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這幾天寧溪可謂是過得十分充實,畫畫、擼貓、練瑜伽,每天還會抽一個小時的時間跟莊阿姨學做飯,還跟著去了兩趟菜市場看莊阿姨怎麼挑菜又怎麼討價還價的……雖然她還沒怎麼學會就是了。
每天晚上,如果霍準有空的話,兩個人還會煲一會電話粥。
說說彼此今天都做了什麼。
今天寧溪倒是沒去練瑜伽,也沒讓莊阿姨過來做飯。
她約了江與薇。
或者說是江與薇主動約得她,她終於忙好有時間了。
江家和宋家的事鬧得太大,就連顧筱那邊也有所耳聞了,昨天群裡聊天的時候,顧筱還說起這事。
離婚很難不以鬧劇收場,即便是這些豪門也是如此。
從顧筱的口中,寧溪知道這陣子宋家沒少鬧,尤其是那個宋知賀更是沒少登江家的門,下跪認錯求原諒。聽說那個小三也被曝出來了,是娛樂圈的,走的是玉女風,還算有點名氣,現在娛樂圈那邊已經炸了,顧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知道這事的。
慶幸的是江家家大業大,直接逼著宋知賀去扯了離婚證。
沒讓江與薇受委屈。
寧溪是昨天晚上收到江與薇的消息。
那會已經有些晚了,江與薇問她明天有沒有空,寧溪早就想著跟她好好聚一聚了,又從顧筱口中知道她離婚的事,無論如何都想見她一麵,當然說有空。
兩人便約在g區,打算先一起吃個飯,也挺久沒見了,正好敘個舊。
至於沙畫的事,可以邊吃飯邊說。
g區離寧溪這邊還是有點距離,她又不想遲到,九點半左右就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不知道今天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寧溪特地給夏天多準備了一些貓糧,水也換了新的,又怕他覺得無聊,走前還特地陪它玩了十分鍾的逗貓棒,眼見預約的車已經快到樓下了,這才準備出門。
秋天是真的來了。
連著下了幾場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更不用說這連著下了好幾場。
她今天起來的時候,霍準就提醒她出門的時候多穿點,剛才她又特地開窗感受了下,雖然沒下雨了,但還是很冷。
奶油白的羊絨大衣,裡麵穿了一件白色的蝙蝠袖v領毛衣配一條奶咖色的針織魚尾裙,穿了打底襪子,鞋子則是跟大衣差不多色係的米色小短靴。
出門的時候還特地係了一條圍巾,免得風從脖子那邊往下鑽。
這樣出門還是覺得冷。
尤其是被外頭的風一吹,更覺寒冷。
好在車上開著熱空調,她坐了一會,那股子寒意也就漸漸消退了。
今天不是節假日,這個點路上也不算擁堵,寧溪是十點五十到她跟江與薇約的那家西餐廳,原本以為江與薇肯定還沒到,沒想到一進大廳,她就看到了靠窗那邊一抹熟悉的身影。
江與薇穿著一身黑白色的小香風外套,露出裡麵的黑色高領打底,裙子則是水墨風的大寬擺,一直快遮住底下的黑色小短靴。
她靜靜坐在那,頭發鬆鬆紮成一團在腦後,仿佛一副安靜的畫。
隻是寧溪一時竟想不到,她該是油畫還是水墨畫。
這個點餐廳人並不算多。
大約也跟這家店是預約製有關。
店內播放著悠揚輕快的鋼琴曲,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江與薇抬頭看了過來,她原本正神色平靜地看著廣場上那些鴿子,看到寧溪的時候倒是立刻展露了笑顏。
「溪溪。」
她起身跟寧溪打招呼。
寧溪醒神,連忙過去,她一臉歉然:「抱歉,與薇姐,我遲到了。」
「你沒遲到,是我早到了。」
江與薇還是很溫柔,並沒有因為遭遇近日來的事而變得麵目全非,她依舊讓人覺得矜貴。
等寧溪坐下,江與薇才跟著坐下,讓人先給她上了一杯熱茶後問寧溪:「過來是不是有些遠?我老師的工作室就在附近,我想著回頭吃完可以直接過去,就不用再多繞路了。」
「不遠,而且這家店我想吃很久了。」寧溪說完看到江與薇溫柔注視她的目光,總覺得自己的謊言很輕易就被人看穿了,索性直接岔開話題,把給人帶的禮物遞了過去:「與薇姐,你看看喜不喜歡。」
江與薇當著寧溪的麵打開,看裡麵那一排精致又小巧的書簽,難掩驚艷:「很好看,比上次看到的照片還要精致。」
她說完抬頭,「溪溪,麻煩你了。」
寧溪赧然:「不麻煩的,你喜歡就好。」
麵對江與薇,寧溪總有種當年最開始麵對霍準時的心情,明明兩人是截然不同的脾性,可大概是這種與生俱來不同於平常人的氣質吧?
就像遙掛在天上的月亮。
讓人既想親近又怕玷汙了他。
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好侍應生很快就過來了,問她們要吃什麼。
兩人點了一些各自喜歡的。
沒有立刻說沙畫的事,她們先敘了一會舊。
期間誰也沒說起離婚的事。
過了一會。
寧溪主動問起慈善晚會的事。
江與薇把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她向來準備充裕,即便沙畫隻是一個開場的表演,但她還是把當日的事項都用冊子打印了下來,其中包含請的人以及拍賣的展品。
寧溪接過來後翻看。
她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正式的晚會,隻看這個冊子和拍賣的展品就讓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然後情不自禁就心生退意。
這種晚會,她以前就在電視上看到過。
雖然按照與薇姐的說法,沙畫表演並不重要,但她還是怕自己搞砸。
江與薇顯然也看出來了,她並未強逼著寧溪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但也不希望她妄自菲薄,便柔聲跟她說道:「沒事,回頭我們先去工作室看看,你要真不適應,回頭我再找其他人也行。」
「不過溪溪,我希望你能多看見自己身上的好,你是我近些年看到過最有靈氣的畫家。」
她用畫家稱呼寧溪,讓寧溪不禁愕然。
反應過來想要否認的時候,有人過來上菜了,隻好住口。
雖然江與薇表現的和平時差不太多,但寧溪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吃得比以前還要少,有心想勸她多吃一些,又怕她沒胃口。又看了一眼她即便化著妝也難掩眼下的青色,顯然這陣子她過得也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看了一眼旁邊的冊子,寧溪輕輕抿唇。
她還是盡力試一試吧,自己達不到要求另說,但要是能達到,她還是想盡可能幫與薇姐這個忙。
等吃完飯。
江與薇拿「你送了我這麼珍貴的書簽,飯當然得我來請」為由付了錢。
寧溪無法。
走到外麵等江與薇去開車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有家奶茶店。
她不知道江與薇的口味,認識這麼久,好像都沒見她喝過這樣的東西,可寧溪想到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吃甜食,而且今天天那麼冷,就算不喝,拿著捂手也好呀。於是寧溪還是過去要了兩杯燕麥奶茶,知道江與薇不喜歡吃太甜的食物,她特地囑咐隻要三分糖。
等奶茶做好的時候,她問店員:「可以幫我在那杯三分糖的奶茶外麵畫個開心的表情嗎?」
「當然可以。」後麵短發小姐姐笑著應道,她順手拿起油性筆在杯子上麵畫了個開心的表情,還畫了一個彩虹,並附字「」,遞給寧溪的時候,她還笑著說了一句:「希望您每天都能擁有美好的一天。」
寧溪接過道謝。
她眉眼彎彎,說的卻是:「希望我的朋友以後每天都能過得開開心心。」
她現在已經夠開心了,隻希望可以把這份雙倍的開心都給曾經幫助過她的江與薇。
拿著奶茶等到路邊,沒一會,江與薇就開著車過來了,等寧溪坐進副駕駛的時候,江與薇跟寧溪抱歉道:「下麵車子太多,等久了吧。」
「沒事。」
寧溪溫聲說:「我正好去買了兩杯奶茶,給你買的是三分糖。」也不知道江與薇喜不喜歡,她又補充一句,「你要是不喜歡就拿著捂手好了。」
江與薇笑道:「沒喝過,但正好可以嘗嘗看。」
她說著從寧溪手裡接過,正準備放下的時候看到杯麵上的圖案和字,手上動作一頓,卻沒說什麼,她跟寧溪道了謝後繼續開車。
兩人一路聽著歌去往江與薇說的那間工作室。
的確不遠。
即便是在這條最容易堵車的路上,她們也隻開了十分鍾不到,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江與薇直接帶著寧溪坐電梯到了七樓。
奚居寧是沙畫界最知名的大佬,也是這幾屆的主席。
他的工作室除了一些高級會員之外,平常隻接待他和沙畫界的一些大佬。江與薇以前倒是經常來這邊幫忙,現在她自己事業也忙,就來的少了。
這幾天工作室沒什麼人。
前台的小男孩正拿著手機在玩遊戲,冷不丁看到江與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江與薇走近,他才一臉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薇姐,你怎麼來了?!」
驚訝的連遊戲都忘記玩了,任自己操作的人物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
他們都知道江與薇離婚的事。
誰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江與薇自然也知道他在驚訝什麼,沒多說,笑著與人解釋了一句:「帶個朋友過來玩會,你不用管我們。」她說完就招呼身後的寧溪:「走,我們進去。」
江與薇帶著寧溪直接去了一間私人畫室。
這裡平常也就奚居寧以及她和林春岱兩人使用,就連收拾也從不假手於人。隻不過最近一個多月,奚居寧在國外巡演,江與薇又有自己的事,林春岱就更不必說了,他現在忙著跟娛樂圈那堆人搭夥,每日應酬不斷,哪還有時間往這跑?隻怕就連沙畫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好久沒來了,你先坐。」
江與薇說著拉開窗簾,又簡單收拾了下。
房間的正中央就擺著一個巨大的表演台,大師的東西,無論是台麵還是沙子亦或是其他器具都是極品。看寧溪在旁邊一臉緊張,江與薇笑著安慰道:「別緊張,你就當玩兒,以前怎麼玩,現在還怎麼玩。這晚會,表演原本就隻是湊個熱鬧。」
寧溪聽她這樣說,稍稍放鬆了一些,把奶茶放到一旁,她輕聲道:「那我試下。」
問了江與薇畫什麼。
江與薇與她說畫什麼都可以。
也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怎麼好好玩過沙畫了,寧溪走到表演台前還挺緊張,不過等她扌莫到那熟悉的沙子時,她心裡那股緊張也就慢慢消散了。
當初跟著師父學沙畫,一來是覺得有趣,二來也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後來沙畫卻成了撫慰她枯寂內心的一件東西。
她不想在畫本上留下霍準,怕別人看到詢問,她回答不出。
可沙畫就無需有這樣的擔心了。
隻要用手輕輕一抹,所有的一切都會立馬消失。
沙子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她也不必擔心旁人看到詢問。
那個時候她不想說話又想念霍準,心裡難過的時候都會去師父那邊用沙子畫畫,久而久之,她就演變成隻要握住沙子,心就會變得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