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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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點頭:「若能遇上,相認是容易。但這茫茫人海,能再遇上卻不容易。」又嘆息一聲,「一切都是緣分,又或許,是姑爺同顧家有緣呢?」

徐靜依笑應道:「祖母說得對。不管以後如何,但夫君同顧家的緣分,算是真正結下的,是怎麼都撼動不了的。」

徐淑依也坐一旁,聽徐靜依如今一口一個夫君的叫,好不親熱,她心中十分鄙夷。

就算再給她這個夫君臉上貼金,再怎麼想著抬他身份,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市井出身的小民。即便不是顧家親生的,是王家、李家親生的,那王家、李家說不定還不如顧家呢,又說得這麼起勁做什麼?

何況,如今連王家、李家是誰,又在哪兒,都不知道。

都不確定的事,也值得她這般鄭重的拿出來說?

在老夫人麵前,徐淑依到底會顧及一些,所以她不敢惡語相向。但心中又實在憋不住,便少不得要潑幾盆冷水掃掃興。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姐姐怎麼老提?而且聽姐姐的意思,顧家也是沒打算幫姐夫找親生父母的,姐姐一再提此事,又有什麼意思呢?」又說,「難得大家過年聚一塊兒,還不如說些有意思的。」

徐靜依就笑了:「那依妹妹看,說什麼是有意思的呢?說太子府,說臨安郡王嗎?」

在徐淑依心中,可不就是提這些才算有意思嘛。但在老夫人麵前,她倒會稍稍低調一些。

「我也沒有非要提他們,隻是好不易聚一塊兒,不想姐姐總說自己的事罷了。您也該聽一聽別人要說什麼,而不是隻顧自己說。難道嬤嬤沒教過我們嗎?長輩在時,小輩們該少說些話為好,該問什麼答什麼才對,而不是這般隻顧講自己的。」

徐靜依一點都不氣,反倒臉上笑意更深,她問徐淑依:「嬤嬤還教過我們要懂尊卑之別,對長輩要恭敬、要孝順呢,妹妹都做到了嗎?」

徐淑依一時答不上話來,氣得隱在袖子中的雙手倏的攥成了拳。

但也的確理虧,所以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精彩得很。

袁氏不想在今日這樣的好日子兩個女兒又槓上,於是忙打圓場說:「都是一家人,又沒有外人,咱們就別拘理了。」又提老太太,「你們都別說話,且聽聽老太太有什麼話要講。」

徐老夫人也笑,麵上笑容睿智又耐人尋味。

「我老婆子說什麼,你們又肯不肯聽呢?就算聽了,又是不是真正能聽進心裡去的呢?」又感嘆說,「你們如今都大了,我老了,我再說什麼,未必能深入你們的心。所以,既如此,我不費這個口舌也罷。」

這話說得頗嚴肅了些,徐靜依等人見狀,忙都站了起來聽訓。

袁氏是個很孝順的人,素日裡十分敬重老太太,她忙替兩個女兒道:「這個家隻要您在一日,就是您當家做主的。日後便是二娘成了郡王妃,您也仍是她長輩,她回來後也會聽您的訓。她們姐妹都是您看著長大的,您該多疼一疼的時候還是得多疼一疼,不能因為她們各自嫁了人,就不管了。她們年紀小,很多大道理都不懂,還得您老人家多教教她們呢。」

因這番話中提了徐淑依,所以即便她不情願,也不得不開口應一聲:「孫女一輩子都聽祖母教誨。」

老人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這番話說得有用無用,但她仍是道:「就算你們日後各自嫁了人,姐妹之間不常走動了,生分了,也望你們能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你們都是定安侯府徐家的女兒。你們姊妹若是不睦,不但徒損了我們徐家的名聲,也會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你們祖父,你們爹爹,都是朝中為官的,你們不為別的,多少也要為他們的官聲著想。好歹,咱們這個家,能有如今這般榮耀,你們姊妹能吃喝不愁,過上好日子,全賴他們外頭立的功。一家子姊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扯斷皮肉連著筋骨的,誰也摘不掉同誰的關係。」

「這話我隻今日說這一次,你們若聽得進去固然好,若聽不進去,日後如何,也隻能說是你們自己的造化。」

徐靜依是認真聽進去的,其實她也不想同自己的親妹妹撕破臉,隻要她能改邪歸正,日後不說對母親如何的好,但凡能不氣母親,她就不會去刻意針對、打壓她。

但徐淑依卻並不能真正聽進心裡去,她隻覺得是如今自己嫁的好,所以所有人都來要她照拂大娘。

若同臨安郡王的這門親事還是大娘的,她低嫁去了個小門戶,祖母同母親還會這樣說姊妹一家親嗎?

顯然就不會了。

說到底,在她們心中,還是更疼大娘罷了。

這般一想,不免又念起柳氏的好來。

她知道柳姨娘出身低微,當年上位手段也不光明。但又怎樣呢?至少她待自己的心是真的。

至少隻有她,是隻疼自己,不疼大娘的。

快了,待過完年,她就能同臨安郡王成婚了。隻要成了婚,就沒人再能阻止得了她親柳氏。

太子府裡,兄弟幾個從宮裡出來後,便約著聚到了一起。

從年前臘月二十五之後,個成年的兄弟就被聖上叫去宮裡幫忙。或是陪藩地回京的叔王們說話,或是接待周邊藩國的使者,總之,沒一刻是閒著的。

好不易捱過了年初八,藩王和使者們各自陸續的離京了,他們才稍有些空閒時間能聚在一起。

府上原已成年的嗣王、郡王有四位,但因郎自幼便遺落在民間,至今未得下落,故如今隻有個。

人中,除了四郎臨安郡王尚未娶妻進門外,另二位早已娶有妻室在。甚至,身為長兄的嗣王殿下,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永昌郡王梁忠,雖還沒做父親,但郡王妃也已懷胎數月,再有些日子就要臨盆了。

因年紀相差不算太大,故人幼時是一起長大的。少時常聚,後來各自大了後,聖上常有差事派遣,兄弟幾個便難能再聚到一處去了。

如今能坐一塊兒喝喝酒,也是一件奢侈的事。

正月裡還很冷,各自披著裘衣坐在雪廬裡,一旁有侍女燙酒烤肉。酒過巡後,嗣王身為長兄,便笑提起兄弟的婚事來。

「等過了正月,四郎就要迎妻入門了吧。」嗣王溫文儒雅,麵上笑容和煦,穩重又睿智。

永昌郡王聞言也朝一旁臨安郡王望去,卻隻見他低垂了眉眼,然後淡淡輕應了一聲。

其實對於這個弟弟的婚事,永昌郡王也有不解之處。今日既提起了,他也就多說了幾句。

「四郎之妻,原是定的定安侯府嫡出長女,怎生後來又成了次女?」徐家那長女,因姿色卓絕,倒有些名聲在外。

他雖不曾見過,但清音見過,說她容色姝麗,像一朵嬌艷的芍藥。

那次女……他雖也沒見過,但卻是不如長女有名氣的。何故放著身份、容貌皆更出眾的長女不娶,反倒去娶那各方麵皆遜一色的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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