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蜀山（1 / 2）
「聽說了，當初跟咱們一批上學堂的人，現在都要去蜀山了……」
竹杆略微有些羨慕道：「以後，他們就跟我們徹底是兩路人了……」
「雖然早就知道，但真到了這一天，還真有些不甘心啊……」
「畢竟，這些日子，他們還都在西院住著……」
趙宇深吸了口氣，明白錯過這次機會，他想要再去蜀山就很難了。
畢竟，人家修煉多年，才到了煉體六重，他一夜就煉體六重了，很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且，沒有了虎妞這樣的人，單憑竹杆，哪怕天天薅羊毛，一天下來連一百點能量都到不了。
弄清楚虎妞真的要走後，趙宇活也不乾了，直接去找了過去。
「沒想到你來了……」
虎妞看著趙宇的身影，神色復雜。
「我本來想悄悄離開的……」
「我已經跟管事打過招呼了，他會關照你的……」
「不過，你既然來了，送送我也是極好的……」
她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沒想到，趙宇還記著她，在這種時候，還願意來送送她。
「你……能帶我走嗎？」
「啊？」
虎妞一愣，沒想到趙宇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這對於她來說，很難辦，畢竟，她也隻是一個下人，在趙府根本說不上話。
趙宇抿了抿嘴，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鄭重道：「沒有你的世界，我好像活著沒有了意義……」
虎妞震撼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趙宇認真的表情，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沒想到，自己在趙宇心中是那麼重要。
「我也想帶你走……」
虎妞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可是，這次去蜀山的，都是煉體七重以上的，不到這個等級，很難的，而你隻是個普通人……」
「再說了，你去蜀山也沒用啊，那裡是修煉聖地，你一個普通人過去了，難道去那裡打掃衛生嗎？」
「我願意！」
趙宇打斷了她，深情道：「對於我而言，在趙府打掃衛生，還是在蜀山打掃衛生都一樣……」
「但是，在蜀山打掃衛生，會離你更近一點，這樣，我每次想你的時候，都能想著你離我其實不遠……」
虎妞大為震撼，她從未聽過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這對於她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顫動。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有一個男人這樣愛著自己，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虎妞，為了我，能想想辦法嗎？！」
虎妞深吸了口氣，一把將趙宇緊緊抱住，直到差點勒得趙宇快喘不過氣來，她才放開。
「憨蛋兒，你等著，我去找二小姐，說不定她有辦法……」
「好，我真的不想離你那麼遠……」趙宇繼續深情道。
虎妞聞言，似乎在心中下定了某個決心，鄭重點頭道：「你放心，等我好消息！」
說完，虎妞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趙宇直接坐到了地上，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油膩的去糊弄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雖然，這個女孩身高一米九，體型壯碩，但內心畢竟還小，哪聽過他這樣的洗腦情話。
但現在，為了去蜀山，趙宇也隻能豁出去了，至於虎妞有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隻是最後的殊死一搏。
……
「虎妞，你來了！！」
趙靈兒臉上露出了微笑，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誰知，虎妞在看到她之後，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虎妞？！」
趙靈兒一愣，連忙上前想要將她扶起。
誰知，虎妞卻是死倔，硬是不肯起來。
「小姐，我想求你件事……」
「虎妞，有什麼你先起來再說，別這樣……」
「小姐，你如果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聽到這話，趙靈兒也有些不高興，索性也不扶了，重新回到座位上，淡淡道：「你先說說你的事吧！」
聽著趙靈兒冷淡的聲音，虎妞心裡很是慌張，她知道，二小姐不喜歡被別人逼著做事，但她也沒辦法了。
一咬牙，虎妞開口道：「我想帶一個人一起去蜀山……」
「什麼人？」
「憨蛋兒……」
趙靈兒露出了疑惑之色。
虎妞解釋了一下憨蛋兒的身份，接著道：「他從小就憨憨的，經常被別人欺負……」
「那個時候我幫了他幾次，他就記在了心上，把我當做了至親……」
「他太愛我了，沒有我，他根本活不了，所以，我想把他也帶上……」
聽著虎妞這自戀的話，趙靈兒一陣肉麻。
再看看麵前跪著都比她坐著還要高一頭的虎妞，趙靈兒嘴角一抽搐，道：「你們確定不是過家家？」
「小姐，我求了，帶上憨蛋兒吧，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趙靈兒卻是不急著開口，而是思索了片刻後，這才道：「對於我來說，想要帶一個下人去蜀山，不算難，不過，我不喜歡有人瞞著我……」
「你如果想讓我答案，就需要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啊？」
虎妞驚喜萬分，連忙開始講述了起來。
講到兩人一夜夫妻的時候，更是臉紅耳赤，在趙靈兒的催促下，這才講完。
趙靈兒饒有興趣的聽著，時不時還追問她夫妻之間的事好玩嗎。
虎妞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後，反倒讓趙靈兒鬧了個大紅臉。
許久，故事講完了，虎妞一臉期待地看著趙靈兒。
趙靈兒卻是在想，如果帶上憨蛋兒，那虎妞的心思就要分一半到他身上。
而她最開始招攬虎妞，為的就是讓對方對她死心塌地，現在憑白多了一個男人分攤忠心，這讓她有些不喜。
雖然，那個男人是個憨憨兒，不值得一提，但她還是不舒服。
思索了片刻後，趙靈兒開口道：「想要讓我答應你帶憨蛋兒去蜀山，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虎妞大喜，連忙道：「隻要您能帶憨蛋兒去蜀山，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趙靈兒嘴角上揚，緩緩道：「我要你以後，不要再見憨蛋兒了……」
「啊？」
虎妞楞在當場，癡傻地看著趙靈兒，似乎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小姐……」
「做不到嗎？！」
趙靈兒麵色冷淡的道：「你做不到的話，我也做不到……」
虎妞這才醒悟，二小姐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說真的。
可她不明白，既然二小姐有能力帶憨蛋兒去蜀山，為什麼要不讓他們兩人見麵呢？
「你自己取舍吧……」趙靈兒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杯，小口抿著，同時腦海中回味著虎妞之前講述的，跟憨蛋兒一夜夫妻的事情。
虎妞咬緊牙關，腦袋都要想爆炸了，最終悲痛道：「小姐，我答應你，隻要你帶憨蛋兒去蜀山，我就再也不與他見麵……」
「好！」
趙靈兒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可是小姐，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樣？！」虎妞知道自己今天越界了，但事關憨蛋兒，她不得不問清楚。
趙靈兒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是為了你好……」
「咱們去蜀山是修仙的，以後注定要成為仙人……」
「至於你跟憨蛋兒，早斷了早好，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現在，也許你很恨我，但我相信，等到了以後，你絕對會感激我的！」
趙靈兒覺得自己這段話說的不錯，心裡喊了聲『耶』，有些得意。
「為我好嗎？」
虎妞又有些茫然，可她真的舍不得憨蛋兒。
「就這樣吧，你也別去找他了，我會通知人把他也帶上的……」趙靈兒微微一笑，拉起虎妞，又道：「現在咱們要去見一下仙長了……」
……
另一邊，趙宇等在原地，直到天黑了，都沒等來虎妞的消息。
這讓他有些失落，「也許，她已經走了……」
趙宇長嘆了口氣，眼中光芒漸漸熄滅之際，忽然有人走了過來。
「憨蛋兒？」
「哎，我在！」
這是一個身穿管事衣服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趙宇，點頭道：「你跟我來吧……」
趙宇有些茫然，但府裡的規矩，下人不能問為什麼，讓做什麼就要做什麼，隻能埋頭跟上。
誰知，這位管事帶著他，卻是與其他多名下人匯合。
與趙宇相比，這些下人們就顯得興奮異常，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東西。
不過有管事的在，他們也不敢亂講話，眾人匯合一起，竟然朝著府外走去。
當一行人到達目的地時，趙宇才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是要去蜀山的。
隻不過，虎妞等人去蜀山是為了修煉，而他們這些人，是為了伺候別人。
整個商隊非常大，有多名修仙者護航，除了趙府以外，還有溯源城的幾十個大家族子弟以及仆役隨行。
商隊被分成了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要前往蜀山報道的那些準修仙者們，走在了最前麵，這裡待著的仙長數量也是最多的。
中間則是送往蜀山的貨物，除了少數的仙長外，還有大批年紀大了的煉體武者。
這些武者都是曾經修煉過煉體功法，但最終沒被選上修仙的人。
相比於普通人，他們力大無窮，實力非凡。
看似很厲害，但放在城外，卻跟普通人沒區別，都是妖怪一口吞掉的貨色。
最後麵的，則是各大府邸隨行的仆役，人數眾多，光趙府就有上百人，總數都能上萬。
上萬名仆役跟在商隊的最後，每排三四個人，綿延開來，猶如一條長蛇。
相比於前方非常緊湊的隊列，仆役們排隊組成的長度，竟然占到了商隊的一大半。
「嗨，哥幾個，怎麼這麼高興啊，咱們就算是去了蜀山，那不也是當下人嗎？」趙宇隨口跟其他家族的下人聊了起來。
「這能一樣嘛，蜀山那是什麼地方，那是神仙居住的寶地，在這裡伺候人，一輩子遇到神仙的幾率，太低了，可到了蜀山，那遍地都是機緣，說不定就有神仙看中，叫過去服侍，到時候賞賜給咱們什麼能延年益壽的寶物呢……」
「是啊，聽說蜀山那邊，靈氣充足，普通人能活得更久呢……」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加入對話，一個個都顯得很興奮。
在場的雜役，大都是年輕一些的，但也有年長的雜役，此刻卻是憂心忡忡，絲毫沒有加入對話的意思。
趙宇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不著痕跡地走到了一位年長的雜役跟前，笑道：「老叔，你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啊……」
年長的雜役看了一眼趙宇，搖頭道：「我家人都在這裡，去了蜀山，這輩子大概率就見不到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趙宇疑惑道：「那你怎麼不拒絕呢？」
年長的雜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不過，趙宇注意到，此人雖然很抗拒去蜀山，但速度卻不慢，走在了隊伍非常靠前的位置。
不僅如此，他發現，他們這支雜役大軍，大部分年長的，基本都在最前麵，走的飛快，反倒年輕的那些，因為是第一次出城，顯得很新奇，東張西望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走的很慢。
更有意思的是，這麼長的隊伍，管事的人卻是沒有人管他們，任由他們吵鬧。
趙宇略微思索了一下，沒想明白原因，索性也加快了步伐，跟在了最前麵那一批人身後。
離開城池走了將近十多分鍾，才有管事的人開腔，讓他們小點聲，別把妖獸引來了。
雜役大軍這才安靜了下來，但每個人身上的那股興奮勁卻還沒消去，依舊三五成群的小聲嘀咕著。
就這樣，商隊在前行了六個小時後，這才停下休息。
而趙宇也趁著這段時間，將管事的那些人打量了個遍。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管事的人，似乎都隻是普通人，沒有修仙者存在。
真正的修仙者，並沒有被安排在隊伍最後麵，用來保護他們這些雜役。
這要是碰到妖魔鬼怪，他們不就是口糧嗎？
趙宇忽然想到，商隊帶上他們，會不會也存了在關鍵時候，把他們這些不值錢的普通人，丟給妖魔的意思。
如此一想，他頓時警惕起來，慢慢調整速度，最後來到了雜役大軍的最前麵，在往前，就是商隊押送的貨物了。
押送貨物的人，趙宇目之所及的，也隻是些武夫，最強也不過煉體九重，依舊沒有修仙者的蹤影。
趙宇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更是絲毫不敢怠慢，時刻保持著速率。
好在，以他煉體六重的身體素質，一天跟下來，還輕輕鬆鬆的。
不過，為了防止別人看穿，旁人揉肩扌莫腿的動作，他也是一個不拉的都安排上了。
夜幕降臨，商隊也安營紮寨開始休息，雜役們也被安排了人去守夜。
對於這種活，趙宇是不想乾的，好在有不少雜役精力旺盛，爭搶著要做，這才沒輪到趙宇。
夜裡，趙宇睡在中途，忽然被人喊了起來。
「快走，遭遇妖魔了……」
商隊忽然開始行進，趙宇顧不得其他，緊隨其後。
其他雜役們被驚醒，也不敢怠慢，一個個都拿出老命緊跟不舍。
「啊，救我……」
「什麼東西啊……」
夜幕中，慘叫聲不絕於耳，但卻沒有人去管這些。
趙宇聽得是心驚肉跳，隻能盡可能的靠近前方那幾個煉體九重的武夫。
相比於普通人，這些武夫才更能活得下來。
事實上，這些武夫們遠比普通雜役要冷靜的多，除了沒人去管被妖魔抓走的人以外，他們押送貨物時的位置都沒變亂，依舊井井有條的。
趙宇神經緊繃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了隊伍才重新駐紮下來，那些肆意於夜間的妖魔鬼怪，也都失去了蹤跡。
管事的清點了人數，昨天第一個夜晚，就失蹤了將近五百多人。
在這荒郊野嶺的失蹤了，就算沒死，也離死不遠了。
基本上，失蹤了就等於死了。
隊伍裡，除了少數一些人跟失蹤人員關係好的叫嚷了幾句，其他都沒人說要去找那些失蹤之人的話。
「上仙不管的嗎？」
「閉嘴，上仙是保護那些苗子的，你我這樣的下人，怎麼配？！」
雜役們這才認清了現狀，他們雖然跟在了商隊的屁股後麵，但就算遇到了妖魔鬼怪，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們。
他們能做的，就是祈禱別遇到妖魔。
期間，也有人後悔不已，提出想要回去，但卻沒人敢跟隨。
都已經走到了這裡，基本上沒有回頭路了，隻能跟著商隊走下去了。
相比於第一天，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雜役們顯得都有些麻木，也沒有了昨天那般活躍，非常沉寂。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夜晚，再次有妖魔來襲，上仙們依舊沒有出現，雜役們再次失蹤了幾百人。
而就在第三天白天的時候，商隊忽然停下，遠處響起一陣陣劇烈的響動。
「前麵上仙在除妖怪……」
聽到這話，全場雜役都狂喜萬分，高呼上仙萬歲。
趙宇倒是想看看這裡的修仙者手段如何，可惜距離太遠，就連打鬥的動靜都幾乎聽不到，更別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