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帝淵,可以站起來說話嗎?(求月票(1 / 2)
第656章帝淵,可以站起來說話嗎?(求月票)
徹骨的寒風吹散宮城地麵上的鮮血,當鮮血中最後的生機消散時,血河便結成冰霜。
皇極殿門口,肅王趙津和晉王趙權的屍首在寒風中已然僵硬。
從門口蔓延的血腳印於皇極殿中間消失,坐於兩側的內閣重臣神色復雜的看著向癱坐地麵宣安帝作揖的蘇予塵。
雖然是普通人,但作為一國重臣,他們當然對賢者的實力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那不是軍隊能對抗的存在,那是人類對抗魔物的最強戰力。
其中的『薪火者』更是有一些資格和魔王對話的魔法師『絕頂』。
但就是這樣的強者……這麼多的賢者、大魔導師、魔導師聯合起來的力量,在長安世子麵前連十分鍾都堅持不了就被團滅。
宛若魔王!
他真的是人嗎?他真的是長安世子嗎?
有人心底湧現出這種想法,畢竟這份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薪火者』!
但長安公主看兄長的表情也不似作假……難道她也?
他們不敢多想,至少現在帝室的一張張底牌已經被消滅的乾乾淨淨,趙獻已經無路可退了!
謝建陽看了一眼蘇予塵,如果有這份實力,為什麼不直接以武力推翻帝室,還要讓長安公主布局這麼久?
惡趣味的過家家遊戲嗎?
壓下心底的思緒,謝建陽看向癱軟坐在地麵、冠冕歪斜盡失皇帝威嚴的趙獻,沒有作揖,直接開口:「請陛下將山川社稷禪讓與長安公主!」
此時此刻,謝建陽的心底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了,不按照長安公主的想法來,在場除了鍾瀚峰這種早就投靠長安公主的重臣,其他人難逃一死!
他現在隻想趕緊辦完末帝退位,新帝登基的相關大典儀式,然後趕緊回老家退休養老。
謝建陽的聲音拉回了趙獻的思緒,趙獻嘴唇顫抖著看著蘇予塵,逐漸從帝室實力派親王團滅的驚懼中反應過來,扭頭一看,發現魏瑾已經不知何時攙住自己的胳膊,試圖讓自己站起。
「皇上……」
「我……」趙獻剛一開口,隨即又趕緊閉嘴,咬了咬牙起身,一把將魏瑾甩開:「朕沒事!」
說完,他看了眼外麵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親王屍體,握緊拳頭後又看向了蘇予塵。
「好!好侄子!」
趙獻咬牙切齒的盯著蘇予塵:「真是朕的好侄子!」
蘇予塵放下雙手,輕甩袖袍間,聽到來自妹妹予浠「哇哦~」的偷偷聲音後,嘴角沒忍住揚起一絲弧度。
但很快,他便收斂起笑容,神態從容的看著趙獻:「姑父,別把最後的體麵也扔了」
在天空大學和學姐們相知相遇之後,蘇予塵就知道予浠一定能成事,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是有兩個原因。
一來是為了予浠,畢竟她為此辛辛苦苦布局了十來年,結果最後這些辛苦都成無用功了?
而且在知道自己的『不幸』消失後,她也確實不想讓自己插手這件事。
蘇予塵能猜到妹妹的想法:和餘霜姐那群魔王學姐打對抗。
朝代更迭、上位女帝就是她想要握進手中的資本。
至於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父母,因為蘇靜雲是父親唯一的親妹妹。
予浠對『兄妹情』的理解遠遠超出了這個概念,她同樣也理解父親對姑姑這個妹妹的關心,但是她不在意。
她給趙獻一個體麵的出發點是蘇予塵。
因為父母很疼哥哥,哥哥同樣也尊敬父母,基於此,她願意給趙獻一個體麵。
退位時的體麵。
「體麵?」趙獻抬起右手指著蘇予塵:「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還體麵?」
「朕的體麵需要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施舍?」
「你!」趙獻連續指著蘇予塵,眼神淩厲:「你其實是魔王偽裝的人類,對不對?」
「還有伱們!」趙獻又指向謝建陽:「你們口口聲聲說要讓玄清再度崛起,而現在,你們要成為魔王的走狗,徹底出賣這個國家的一切嗎?」
謝建陽平靜反駁:「如果世子殿下真的是魔王偽裝的,何須等到現在才對陛下下手?」
「而且……」謝建陽看了眼蘇予塵:「人類和魔物之間有契約限製,如果世子殿下真的是魔王,他違反契約的行為足以讓精靈之家和其他中立派魔王知曉,那麼現在在場的魔王就不止世子殿下一位!」
這些話說出來,謝建陽自己把自己心底的那一絲疑慮也給說沒了,因為太特麼有道理了。
不對,不是有道理,是這就是真相!
如果世子殿下是魔王,精靈之家肯定已經插手了,除非精靈之家怕世子殿下,但這可能嗎?
世界上存在精靈之家都怕的魔王?
就算有,那也早已經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陛下!」謝建陽麵無表情的看著宣安帝:「請禪位!」
聽著謝建陽的聲音,趙獻指著的右手有些顫抖。
他信了謝建陽的話,所以才覺得難以接受。
一個人類,一個十九歲的人類,憑什麼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趙津、趙權還有陳鬆山……那都是賢者啊,趙津還是『薪火者』!
怎麼可能被人類如此輕易的抹殺?
趙獻抬頭看了眼金殿上方,抬起的右手垂下,接著又低下頭的他重重嘆了一聲,似乎在承認自己的失敗。
謝建陽等人心底一鬆,皇極殿外的鮮血還那麼醒目,趙獻該認清現實做出選擇了。
否則等待他的就不隻是禪讓退位這麼簡單的結局了!
「哈哈哈哈……」
趙獻的肩膀一聳一聳,放肆的笑聲從他喉嚨中傳出,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在皇極殿中回盪著。
頭頂帝王冠冕的冕旒在他的大笑聲中碰撞在一起發出脆響,此刻的宣安帝,狀若癲狂。
謝建陽等內閣重臣冷冷注視著宣安帝,瘋吧,瘋了的話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或者在癲狂之後有骨氣的自刎,也算有顏麵去九泉之下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禪位?」
「你們讓朕禪位?」
猛的止住笑聲的趙獻抬起雙手扶正自己的冠冕,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龍袍:「愛卿們啊,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你們贏了吧?」
「平西王叛亂、長安軍南下、衛戍軍被調、南方失聯,眾卿逼宮……」
「不就是朕的禁衛軍死了嗎?不就是趙家的實力派死光了嗎?」
「朕輸了嗎?」趙獻快步下台走到坐著的蘇予浠麵前反問。
接著他又邁開步子走下月台來到謝建陽的麵前:「朕輸了嗎?」
最後,他又走到蘇予塵的麵前,笑容略顯猙獰:「朕真的輸了嗎?」
「陛下,莫要執迷不悟,裝瘋賣傻!」謝建陽平靜說道。
趙獻猛地扭頭惡狠狠的瞪了謝建陽一眼,隨即轉過身,一步、一步的重新走上台階,走到皇極殿的最高處,走到帝座之前。
轉身,張開雙臂:「朕沒輸!」
「趙家兩百九十二年的『朝聖』儀式代表著什麼你們懂嗎?」
「歷年都在除夕夜才進行的『朝聖』為什麼在這一次提前一天,你們知道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