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永不言敗(1 / 2)
夜,盧野趁黑在林中狂奔,縱身越過叢林,來到滾滾運去的大河之畔。
浩水,沿著刺河一路向下就是長空城。
毫不猶豫,盧野揮刀斬落身旁的大樹,緊接著像抓住一根木棍一樣抓著粗大的樹乾,丟在河中,樹乾就那麼沿著水流的方向隨波逐流。
盧野縱深一躍,落在那樹乾之上,朝下遊急速而去。
後半夜,大雨滂沱,盧野離開河麵,沿著陸路一路朝著西邊走去。
路上已經少見人跡,生活在這一帶的人們要麼往南逃走,要麼湧進長空城,到處都是荒地。
越是靠近長空城就越是發現農田裡還沒有熟的麥子以及其他農作物已經被割走了,實在無法處理的早已付之一炬,留下一片片焦黑的田野,沒辦法,形勢太緊張了,城內已經做好堅壁清野,深溝高壘的打算。
一路走到黎明,太陽並未從東方升起,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盧野在荒野上飛奔。
一座小鎮,在視野的前方出現。
盧野放緩速度,來到鎮口,首先看到半個石碑,隻能從石碑的一半看到上麵刻著一個德字。
但盧野卻知道這座小鎮的名字裡並不帶德字,而是叫殘碑鎮,因為沒有人記得石碑上的其他字是什麼。
小鎮沒有一絲人煙。
大雨在瓦礫上不斷地拍打出清脆的音浪,盧野背掛寶刀在長街上大步獨行。
除卻雨聲,再無其他。
猛然間,盧野縱躍撲進街邊的一座小屋之中,激起一陣桌椅翻騰的動靜。
就在他離開的剎那,他原本所立著的位置飛來一隻箭失,在地上炸開一個大坑。
敵人究竟是誰?究竟有多強?
盧野腦中首先浮現這兩件事,同時來到打橫的一條長街之上,地上的積水立即濺起老高。
這時,他才看到長街的盡頭站著一個青年,頭戴鬥笠,月要佩長劍,手撐一頂油紙傘,在滂沱的大雨之中仍維持著身上衣物的乾爽。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史家最有才乾的年青一代的史俊康,他月要間掛著的正是名震長空城的逸龍寶劍。
「我果然沒有低估了你,竟然真的可以從述勒和格倫的手中逃脫。」
青年以一個澹然的聲音說道,盧野立在原地,沒有再作移動,此時此刻,他身後的長街之上早已站滿了帶著鬥笠的重重人影。
兩側的屋頂之上,則站滿了弓箭手,正張弓搭箭,瞄準卓立街心的盧野。
盧野完全沒有將身後和眾人和屋頂上劍拔弩張的弓箭手放在眼內,一對虎目隻是緊緊的盯著長街盡頭的史俊康。
「國難當頭,你們史家世受國恩,不思報國,竟然甘做鐵蠻人的走狗。」
史俊康聞言絲毫不以為忤,好整以暇的以溫潤的聲音失笑道:「可笑,你一介賤民,來跟我等談什麼忠君愛國?哼!識時務者為俊傑,大離早已腐朽透頂,所能支撐到今日者,隻是因為我等世族的扶持,可笑那燕王竟然敢疏遠我等。君以義事臣,臣當以忠事君,君以不義待臣,吾輩亦能覆之。別以為我不知你們這些寒族軍頭在想什麼,什麼忠君愛國,你們隻是想趁機向上爬罷了。」
盧野嘿然一笑,道:「你是否忠君愛國,與我無關,但是你們史家竟然陣前倒戈,背信棄義,背叛民族,累得無數將士犧牲,今天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豈能對得起流乾了血的百萬將士?」
四周都發出了一陣陣笑聲。
「你究竟有什麼能耐,竟然還在癡心妄想要殺我?」史俊康口裡說著有關殺人的事,但此時的他手撐油紙傘,一塵不染的立在雨中,的確是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錚!」
回應他的,是盧野出鞘的寶刀,他的年紀並不大,但一刀在手,早已顯現出一代宗師的氣度,頗有氣吞八荒的氣概。
「殺你們這幾隻土雞瓦狗,需要什麼能耐??」
話音剛落,地上的積水立即濺射激飛,人影已經竄出去老遠,揚手間一刀生猛的刀芒直取史俊康的咽喉。
「好膽!!」
史俊康見到此等重圍之下獵物竟然首先亮出獠牙撲向自己,簡直難以置信,當即拔出寶劍,一劍挑向盧野劈來的刀鋒之上,立即感到不對,其上的力道不但遠遠超出他的想象,更加可怕的是一股鋒利的螺旋真氣沿著劍身不斷侵襲自己的經脈,真個兒是好生痛苦,一驚之下,手中的油紙傘再也拿不住,橫飛出去。
「你莫非是……」
猛然間想起當初自己與鐵蠻人阿史那接觸時忽然冒出來的一個舞陽宗強者,不但輕而易舉將阿史那擊殺,還施展出極其詭異的武功,令當時的幾方人馬不得不暫時遁走。
眼前的盧野就是身懷那樣的武功,再結合其手中的寶刀,讓他百分百確認這件事。
「給我放箭!!!!」
屋頂上的強弓勁弩立即發射,這些弓箭手拿著的並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以大離的巧匠打造的巨弩,威力奇大無比,先天武者也畏懼,通常隻有軍中配備少量,今天史俊康拿了這麼多出來,明顯是對盧野勢在必得。
十隻巨弩自兩側的屋頂發射,粗大的箭失呼嘯之間朝著街心的盧野飈去。
但,眾多粗大的箭失僅僅沖到盧野周圍的幾尺之間,就再也難做寸進。
第二輪箭失繼續發射,但根本改變不了現狀,箭失就那麼在盧野周遭詭異的定住,好似凝固在空中。
這就是五層混一純罡的威力。
就連述勒都破不了盧野的防,巨弩不可能做到。
「砰!」
尖銳狂暴的氣流剎那間炸裂開去,狂暴的水霧蒸汽令整個長街籠罩在一層迷蒙之中。
所有凝固著的箭失朝著原路返回激射而去,令屋頂上的弓箭手慘叫著橫飛出去。
「殺!!」
盧野沉喝一聲,鬼魅的身形一下子就沖進身後的重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