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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我就來到一片比較森冷的地方。明明其他地方還是晴空萬裡,這一片卻有些烏沉沉的,但這裡的乾樹枝很多。
所以我硬著頭皮留在這裡。
【津川穀好可怕……】
莫名的,我總感覺能聽到些什麼聲音,可張望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我吞咽了下,心底升起不安,即使還有很多乾樹枝,我也不太想繼續留在這裡,抱緊懷裡的乾樹枝,畏手畏腳地轉身後,就快速逃走。
【津川穀】
【人類絕對不能進——!】
身後傳來凶狠的咆哮聲。
我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重腥氣,低頭一看,懷裡緊緊抱著的乾樹枝,居然變成了人類的腿骨。
我嚇得連忙鬆開手。
巨大的陰影投過來,我能感知到什麼東西在朝我飛快靠近。
我連頭都不敢回,提起裙擺就竭盡全力奔逃,但危險還是一點點逼近,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腳踝,將我直接倒掛在了半空中,腦袋朝下的暈眩感,使得我眼前一陣發黑。等恢復過來,就看到一隻碩大無比的紅色眼睛。
剛才還挑挑揀揀的滿地乾樹枝,也變成了一個個人類的手骨、腿骨……
捆住我腳踝的觸手,將我緩慢地朝它大張的口中送去,怪物眯起那隻紅色眼睛,愉悅地欣賞我驚懼的表情。
五條大人——
我內心充斥著這樣的喊叫,但我雙唇顫抖半天,卻愣是發不出一個音,哪怕是哭聲。眼看怪物的血盆大口越來越近,我捂住眼。
卻在下一刻,感到腳踝一鬆,緊接著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驚喜睜開眼,
卻看到了裡梅的側臉。
他一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則握著冰塊凝聚而成的匕首,剛才就是那把匕首將怪物的觸手割斷的。
「特級。」
裡梅喃喃,聲音很小,但由於我離他很近,所以聽見了。
通過五條大人,我了解過不管是咒靈還是咒術師都是有等級劃分的,四級、三級、二級、一級,以及更加強大的存在——特級。
眼前這個怪物,是特級咒靈?
裡梅打得過嗎?
我內心發出這個疑問,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也不像是能打過的樣子,我正想說逃吧,他就把我朝地上隨手一丟,「滾遠點藏好,別礙事。」
我默默憋回了話,從地上爬起來,拎著裙擺就藏到一塊大岩石後麵。
我探頭探腦。
能看到裡梅手中的冰刃消散,隨即他擺出發動術式的起始動作,對著特級咒靈施咒。
可特級咒靈隻被冰封了一瞬,就破咒了。
然後朝裡梅揮舞去觸手。
裡梅連忙躲閃,卻沒顧上身後,直接被觸手貫穿了肩膀。
他現在隻有一級的實力,雖然麵對咒靈時,咒術師通常能越級咒殺,但特級和一級卻完全不同於一級和二級之間的差距。
特級,可以說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獨立存在的一座高峰。
除非特級咒術師,否則很難袚除特級咒靈。
但他必須贏。
裡梅將咒靈的觸手割斷,斷在肩膀裡的部位,也被他麵無表情地拔出來,丟開。
他眉眼很冷。
「【冰凝咒法——直瀑】。」
特級咒靈被冰凍封住,但也隻是兩秒的功夫,就再次破開。
但裡梅已經趁機朝它靠近。
咒靈覺察出他的意圖,數不清的觸手揮舞而出,想要阻止他,但都被一一躲閃,就算有來不及避開的,刺穿了他的身體,他也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速度絲毫不減。
靠近了咒靈深深紮根在地麵的軀體,裡梅就凝聚冰刃,一刀刺進去。
咒靈哀嚎不止,數十隻觸手快速伸出,卷住裡梅的身體就甩出去。同時,被刺進身體的冰刃,也被它排出了體外。
裡梅一連撞倒了幾棵樹,跌跌蹌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時,臉上全是血。他抹了把眼睛上的血,就再次沖上去。
一連嘗試了幾次,通過靠近咒靈,然後將冰刃刺進它的身體,但每次都沒能徹底將咒靈咒殺。
總是堅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咒靈的觸手纏住,甩出去,冰刃也會被排出來。
眼看這次也要像這樣,他卻縱身一躍避開,以聚集過來的觸手為借力,跳到了咒靈的頭上,重新凝聚冰刃,刺進咒靈的腦袋。
咒靈痛苦哀嚎,數不清的觸手晃動不止,接二連三地刺進裡梅的身體,裡梅卻跟感覺不到疼一樣,依舊死死抵著冰刃,不讓咒靈排出來。
然後竭盡最後的咒力,施展冰凝咒法。
咒靈被凍住兩秒。
他用力一拍,徹底將冰刃貫穿咒靈的身體。
隨著咒靈的生命逐漸消散,裡梅冷得滲人的聲音傳來:「宿儺大人的食物,也是你這種東西能覬覦的?蠢貨。」
……
那邊的打鬥動靜很大,周圍的樹成片成片地倒。可能是因為裡梅知道我躲在這裡,所以他盡量避免戰鬥波及到這邊。
等動靜停息,我才畏手畏腳地探頭。
咒靈已經消失了。
隻有裡梅東倒西歪地站在那裡,像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黑色的衣服都被染成了暗紅色。
他搖搖晃晃幾下,像是再也支撐不住,麵門朝下摔在地上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