龍一般趁虛而入,一刀紮進聶真的心窩,旋即飛起一腳,將其踹飛至河麵上,在空中,這位葦幫幫主就咽氣了。

封不易舉刀振臂狂呼。

「我們贏了!

!」

「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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