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蘇文擅武不擅文,蘇武擅文不擅武(1 / 2)
大夫診脈後,緩緩說道:「應當是因長途跋涉,空耗體力嚴重,加上進食飲水貧瘠,胃部內傷,又染上了風寒,多症加身,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就要一命嗚呼了。」
蘇武迫切的問道:「大夫,還有的治嗎?」
「老子不需要你個私生子操心!」躺在病榻上的男人雖然身體虛弱,仍有餘力破口大罵。
「閉嘴!」蘇武瞪了男人一眼。
大夫捋了捋胡須,「病人身體健壯,元氣充裕的過分,若是換作他人恐怕早就斷了呼吸,哪裡像他這般生猛。如此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給他配個藥方,按時服藥,將虧損的元氣養回來,短則半月,長則一月,可痊愈乎。」
蘇武聽到無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瞪了一眼男人:「聽到沒,蘇文,少說點兒話,你這條狗命還能多活些時日!」
名為「蘇文」的男人怒道:「狗屁!老子福大命大,你死了八百年老子還活著!」
蘇武不再搭理這個二傻子兄長,轉頭看向了大夫,旁敲側擊的問道:「大夫,您知道請您來的人是誰嗎?」
這大夫是那持刀的侍衛請來的,蘇武一時間也難以判斷,自己到底是被什麼人給救了。
大夫愣住了:「你不知道那位是誰?」
「那位?」蘇武扌莫了扌莫下巴,有些疑惑,「是個大人物?」
「哈哈,你這麼說那肯定沒錯。」大夫笑了,「不僅那位姓呂的大人是大人物,當他靠山的那位……」
說到這裡大夫忽然閉上了嘴,額頭密布細汗,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該去議論那位,隨即寫下藥方後提起藥箱匆匆離去。
亂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蘇武也意識到,自己上的這條船,可能有些不太一般。
確認大夫走後,房間內隻剩兄弟二人。
身為兄長的蘇文緩緩開口說道:「你這乾的什麼事,老子需要你求別人來救我嗎?」
弟弟蘇武冷笑道:「若非如此,你這條狗命早就折了。」
蘇文勃然大怒:「老子長命百歲,比你個狗日的長壽!」
蘇武嘲諷的說道:「你還是想想,度過這一劫後以後怎麼活吧。」
蘇文聽到這裡,猶豫了一下:「你扌莫清楚那人的路數了嗎?」
蘇武搖了搖頭:「你真拿我當神仙了嗎,什麼線索都沒,我上哪兒打聽去。」
「不過……」蘇武話鋒一轉,「那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蘇文嗤笑道:「他連我懷安蘇氏都沒聽說過,能是個什麼大人物?」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蘇武心累的說道,「你真把我們懷安蘇氏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大家族了嗎,你說蘇氏放在福州還算是個大戶,你以為這裡是哪兒?這是京城!」
蘇文想要辯解,卻發現無從說起。
確實,他們懷安蘇氏祖上出過幾個進士又能如何?
這裡是京城!匯聚天下風雲之地!
更何況,現在蘇氏都沒了,隻剩他們兩個孤家寡人……
蘇文心中一酸,長嘆了一口氣,無力的說道:「你腦子比我好用,放到哪兒都是能人,當初的你中舉之後都不屑會試,何等的意氣風發。懷安蘇氏,對我來說比命都重要,對你來說,卻是牢籠。懷安蘇氏沒了,若非受我牽連,你又何必淪落至此……」
「說什麼屁話!」蘇武冷聲說道,「記住了,現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你我相依為命,別再說什麼誰牽連誰!」
「看來,你們兩個人精神頭還不錯。」
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房間門被推開,呂朝陽走了進來,麵色冷澹,「請大夫和抓藥的錢我已經付過了,這房間的租子我也交了三個月的。」
蘇武拱手道:「多謝大人相救於家兄,感之不盡,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呂朝陽輕笑道:「你有這份心就好,至於讓你報恩,就算了,我家那位爺心善,不圖回報。」
病榻上的兄長蘇文大聲道:「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懷安蘇氏做事向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哦,你拿什麼來報?」
呂朝陽平靜的說道,「懷安蘇氏,福州大戶,元考時一門兩進士,自此興起,歷經百年,此後再無進士,故而衰弱,人丁凋零。
蘇文,年二十三,懷安蘇氏大房長子,生性好勇好鬥,擅使兵器,喜兵書而聖賢書。
蘇武,年十七,懷安蘇氏大房的私生子,天資聰穎,恃才自傲,於辛卯年初考便中舉,被譽為蘇氏百年來最有希望在會試中脫穎而出者。然不屑於科舉,曾言『舉子如橘子,又酸又硬』。但因才華出眾,被生父極其看重,卻因此被兄長蘇文仇視。
後因福州颶風,蘇氏於劫難中被敵對柳氏汙蔑,懷安縣令亦是柳氏的人,接機判蘇氏滿門抄斬。你兄弟二人隱姓埋名,一路從懷安逃到金陵城,想投奔世交的李氏,路程中遇上了山匪,兄長蘇武硬是以一人之力赤手空拳將四十多個山匪打殺。或許是偶遇山匪那一次過於勇猛,傷到了元氣,故而染上了風寒。嘖嘖,你們兄弟千裡迢迢步行到金陵城,不容易啊。」
說完之後,呂朝陽笑道:「你們二人倒是有意思,長子蘇文擅武不擅文,次子蘇武擅文不擅武。」
兄長蘇文聽完之後,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感覺自己的底褲是什麼色都被看穿了。
這,這是把自己家族譜查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