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念」起,悟道「因果」成!(1 / 2)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其中之色,非『美色』,而泛指一切有形有質之物,」秦浩悠然說道。
「這些形質,或入眼、或入耳,或由身體發膚接觸感受。但感受這有形有質萬物的核心,乃是『本我』,這就是所謂的『象由心生』。」
「所以,『本我』即『本心』,即指『我』之一切精神領域。見物唯心,見法唯心。」
「但和天道法則一樣,『天道』就在那裡,而那些法則就在那裡,這就是我所理解的『法無二致』。」
「但法無二致,人卻分愚頓。所以說萬法如一,但以人為分高下。這也就是為什麼你我同修一法,而境界修為卻有高下之分。」
秦浩看了看蓮台上端坐的莊詩雅。
「當然,我並非是說師姐在『心經』一道上,不如師弟,隻是見地不同。」
莊詩雅哪聽不出他弦外之意,隻是秦浩這番言語,近乎「釋道」,她正聽得津津有味,也懶得糾結這些細微言辭,反而答他:「明白,『法無二致』隻因剛才你說的『人分愚頓』。」
秦浩灑然一笑:「師姐能解其意最好,非妙人不能得『心經』之妙也!」
不得不說,這位師弟拽起書袋子來,也相當有一套,並非是那些書呆子的模樣,莊詩雅聞道而知雅意,原本動盪的佛心轉為恬澹,說道:「願聞其詳。」
「即然萬法如一,隨人以分高下,那麼上乘人不見有法,中乘人見中乘法,下乘人見下乘法。所以說法非有無,法因人有,無人,法不生。」
這句話一出,「一望山」山顛佛光大盛,風雲際會間莊詩雅一臉寶相莊嚴,周身經文浮現、繚繞間梵音浩浩然而起。
這些梵音中,莊詩雅的聲音融合其中,一字一句,隨著梵音在「一望山」山顛鳥然回響。
「法因人有,無人,法不生……法因人有,無人,法不生……」
看莊詩雅這模樣,似是又有所悟,幾乎又要進入「悟境」。
而梵音起時,「一望山」下「三清宗」眾弟子不由自主盤膝而坐、同心誦起經文。而其時莊詩雅一句「法因人有,無人,法不生……」鳥然傳來時,便有些日常誦經有感的弟子周身忽然道韻流轉。
舉目望去,竟有數十人一同進入「悟境」!
而後,一法成,萬法生。
人不同而法不同!
以「心經」為本以生萬法的頭一開,山下眾弟子間的「心經」之力陡然大盛!
心經之力煌煌然大盛的同時,匯聚在莊詩雅身上的信仰之力陡增!
而秦浩這裡,也有絲絲縷縷的信仰之力往他識海滲入。
秦浩腦中古卷一震,長鯨吸水般將這些信仰之力一掃而空,而後古卷與梵音道韻中又翻開新的一頁,其上隱隱現出一個「念」字。
上次得自「神秘青年」的「憾念」,讓秦浩陷入頓悟,識海古卷隻是隱隱開了半頁,那領悟的「因果」之道還未到入門之境,所以頁麵上,「因果」二字虛影未顯。
而今「三清宗」宗門弟子反哺了一些信仰之力,居然直接讓識海古卷翻開了一頁,上麵「念」字籙文赫然在目。
原來,眾生信仰也是天道範疇,眾生念力,一念可生萬法,一念亦可讓萬物成空!
秦浩到現在才隱隱有了一個感覺——
識海中厚厚的古卷上,從目前看,其內應分為功法、天道規則、萬物生靈三部分,現在翻開的每一頁,都對應一類天道法則,萬物生靈中,被自己「魂種」鎖定的,便屬於萬物生靈一類!
現在古卷上,關於天道規則的頁麵,已有三頁:「凡」、「因果」、「念」。
而萬物生靈部分,隻有一頁上書寫了「虻」、「龍」二字。不同的是「虻」字已有金紋顯現,而「龍」字,依然古樸如常。
……
「吾宗大興之兆!」宗門數位大老眼見山宗盛況,有些激動得老淚縱橫。
「三清宗」開宗立派至今,既便是往昔輝惶時,也未如今日般,不到雙十歲數,一門二四品不說,數十人同一日、同時同時進入「悟境」的盛況也從未有過!
「三清宗」核心大殿中的青年祖師,猛地站立而起:「天選之子!一人予我宗門如此盛況,此人定仍是『天選之子』!」
……
蓮台上莊詩雅寶相莊嚴,身後神影再次顯現,秦浩沖著神影滴咕道:「也罷,總聽得你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況且在這天元大陸也算是老熟人相見,就送你徒弟一場機緣。」
秦浩轉向莊詩雅,一身靈元融入魂念,以神識之力發聲道:
「空色不異,色即是空。空也無,無也無。入於清靜,清靜也無,得真清靜,空色一如。
上乘人一切無住,無分別心,亦無無分別心,至於言語道斷,清靜光明。
中乘人分別心重,遣色而趨空。去除一切有為,追求事物的本來。
下乘人以相對為根本。自心中萬事萬物對立。水火不能交融。」
……
秦浩把前世記憶裡那些佛門典籍中,對於「色即是空」的佛學釋意,用天元語言復述了一遍。
少頃,七色蓮台上寶相莊嚴的莊詩雅,字斟句酌的同時,逐字逐句將秦浩所言復述了一遍。
而後,七色蓮台消逝、四周佛光消泯、「心經」之力、鳥然梵音皆是一收……
「一望山」山顛空空如也!
宗門那些留駐神念在山顛的大老們,神識中見莊詩雅陡然消逝,俱都一驚,一個個身形展動間來到室外高處,目光投向「一望山」山顛。
山腳下的「三清宗」宗門弟子,除了那些陷入「悟境」的,一個個心生感應,也都同時看向「一望山」山顛。
然而這一眼看去,山顛之上「三清宗」大師姐莊詩雅猶在,普普通通間卻又不見人間絲毫煙火氣息。
就那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站在普普通通的山顛。
然而閉上眼,心神感應之下,山顛猶在,人蹤卻無。
眼有所見,心感卻無。
即有,似無……
色即是空!
……
「多謝二師兄。」
就在莊詩雅頓悟「心經」色即是空大玄妙的同時,劉輝卻從悟境中醒轉,第一件是,便是向秦浩揖首道謝。
而後看向大師姐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訝然神色。
大師姐在他眼中有,卻在他心中無。
這種有與無的沖突感雖讓劉輝感覺有些怪異難受,但他剛從「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的自然之道的悟境中出來,剛剛入了「道法自然」的門檻。
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再見師姐時,當初那種傾心膜拜、一心相向的已了然全無。
秦浩對劉輝的狀況,倒是全然沒有料到。
今日在「一望山」山顛,一句話送了莊詩雅佛法機緣,在此之前,一句話又讓劉輝入了「道法自然」的門檻。
可以說秦浩今日一望山一行,讓前世中的一佛一道,都在天元大陸的修行世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初始一筆。
那些留駐神念在山顛的宗門大老神識掃視、遠觀瞭望下,見劉輝醒來,第一時間沖著秦浩道謝,方才明白原來這小子入了悟境,居然也是「秋亦然」的功勞。
一時間對「秋亦然」俱是口中稱奇。
「三清宗」重宮深殿之中的青年祖師雙目亦是奇光爍爍,愈發肯定「秋亦然」便是自己苦尋經年的「天選之人」!
秦浩倒是神態一如初始般的閒適隨意,見劉輝致謝,隨意擺了擺手:「隨心說幾句,謝就免了,你若真謝我,將你劉家至寶『山河圖錄』借我一觀。」
「二師兄,我沒問題,隻是『山河圖錄』家父珍若性命,我回家還得斟酌請示……」
「成,有你這句話就好。」秦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