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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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臥室內繚繞起淡淡的香煙味,與原本的小蒼蘭香氛交織在一起。

應隱半倚半臥在翠綠色的進口絲絨貴妃榻上,懷裡抱著抱枕,一手胳膊肘拄著,嘴裡細細咬著蔥尖兒似的指甲,就是不看他。

賭氣著呢,末了,冰冷乾脆地說一句:「誰玩女明星說誰。」

當著兩個外人的麵給他甩臉色,可見氣性非同尋常。

商邵心裡了然,吩咐道:「緹文,帶小姑娘出去。」

小姑娘程俊儀還眼巴巴地望著兩人間的暗流湧動,冷不丁被緹文一拽胳膊,低聲道:「走呀快走!」

臥室門是白色的古典法式對開門,「豐」字格中鑲水紋玻璃,透著人影。莊緹文拎走了程俊儀,又體貼地將門給關上了,喀噠一聲落了鎖。

這是商邵第一次進應隱的臥室。灰黑色的羅馬假日床,純白色花邊四件套,臨窗子下擺一張綠絲絨貴妃榻,黑絲抱枕上的金線虎繡栩栩如生。

臥房麵積不大,一目了然,但大約能體味到她的生活品好。外頭天冷,沒陽光,百葉簾半垂下,映出很淡的光影。百葉輕,被空調風吹得晃悠,連帶著那映下的一條條老虎紋,也跟著在地板上淺動。

其實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短得商邵還沒將大衣放下,應隱卻坐不住了。

她從貴妃榻上起身落地,經過商邵身邊時,被他順勢扣住腕骨:「沒讓你走。」

應隱冷冷「哼」一聲:「這是我的臥室,我是要打開門請你走。」

她最近總是你啊你的,叫商先生的時候是越來越少。

也不叫什麼阿邵哥哥。

商邵垂眸沉沉看她兩眼。她今天穿的草黃綠色吊帶,像黃春羽般的顏色,令人想到春天。

看夠了,他掐了煙,扔下大衣,將人打橫抱起。

「你乾什麼?」應隱腳尖勾著穆勒鞋,麵色驚慌。

「哄你。」

輕慢的兩個字,冰糖漬進話梅裡。

應隱被他慢條斯理地在床上放下。商邵目光鎖著她,手往底下伸去,將拖鞋從她腳上摘走,繼而重量壓下,身體帶著體溫覆上來。

「那台玩具車,你買的?」

「什麼玩具車。」應隱別過臉。

「夠你開下山嗎?」

「哼,可以開三百公裡。」

她頭發濃密,蓬鬆柔軟地堆在頸側,像一蓬烏雲。商邵撇開這蓬雲,看著她珠貝瑩潤的頸項和耳垂,將臉伏下,鼻尖抵著她耳後。

昨晚上沒睡個整覺,今天記掛她,又料想緹文是搞不定的,因此一整天都提著精神,將會議公文都加緊處理好了,才能在這下午三點多的光景來見上一麵。

應隱被他鼻尖抵得癢,想躲,但躲不了。商邵虎口貼著她下巴,笑一聲:「不借你錢,真的就這麼生氣?」

「不生氣。」應隱嘴硬著,但鼻尖一酸。

要不是走投無路急於脫身,她會想跟他借錢嗎?以她高傲的性子,做了不知幾天的心理建設才開得了口,到頭來卻被他拒絕。

委屈是其次,多半還是難堪。

這種難堪並非來自於丟臉或羞恥,而在於認清了自己對他的一廂情願。

男人是靠不得的,再有錢的也一樣。

商邵擰過她的臉,目色平靜,不疾不徐地講著:「早上康叔給了你兩千萬,就當作是合同預付金,不算我借你。這樣你跟緹文出資比例相當,解了約後,工作室的啟動、新電影的投資,也有餘裕。律師我已經幫你找好,詠誠的artner,你可以放心交給他。」

「你給了緹文多少?」

「她自己有三千萬,我給了五千萬。

「你要當我老板?」

商邵笑一聲:「你跟她五五持股,這裡麵沒我的事,等她賺了錢,五千萬按利還我,這樣你放心了?」

「所以你可以借給她五千萬,卻不能借我。」

「你跟她比?」

話一出口,應隱驀然靜了,連帶著呼吸也回落。

商邵目光深沉,冷靜,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半眯著眼,似乎在探究她。

「緹文是我表妹,你覺得,你可以跟她比?」

一股酸澀直沖鼻腔,連帶著的還有鋪天蓋地讓她渾身都燒起來的羞恥,或者說恥辱。

在這種恥辱中,應隱卻倏然想通了,靈台清明,茅塞頓開。

對啊,他沒有義務借給她,或者救她於水火。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她怎麼能因為不借錢,就遷怒於他?更不該不自量力地跟緹文比。表的堂的都是一家,拿著香港身份證,說著港府話。

她跟緹文比,多少有點擺不清自己位置了。

應隱想通了這一層,心情平和起來:「商先生,你別誤會,我隻是想,預支七千萬雖然理虧,但也不是沒先例,何況我們有合同在,我又是公眾人物,無論如何不會賴帳的。剩餘借三千萬,我原本想,對商先生這樣的人來說,無非是漏漏指縫的小事。」

她笑一笑:「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不過我剛剛重新盤點了一下,我昨晚上少算了一千,帳戶裡其實差不多快有六千,柯老師再借我兩千,銀行貸我兩千,這就一億了。我還有別的投資可以轉手,房子、酒莊、鋪麵、寫字樓、股票、基金,沒問題的。」

「你還沒回答我。」商邵對她這一堆明事理的台詞都視而不見,徑直問:「你覺得你在我心裡,可以跟緹文比?」

應隱瞥過目光,眨了下眼:「我不覺得,剛剛隻是一時口快,別笑我了……」

商邵拂開她額發,洞悉的目光看得她身體輕顫起來。過了會兒,他低下頭,毫無征兆地口勿住她。

應隱被他口勿得想哭,手握成拳,負氣地在他肩上又推又打了數下,冷不丁被他一把扣住,按到了枕上。

枕頭柔軟,她手掌和小臂都陷進去,商邵拇指抵進她的掌心,揉著。

他口勿得很強勢,應隱泄了力氣,身上冒出一股薄汗,睡裙卷到了小腹上。

口勿過後的鼻息滾燙,濕熱地籠在應隱耳廓。商邵貼著她耳朵,字字低啞著:「應隱,下次可以換個更重要的人比。」

應隱一怔,乾啞又渴的嗓子吞咽一下,氣喘籲籲的,月匈腔裡又鼓點擂擂,弄得她耳朵內外都是聲響,仿佛耳鳴。

商邵再度口勿她,這回撈起她,將她整個貼抱進懷裡,手掌壓實她脊心,口勿得人像折頸的天鵝。

法式對開門的水紋玻璃外,人影晃動。

俊儀壓著聲音:「怎麼不吵架呀?也不摔東西?我還等著進去勸架呢。」

緹文:「對啊,怎麼不吵呢?在講道理嗎?」

「哄人的時候講道理?」俊儀頗為了解應隱:「我們小隱不吃這套。」

緹文:「表哥跟別人不一樣,他總有辦法跟你講道理,不聽也得聽。」

屋內熱著,各種香味氤氳,密不透風的,應隱覺得喘不上氣,麵紅耳赤著。她是吃不消了,懇求商邵放過她。

連著坦桑的兩晚,她的身體就沒休息過,總疑心自己會缺水。昨夜,真丟不起半夜讓傭人來換床單的這種臉,在她語不成句的央求下,商邵才大發慈悲地抱她進了洗手間。

他的洗手間通透明亮,一氣貫之的大理石台麵五米長,上麵是同樣長度的高清銀鏡。鏡子裡她發絲淩亂衣不蔽體,渾身哪處柔軟都在顫,而他卻齊整地穿著黑色睡袍,臉上不辨喜怒,充滿著一股危險的掌控欲。

好難堪。應隱當場哭了。

如果不是這麼過分,早上又說不借錢,她也不至於氣得當場就走。

應隱此刻被禁錮口勿著,想到這點,剛剛撫平的氣又冒了出來。

可是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把人推開,隻能轉開臉,躲過他的口勿,尾音輕顫著叫他:「商……唔……商先生……」

商邵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我……我還在生氣呢……」

商邵的動作和親口勿都停下來:「還在氣什麼?」

「你把緹文安插到我身邊,給你通風報信。」

「這個位置很重要,我不放心別人,何況如果不是她過來了,你的合夥人還沒著落。」

「你這是因果倒置。」應隱把人推開,翻身下了床。

睡裙薄,掩不住她月匈前風光,看得商邵目光晦澀發沉。

他沉舒一口氣,擰了擰領帶:「當時沒想別的,緹文也沒有背叛你,別怪她。」

應隱扯起一張毯子裹住身體,推著商邵出門。

商邵腳步不動,看樣子是有些疲倦,俯身緊抱了她一會:「最近很累,原本是想在你這兒睡個午覺的。」

又親一親她耳廓:「實在很怪我,就冷靜一兩天,氣消了再找我。」

這次不等應隱再趕,他主動拎起大衣,走至房門口。

門被擰開,一直試圖聽牆角的兩人立刻「咳咳」兩聲,像兩隻麻雀般分頭跳開。

這屋子隔音好,應隱心裡有底,鎮定地拂一拂淩亂的發:「送商先生下樓。」

俊儀「哦」一聲,打量商邵。領帶確實有些亂了,熨得筆挺的黑襯衣也起了褶,讓人想歪。

應隱瞥了眼莊緹文:「莊小姐也一起走吧。」

緹文瞪大眼睛看他表哥,商邵攬了下她肩:「讓她好好休息,別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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