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戰三〔「但是燕燕你看,我快要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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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寂靜,就在她以為他已經消失了時候,黑暗當中傳來了一聲嘆息。

許久之後,有團黑氣鑽進了被窩裡,幻化成了一隻魔頭的模樣,把她塞進了懷裡:「睡覺。」

在潮濕的雨夜裡,她睜開了眼睛,明明黑夜裡什麼都看不見,她還是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並沒有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瞞著她自己去渡劫。

隻是感受著他的存在,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作為心魔的燕雪衣,他需要留存著大部分的力量,所以他出來的次數其實非常少。

本來他應該等她睡著就消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抱緊了她,蹭了蹭她,像是流浪了許久的小狗。

就算是偶爾有天魔的掃視,他們誰也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在黑夜裡互相感受著彼此的呼吸。

她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但是床邊的業火還在燃燒著。

她笑了一下,伸手一看,就看見了床邊擺著一張護身符。

——正是那「救苦佛」發給其他人的護身符。

這日早上,朝今歲將護身符放在了桌子上,對廣平道:「這護身符上有一種吸力,可以慢慢吸走人身上的生機。」

「昨夜貧僧出去了一趟,那護身符就在蘭若寺北麵的庫房裡。應是明日大朝會的時候準備發給那些修士的。」

「貧僧和人打聽了一下,這護身符五年裡年年都發,許多人的手中都有。」

護身符被發散到了許多人的手中,一旦天魔需要,他隨時可以取用這些人身上的生機。

反觀他們,想要將這些護身符全都銷毀,那就太困難了。

「天魔如今不過是一縷幽魂,本身又不是菩提神樹這種存在,他是沒有辦法直接吸取生機的。」

在修真界,這種吸乾別人的生機來活命的,都是禁術中的禁術。

朝今歲隱約記得自己對這種禁術有點印象,於是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自己的記憶力尋找。

是一個陣法。

她不記得名字了,但是她能夠隱約記得那陣法的運作模式。

——天魔現在不僅力量恢復得很快,還去賜予其他修士力量,說明這個陣法一定範圍非常大。

她抬眸看向了廣大:

「小師傅,你有蘭若寺三十年前的地圖麼?」

廣大詫異地看向了她,遲疑道:「沒有,但是小僧記得。」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茅草屋裡的三個人都沒有休息,按照廣大和廣平的記憶,將這三十年裡新建的建築全部圈了出來。

朝今歲順著那些建築將他們一連,地圖上,就出現了一個八卦陣。

這個八卦陣,幾乎將整個蘭若寺都給包圍了,占地極為廣。

廣平立馬否定道:

「朝姑娘,太分散了,而且太靠近救苦佛了!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銷毀這個陣法,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況且那救苦佛的實力到底如何,我們如今還扌莫不到底。」

廣平受魔尊的囑托,是絕對不願意讓她去冒險的。

「貧僧知道姑娘如今已經入化神了。但是這救苦佛,他五年裡,那護身符至少發放給了上萬人,實力勢必飛躍。」

「不如姑娘再等等,貧僧回去聯係冉羊他們,再做打算,這樣更為穩妥一些。」

……

等到廣平走後,係統也忍不住開口了:

「宿主,天魔如今的修為,恐怕早就超過了化神期。」

「要不宿主你先把補天石找到,再去毀掉這大陣?」

係統並不希望朝今歲去冒險,因為現在去碰大陣,一定會正麵對上天魔!

朝今歲垂下了睫毛。

當她得知了這天魔五年裡恐怕吸了幾萬人的生機後,她就知道,天魔如今的實力恐怕比當初更強。

「如今宿主你已經是化神了,隻要補天石歸位,天道的缺口被補上,這樣大的功德,渡劫一定會成功!」

她抬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我的確是應該先去找找補天石的位置。」

至少係統說對了一點,一旦他們動手,她就完全沒有辦法顧上補天石,屆時就非常被動。

是夜,她換了一身夜行衣,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潛入了蘭若寺。

她從祖師爺的記憶當中看見了那個天魔得到了一塊補天石,但是她並不知道天魔將補天石放在了哪裡。

她在藏寶閣裡翻找了半天,半點線索都沒有。

係統忍不住開始慌了:「那塊補天石,宿主,你說都萬年過去了,他還會留在身邊麼?」

她想了想:

「肯定會。」

「心魔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執念滋生的魔。」

「你想想看,心魔是因為誰而誕生的?」

係統:「祖師爺的弟弟?」

朝今歲:

「天魔就算是成為了天道,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是因為祖師爺弟弟的死而存在的事實。」

「而那塊吊墜,是祖師爺弟弟的遺物。」

她看著藏寶閣上方,無處不在的「救苦佛」壁畫,輕笑道:

「人是沒有辦法擺脫自己的出身的。」

「就算是現在要將自己美化成神佛,他也改變不了自己是個心魔的事實。」

……

她要離開藏寶閣,腳步突然一頓。

那種被天魔的神識掃視的感覺,已經半天沒有出現了。

朝今歲在昨天統計過,之前的每兩個時辰,這種掃視就會出現一次,從不間斷。

可是今天,那種被掃視的感覺遲遲沒有出現。

天魔今天離開了蘭若寺?

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立馬閉上了眼睛,放出了自己的神識——

下一秒,她的神識就融於了天地,整個蘭若寺的景象就被她盡收眼底。

她的速度非常快,感應著蘭若寺的角角落落,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係統緊張地問道:「宿主,找到了麼?」

朝今歲睜開了眼睛:「沒有。」

難道真的如係統所說的那樣,萬年過去了,這天魔已經將那塊不起眼的吊墜給弄丟了?

這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這也就意味著想要找到最後一塊補天石,就像是大海撈針。

但是她立馬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就算是天魔不知道補天石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塊小吊墜幫他打敗了祖師爺,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他會隨便亂丟麼?

難道天魔將東西一直帶在身上?

朝今歲回過神來,一隻小紙鶴就匆匆地飛進了她的手中。

她終於知道天魔今天離開了蘭若寺是去做什麼了——

他親自去了飛霜穀。

朝照月來信卻是告訴她:

天魔的實力恐怕在化神之上,他們可以撐上三天,讓她快點找到補天石。

黑暗裡的少女,長發被夜風吹起,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係統也安靜了下來,小心翼翼道:「宿主,我們再去找找補天石的下落吧?」

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魔神不在了,天地間唯一和天魔有一戰之力的,隻有朝今歲;一旦一擊不中,就是死局。

她將小紙鶴收好。

她知道,不管是朝照月還是燕雪衣,乃至於係統、廣平都不希望她去冒險。

就算是他們知道兩個天道隻能活一個,可是仍然希望她一路坦途、順順利利。

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沒有那麼多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的事。

她對他們的好意領了情,但是她非常清楚,決一死戰的時候到了。

她知道,天魔在發現她入化神之後,一定會急於殺她。而她,有一個世人皆知的軟肋,天魔親自前去,就代表著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去抓住這塊軟肋,威脅於她。

就像是當初的朝太初一樣,以為隻要拿捏住了朝照月,她就會乖乖聽話。

但是他們大概忘記了,有時候,軟肋也叫做「逆鱗」。

她上一世什麼都沒有,沒有家人、朋友、親人,天地間恐怕隻有燕燕一隻魔在乎她的死活;這一世她的哥哥沒有因為救她而死、阿娘沒有消失得悄無聲息,她還得到了上一世忽視的一份愛,她拚盡全力,才有了現在的「家」。

現在,那個天魔,想要毀掉她的「家」。

她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裡麵已經是一片殺氣。

她感覺到了身後有一隻魔飄了出來,她輕聲問:「你也是來勸我的麼?」

天魔渾不在意地聽著,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菩提神樹,眼裡的貪婪幾乎要滿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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