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占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1 / 2)
此刻,法庭上。
被告周平安作為證人,被控方傳喚了。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辯方居然沒反對,直接同意了周平安出庭作證。
愛麗絲一開始其實也想過反對,但張益之前就提醒過她,不要反對。
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讓控方傳喚被告,那麼控方必然會率先提問。
他當然知道控方會火力全開,甚至問出一些極端的問題。
但這又如何,等你控方問完了,我們還有一次交叉質詢的補救機會。
所以控方有想提問,輪到辯方發言時,其實還有挽救的餘地。
這總比辯方率先自證,然後被控方突然的殺手鐧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好。
庭審,說白了就是比拚雙方的臨場應變能力。
誰能夠在庭辯之中,化被動為主動,化劣勢為優勢,化問題為機遇,那麼誰就能贏下這場庭審。
當然,能明白這些事情,並且擁有與之相對的臨場應變能力,這都是高手需要具備的素養。
任千凝和愛麗絲,還遠遠沒有達到這樣的段位,她們隻會根據事先準備好的問題,進行按部就班的提問,手段想過公式化和套路化。
說白了,兩隻菜雞互啄,你能看到什麼精彩激烈的交鋒嗎?
那可別逗了好吧,不存在的事!
法庭上。
任千凝此刻真的是火力全開了!
「周平安,你說你那天進了廚房,除開你之外,廚房內隻有譚某一個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凶器刀具上,還有你的指紋,你敢說你不是凶手?」
「那把刀是用來處理食材的,我當時在切肉,肯定有我的指紋啊……」
「切肉是吧,順手就把譚某的脖子也給切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說你中途上廁所,為什麼外麵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他們都在鬥地主,心思都在撲克牌上,我哪怕走出門他們也都看不到……」
「是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壓根就沒有去廁所,這隻是你想要撇清自己乾係的借口!」
「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任千凝盯著周平安,企圖在對方慌張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可周平安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滿臉痛苦的低下頭去,不給任千凝任何看清自己微表情的機會。
聽證席上。
羅老師看了半天,終於是憋不住了。
「同學們,大家看到沒有,剛才控方的那一套組合拳?」
「看到了,好犀利的提問。」
有學生立馬回應,並且和四周同伴互相點了點頭。
這一套組合拳,他們全都看到了,十分的犀利。
「一般來說,這就是庭審中的常態,控方這一次是火力全開的,用連續的提問逐漸擊破被告的心理防線,一旦心理防線被擊穿,那麼辯方就會陷入絕對的被動之中。」
羅老師說著,目光卻看向周平安,一臉詫異:「這個被告的心理素質,不知道怎麼樣,不過我看他低下頭哭了這麼久,回答問題時卻還能保持條理清晰,這就很不簡單了。」
一眾學員都麵麵相覷,顯然不清楚這裡頭的門道。
而隔壁的齊正天也贊同羅笑翔的話。
任千凝已經火力全開了,剛才那一番問題,換做是一般的被告,或者殺過人的被告,早就因為害怕而心態爆炸了。
可周平安卻一點事都沒有,任千凝的每一次提問,他都能用之前庭辯時,辯方給出的線索來進行反製,這就很不簡單。
一般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周平安真的是無辜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沒有殺人,心態自然能夠穩住。
第二,周平安確實殺了譚某,但他心理素質極強,哪怕麵對控方的連番質詢,依舊能夠處變不驚的應對下來。
如果是第二,那就有些恐怖了。
齊正天雙眼凝重了許多,並且也死死盯著周平安,企圖看出些什麼來。
可惜,周平安此刻低著頭,看不到任何微表情變化,而且對方語氣之中的那些許驚慌,好像真不是裝出來的。
線索太少,看不出周平安此刻的心理變化。
齊正天無奈,隻能收回目光,然後子繼續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女仆翠西。
沒辦法,這法庭內的人都太汙濁了,隻有身邊這位能讓他看著順眼許多。
翠西:???
再隔壁。
「哇塞,這麼多問題,我都要繞暈了。」
王沫沫的雙眼變成了蚊香圈,肥嘟嘟的小臉上滿是迷茫。
「放心,控方也就這點水平了。」
張益卻十分淡定,老神在上。
「真的嗎,可我怎麼看,都覺得控方火力全開了呀?」
「小王啊,程咬金知道吧?」
「知道啊,我每次玩程咬金,都是抗傷王,打團站著挨打就行啦。」
「呃……」
張益很想吐槽,他不玩那個手遊,也不懂什麼名刀司命的梗。
「我想說,程咬金就會三板斧,現在任千凝就和程咬金一樣,等這三板斧過去,她就沒招啦。」
「不對呀,你怎麼知道人家就隻有三板斧?」沫沫晃著腦袋,一知半解。
張益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他總不可能說,因為人家和咱們老板一樣,都是菜雞咯。
菜雞哪還有什麼後續的花招,三板斧過去也就沒轍了。
張益表示,咱們看著就好,拭目以待。
法庭上。
「周平安,你跟了譚老板10年,那可是整整10年,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有老婆和孩子,可你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周平安此刻的滿臉痛苦,甚至求助似的看向愛麗絲。
可讓周平安愕然的是,愛麗絲卻好像沒看到他的痛苦一樣,眼神甚至都瞟向了聽證席,瞟向了陪審席,就是沒有看向他所在的證人席。
餵餵餵!
你可是我的辯護律師啊,你什麼情況,為什麼不看我一眼,沒看到我現在被控方逼的不得不向你求助嗎?
愛麗絲依舊盯著其他地方,沒看周平安一眼。
甚至對於任千凝的出招,她在內心哼著小曲兒,就這麼應付了過去。
不用說,這一切也都是張益的指示。
因為張益知道,周平安隻要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那一切就過去了。
任千凝那邊除開凶器上的指紋之外,其實沒有其他的證據。
如果周平安真的謀殺了老板,她連動機都確認不了。
這樣的提問,又如何能夠引得陪審團的共鳴。
相反,被控方連續提問之後,一臉痛苦的周平安,反而更能讓陪審團同情。
這也是張益的目的。
控方傳喚周平安,隨後連續提問,而愛麗絲故意不插手。
陪審團能夠看到的,隻有一個咄咄逼人的檢察官,一個手足無措的被告。
愛麗絲隻要不插嘴,那麼陪審團自然看不到她。
而當陪審團將目光聚焦在證人席上,聚焦在一問一答的兩人身上時,那麼代表強勢的檢察官,就會引起一部分陪審團的反感。
起碼那位16號,此刻看向任千凝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友善了。
而其他的陪審團,也有少數人對控方的提問態度很不滿,感覺你這是吃了火藥呢,就不能客氣一點?
剩下來的人之中,也有人對周平安產生了些許同情。
總之,愛麗絲不說話,反倒是逐漸開始占據庭審的優勢。
這不得不說,是讓任千凝和齊正天都沒有想到。
這法庭的氣氛,怎麼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料變化呢,反而是吹起了反向風。
良久之後。
「周平安,你……」
「檢察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走出廁所的時候,就看到老板已經死了,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