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 127 章 威尼斯2(看下作話)……(2 / 2)

加入書籤

應隱死活說不出個「怎麼」,隻好更緊地合月要抱他,將臉埋進他頸窩:「不怎麼,不怎麼……」

商邵被她弄得無所適從且哭笑不得,一雙手掌貼住她肩背,偏垂過臉問:「你覺得我心不誠?我是認真的。」

應隱從鼻腔裡嗚咽一聲,蹭著他脖子搖一搖頭。

她每每這樣的時候,就是覺得窘迫的時候,這是從他們見麵的第一天商邵就看穿的事。他驀然懂了,沉了氣息,湊到她耳邊:「好,我知道了,是怪我平時情話說少了。」

根本就不少!應隱剛想否認,便聽商邵意有所指地問:「晚上回去補上?」

·

在便捷的通訊麵前,首映口碑炸裂的消息無時差地返回國內。

北京時間淩晨三點,中文互聯網上有了第一批影評。

有媒體記者就地用手機寫下長評:

【雪青首映完,我們幾個老記者站一起抽煙,都默默。跑威尼斯今年是第十二年了,這份差事在別人眼裡是美差,公費旅遊,但年年來,很難說是旅遊還是回家。又沒有家那麼親切,mestre太遠,住宿太貴,早上坐錯了公交船,起個大早的辛苦都泡湯。粗糙地想,這事就跟拍電影一樣,有時候大費周章,其實隻感動了自己。

自我感動是個陷阱,尤其是對於男性電影人來說。強如栗山,冷酷如栗山,在雪青這部片裡,也有那麼一些時刻是遊走在這個陷阱邊緣的。但栗山一直要掉不掉,快掉時,離奇地又給拽回來了。

好了,這就是關於雪青這部片唯一的缺點和批評,接下來全是好話。

太好看。故事芯子其實很簡單,不劇透,但也不是能猜到的救風塵的故事。應該說,不管鏡頭還是結局,著眼點都不是救風塵,自始至終,亮點都在於尹雪青這個角色。

把栗山從流俗邊緣拽回來的,是應隱的表演。早知道她好,有天賦,但在這個角色上脫胎換骨,是一個演員遇到了命定的角色。聯想到她發布會上說的「山呼海嘯的力量」,此時此刻仿佛有了朦朧的認知。

尹雪青出場是妓女,那種經年累月討好獻媚訓練出來的騷裡麵,有股凶悍的世俗力量,感覺能扇老瓢蟲兩個耳光:出來嫖還他媽的欠錢!(開玩笑,沒有這個劇情)

到後麵,她像被雪洗過,一層一層地純淨起來,你甚至可以看到她一層一層的灰泥在撲簌簌地掉落,外麵骯髒但堅硬的泥殼被洗掉了,露出純淨、嶄新但柔軟的內裡。這內裡無疑是要受傷害的,愛和被愛都不能保護她。

很難想像應隱是怎麼把這些層次這麼精準地呈現出來,渾然天成爐火純青,能量之強,讓你觀影途中好像都被罩在了她的場域之中。你和她的情緒同呼吸共命運。看好拿獎。】

也有女影評人寫,從完全不同的視角:

【應隱是《漂花》出道的,那年都靈國際電影節一鳴驚人,後來是《淒美地》,柏林展映好評如潮,到今天的雪青。很難相信中國有女演員會在自己十幾年的職業生涯中,選擇第三次突破常規。

這三個女性角色身上其實沒有共性,唯一的共性在於導演都有用欲寫情的野心。欲寫的好不好,不怪演員,全賴導演。哪些是美的,哪些是冒犯的,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導演討巧的,觀眾其實門兒清。

雪青的尺度戲,難得是一種剛剛好,宛如把一枚螺絲立在了一根鋼絲上。這可能得益於栗山的清醒,或者別的。因為在放映結束的記者會上,栗山也坦白,其實拍了很多片段沒用上,他跟剪輯一直在做減法。我相信片場一定發生了一些故事,否則這減法如果這麼好做的話,他不必跑到香港立項。

雪青對我來說是一部特殊的片子,主題也是新的。某些時刻,我感到勝似恐怖片,一想到這些鏡頭在生活裡跟喝水吃飯一樣,恐怖又成了一種令人脊骨發涼的發笑。尹雪青清純與否、乾淨與否、愛與被愛否、做不做皮肉生意否,都不會改變她被凝視的實質。偏偏她在片子裡有一個明確的身份的轉變,如八卦陣旋轉,黑白合一,你敢說你不在其中任何一麵?天地之大,雪域之寬,到處沒有眼睛,到處都是眼睛。

片尾大約鼓了五分鍾的掌,但我其實很想立刻沖出去吹吹海風熱氣。看這電影太冷了。】

這當然都是電影記者的手筆,雖然是信手寫就,還不是專業報道,但仍有很強的參考性。

而來自普通觀眾的映反饋驗就要直白得多:

【好看!以為沖獎文藝片會很沉悶,但整個過程很動人,沒有走神的時刻。】

【很神奇,根本沒煽情,但是結尾鼓掌時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流眼淚,出了電影宮開始狂哭不止,想偷一張海報走(不是】

【男主沒有出席紅毯,好拽。天生電影臉,栗山真的有點審美在身上。】

【應隱貢獻了有史以來最好的表演】

【映後媒體反響熱烈,一掃前兩天的低靡,吃棗要完的威尼斯本屆暫時可以先不完】

【內地能不能引進還要打問號,但它會是一部在未來十年內都擁有姓名的片子。】

【從尹雪青雪中沐浴那場後開始封神,之後一路封神到結尾……主創謝幕好幾分鍾後我都很難接受應隱的存在,不能接受她這麼美麗健康明媚】

【真的好會演,穩了,這把真的穩了。】

有不少業內和好友都在關注首映口碑,應隱的手機震個不停。她趕著換裝去赴宴,又要接電話,分身乏術,便隻能勞煩商邵。

其實儲安妮和俊儀就在門外,但人家夫妻兩個在裡麵,她們進去倒顯多餘。

商邵將那寶貴的、用來望梅止渴的煙給扔了,一心一意為應隱服務,為她摘項鏈,摘耳墜,為她解攀扣,拆魚骨,最後將早先熨燙好的金色晚禮服取了下來。吊帶的款式,後背很長一道隱形拉鏈。應隱踩著高跟鞋,懶得脫了,雙手環著他雙肩,一腳跟著一腳地套進裙裡。

嘴裡還應答著電話,過了會兒,意識到什麼,她抿唇忍笑一聲。

商邵自正麵抱著她,兩手繞至她月要後,一邊看著她,一邊將拉鏈緩慢地拉上。拉好了,唇貼到她耳邊:「笑什麼?」

應隱掛了電話,得便宜賣乖:「商先生好像奢侈品店的sales。」

那些奢侈品店的男銷售們個個也是衣冠楚楚,腕表香水領帶一分不差,身高腿長,講話款款溫柔,並且,也會無微不至地為女士蹲下身整理裙角和珠寶。

商邵抬起手指,在她額間輕輕一點,似笑非笑:「那麼女士,如果對我服務滿意的話,是否該有什麼獎賞?」

·

儲安妮在門外見了她,端詳一陣,掏出了一隻口紅。

她沒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應隱自己補的妝略有疏忽。但應隱臉上熱度未消,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打電話耽擱了一會功夫……」

講話聲透過薄薄一道門,商邵聽得一清二楚。他略笑了笑,為她在熟人前那種妹妹仔式的真和拙。

儲安妮抬抬眼神,莞爾問:「商先生不陪你赴宴?」

腳步聲和說話聲漸遠。

「不了,他說這是我們的場合。」

儲安妮心領神會:「商先生怕喧賓奪主。」

資本名流不分家,什麼沙龍宴會,到最後都不過是新老錢間的你來我往。商邵沒興趣去交換名片,他是來陪老婆出差的,除了應隱,其餘免談。

「我剛剛刷了會微博,這次不少中文媒體和影迷,評價很高,都說沒想到。」儲安妮說。

俊儀也「嗯嗯」點頭,眼裡放光。

到了宴會廳,應酬逢源片刻,等莊緹文得了空,也過來這麼說。

「我先前還接了柯老師的電話。」應隱無奈地笑:「同樣的話已經被你們挨個轉述了好幾遍。」

緹文跟她碰碰香檳杯——她喝的是酒,應隱喝的還是白水。

「我本來擔心他們的關注點會在尺度戲上,打開微博時都很緊張,還好是我多慮。」

應隱搖搖頭,比她多一份經驗,也比她多一份清醒:「會大老遠來看首映的,要麼是專業媒體,要麼是專業影迷,關注的東西要更客觀多麵一點。」又笑道:「答卷已經交出來,你就不要再想了。等這裡結束了,回去安心睡一覺,明天我們去逛街?」

這是緹文的第一份事業,且欠下巨額債務,一朝不慎,說不定要給表哥打一輩子的工,叫她怎麼安心?她哭笑不得:「在達福或者評審團暗示栗山前,我恐怕都沒辦法好好睡覺了。」

一個關於電影節的不成文的規定是,對於會拿獎的片子,評審團和主辦方都會或明或暗地給出一些訊號,或者在私底下直白地挽留,請他們留到最後一天閉幕式。如果遲遲沒有收到暗示,那劇組就可以收拾收拾走人了。

今年是女主大年,入圍的片子都來勢洶洶,來自奧地利的女演員德芙是奧斯卡最佳女配,柏林封後,來自韓國的鄭允敏被譽為忠武路女神,來自伊朗的泰莉絲則是公認的影後遺珠,這一屆直奔著沃爾皮杯來,開幕片就是她演的《進退兩難》。雖然《進退兩難》反響並不好,媒體普遍的評價是昏昏欲睡,外加角色完整度不高,但她本人的表演沒問題。

更致命的是,本屆評審團裡沒有中國人麵孔,這直接意味著在最終投票時,將沒有「自己人」為雪青據理力爭。

其實早在七月份,威尼斯公布了各單元入圍片單後,完整的評審團陣容也終於揭開。看到名單的那一瞬間,栗山先是沉默,再是苦笑,最後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老達福不地道。」

三大拿獎全靠撕,這幾乎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常識。評審裡有沒有自己人,很重要。

有自己人,力爭到底,最次技術獎劇本獎,最高金獅銀獅沃爾皮都不算做夢。如果沒自己人,那就很難說了。電影不是無主之地,這裡有國籍、膚色、種族、文化、經濟與政治。歷史上不止一次發生過評審團主席力排眾議力保本國片的案例。

威尼斯的主競賽評審團由一名主席和六名成員組成,這其中大部份的名字並不為普通影迷所知,譬如作為主席的德國導演馬特爾,成員英國劇作家肯特,阿根廷攝影大師羅德裡格,以及美國演員霍格、奧地利導演盧得溫……唯一一張東亞麵孔,是韓國人。

雖然沒有明說,但其實劇組的每個人心裡都做好了提前回家的準備。但——

主競賽賽程過半,《雪融化是青》在華語場刊和外媒場刊中,評分一路領跑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怪物女王 病弱萬人迷在線改劇本[快穿] 論武力,你是贏不過我的 穿到年代文中搞科研2[穿書] 作精女星帶著龍宮回來了 成為團寵人魚後讓人懷崽了 組織名為提瓦特[綜原神] 非人類愛豆 穿成武官之子的科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