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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道聲音的出現卻擾亂了:

「大人,再走半日就到京城了,屬下聽說五條家已經在其他分支家族的支持下重建了,要去看看嗎?」

兩麵宿儺重新被提起了興趣,他放開我的脖子,興頭很足地說:「這麼一說,還真是好奇啊,不知道他們看到我的未婚妻會露出什麼表情,光是想想就很愉悅。」

說罷,他就雙手枕在腦後,悠哉悠哉地率先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想到什麼般折回來。將坐在地上發呆的我扛到肩上,繼續走。

而我的心緒則沉浸在剛才聽到的『五條家』。

五條家……

好耳熟。

……

我睡著了。

在夢裡,我經歷了很多事情。

所有人都沒有臉,他們聲音嚴肅,對我進行說教。他們的說教各有不同,有用詞粗陋不堪的、也有拿腔作勢的。但無一例外,都在教我『規矩』——快要餓死了也不能吃肉、即使開心也不能放聲笑、要學習和歌裁縫、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隻有一個人不一樣。

他有一頭白色的長發,會很輕地扌莫一下我的腦袋,喊:「紗織。」

會送來很多禮物。

會帶我破壞規矩,比如偷偷塞一塊不知是什麼肉類做成的肉乾到我嘴裡、帶我半夜溜出去,到城外看螢火蟲……

周圍的人讓我恭恭敬敬地喊他:「五條大人。」

五條大人……?

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我會那麼開心?我的心狂跳著,大腦不斷尖叫著:「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五條大人,要嫁給五條大人——」

五條大人……

我好像記起來了些什麼。

僅憑有人無意中提了句『五條』,我就全都記起來了。我有個很喜歡的人,我有個一直想嫁的人……

我顫顫睜開眼,就看到我前方有個白色長發的人。我的視力因為長久的流淚愈發模糊了,但看著那抹白發,我的心卻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那麼滾燙。

我開始掙紮,不想讓兩麵宿儺抱,努力沖那人伸出雙手。

那人停頓住腳步,也下意識沖我抬起雙手。但很快,他就將雙手垂了下去,緊接著跪在地上,態度恭敬,「宿儺大人,最近一直是屬下給她食物,她現在這樣,應該是餓了。」

兩麵宿儺單手抓住我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則捏著我的下巴,語調慢悠悠的,不像在跟我說話,「你好像對她蠻了解的啊。」

那人語速不改:「屬下以前飼養過很多動物。」

兩麵宿儺長長地「哦——」了一聲,就將我丟到地上:「好好餵著,別讓她死了。」

「是,大人。」

……

兩麵宿儺走後。

過了會,我才被人抱起來。

擁抱我這件事,他好像做過很多次。居然清楚我的月要脆弱,很容易發痛,所以他抱住我時,沒像兩麵宿儺那樣單手摟住我的月要,就扛到肩上。而是用雙手,一手托住我的腿彎,一手攬著我的肩膀,使得我的腦袋可以很舒適地放置在他肩上。

我雙手環過他的脖子,抓住一把長長的白發,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重新睡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全新的地方。

不似之前那樣睡在野外。

我躺著的地方是床,床邊有個櫃子,櫃子上麵有很多木箱子,裡麵裝著的,會是哥哥的衣服嗎?櫃子旁邊,是梳妝鏡,鏡子後麵是窗戶,屋子正中間是桌椅。

我下床,踮著腳尖想把櫃子上麵的木箱子拿下來,看看裡麵是不是哥哥的衣服。

卻根本夠不著。

直到「吱呀」一聲,身後傳來屋門打開的聲音。

我回頭。

就看到了一頭白發的人,是……五條大人。

五條大人走過來,牽住我的手,帶我往屋外去。我很順從地跟著他一路彎彎繞繞,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人,他們全都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等我們走後,又發著抖小聲議論。

我聽不大清,隱約記住了幾個詞:

「家主……」

「兩麵宿儺的未婚妻……」

「紗織小姐……」

……

五條大人牽著我來到一座屋內,屋子很大,可一半都是冒著熱氣的水。

五條大人鬆開我的手,良久,用有些不自在的語氣問:「怎麼洗澡還記得嗎?」

我歪頭,盯著他的頭發看。

五條大人發出很輕的嘆氣聲,他將一旁的簾子扯下來,利落地截斷一節,蒙在眼上。就伸手捉住我,動作別扭地替我脫衣服。

外衣、月要帶、裡裙、貼身衣服……

隨著這些衣服的慢慢脫落,我身上不著一物。我感到冷,想要說話,但張了張嘴,依舊發不出聲音,所以我直接擁抱上去。

五條大人的懷抱很熱,好溫暖。

我緊緊摟著他的月要,腦袋貼在他的月匈膛位置,眼睛閉起來。

不知過去多久,五條大人才伸手摟住我。

不等我反應,我就發覺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浸入了熱水中,五條大人一手輕輕環住我的月要,另一隻手則托起我的下巴,低頭口勿上來。

看著白色的長發,蒙住眼睛的白布,我愈發癡迷,緩緩抬起手抓住他後腦處的頭發,張開嘴,回應他。

我也不知道什麼才叫回應。

隻是學著他的樣子,舔著他的嘴唇。

他也舔著我的嘴唇。

直到我們的舌尖出乎意料地觸碰到了一起,我明顯感覺到他僵了下。隨即,他將我放開,呼吸很亂地說:「站著別動。」

我盯著他的頭發不說話。

他開始幫我清洗身體,清洗完後,將我從水中抱出去,穿上乾淨的新衣服,又開始給我擦頭發。

期間,我一直發呆著看屋頂,我並不清楚我在想什麼,也許是覺得屋頂好看吧。

……

時間一點點過去。

這段時間兩麵宿儺都沒來。應該說……有來過幾次,我在屋子裡聽見兩麵宿儺在屋外的說話聲,但每次他來好像都會遇到一些事,然後興趣就被轉移,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每當這時,用不了多久,五條大人就會進來。

他餵我吃飯、幫我穿衣服、陪我發呆。

偶爾會跟兩麵宿儺一樣,抑製不住地親上我的唇,但他不像兩麵宿儺那麼粗暴,隻是一點點舔濕我的唇瓣,再輕輕淺淺地鑽進我口中。

除了癢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哦對,他有時候還會很奇怪地問我:「你覺得我是誰?」

但我說不出話,隻是呆呆地看著他,扯一扯他的白色長發,無聲地表達:五條大人。

每當這時,他都會變得很暴躁。

但暴躁的程度也僅僅是將我抓住他頭發的手拍掉。

晚上,我們會一起睡覺。

被他摟在懷裡,盯著他的頭發,我總也忍不住給他紮個低馬尾。他的睡眠其實很淺,但不知為何沒有睜開眼,隻是習慣使然般挪一挪放在我月要上的手臂。

等第二天他醒來,則會異常生氣地將發繩扯掉,一把丟開。然後捏住我的臉惡狠狠道:「你如果再把我當成其他人,我一定殺了你知不知道!」

我茫然地看著他,有些不懂這句話明明說了那麼多次,為什麼至今沒有殺我。

可能是……

五條大人很喜歡開玩笑吧。

……

這樣的日子應該過了半個月吧,忽然進來一群人,給我換上厚重的衣服,紮起繁瑣的發型,塗上鮮艷的妝容。

她們語調哀慟地問:「紗織小姐,您還記得我們嗎?」

我看著她們,不言不語。

她們開始低低哭泣,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

——「紗織小姐怎麼變成了這樣,還被那個邪惡的詛咒師盯上。」

——「可憐的紗織小姐,可憐的家主大人……」

——「您今晚就要跟他成婚了,真是擔心您的性命,若是家主大人還在的話,您一定不會受到這種委屈……」

……

嫁人?

我有了些反應,從艱澀的嗓中艱難吐出幾個字:「嫁、嫁給五條大人……不委屈。」

聽了我的話,她們全都愣了一瞬。

其後,哭得更慘了。

為什麼要哭?

嫁給五條大人,我會很幸福的。不會落得母親那樣的遭遇。

我伸手,幫離我最近的那位婦人擦了擦眼淚,努力說話:「妾身最喜歡五條大人,你不要哭,嫁給他,妾身很幸福。」

我不知道是怎麼在她們的哭聲中完成妝容的。

隻知道五條大人進來後,她們全都惶恐地跪在地上,「大人,已經完成了……」

「都出去吧。」

五條大人聲音冷冷的。

「是。」

那些婦人誠惶誠恐地離開了,還順道將房間門關上。

五條大人看著屋門,頓了頓,才轉過身來,朝我走近,彎月要,撫扌莫我的臉頰,在看到我極其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後,他手指微微顫了下,收回去。重新背對我:「你要不要逃?」

我歪頭,「為什麼要逃?」

他憤恨,「你腦子真的壞掉了嗎?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嫁給宿儺大人嗎?你不過是宿儺大人拿來羞辱禦三家的棋子,一旦喪失興趣,就會死知不知道!」

我不能理解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但卻拉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語氣疑惑:「妾身今晚,不是嫁給大人您嗎?」

他手臂微僵。

我盯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卻很努力地繼續發問:「大人您,不打算娶妾身了嗎?」

……

………………

裡梅將我頭上繁瑣的發飾全部摘掉,臉上艷麗的妝容擦掉。在夜晚來臨之際,拉住我的手往府外逃。

他跑得很快。

我也跑得很快。

但體力總有耗光的時候,裡梅就會將我抱起來,像當初在林間追趕兩麵宿儺腳步那樣抱著我跑。

等我們都累了,他便雇傭馬車。

然後問我,想去哪。

我不假思索:「雪山。」

他抓住韁繩的手微微收緊,其後緩緩鬆開,「……好。」

日夜兼程,我們在半個月後到達了雪山,看著一眼望不見頂的雪山,我內心是那樣的快悅,澎湃。

每往上走一步,我的喜悅都要溢出來,止也止不住。

越來越近了……

離五條大人越來越近了……

我再也壓抑不住,甩開裡梅的手。裡梅沒用多少力氣抓我,所以很輕易就被我甩開了。我再也沒有心力分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給他,在大雪紛飛中,快速奔跑。外衣太礙事,我就脫掉,鞋子跑掉了一隻,我就把另一隻也蹬掉,直至最後我總算看到了五條大人的屍體。

因為雪山的緣故,他的屍體腐爛得很慢。

刺穿他腹部的斷木血跡斑斑。

我義無反顧撲上去,任由斷木刺穿我的心髒,我緊緊抱住五條大人,腦袋埋入他的月匈膛,感受著他的懷抱。

我感覺我又活了過來。

盡管這一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羞辱和痛苦,但隻要想到五條大人,內心還是會被甜蜜充滿。

臨死之際,雪山上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整個世界宛如我的心一樣,變得溫暖和煦。我努力攥住五條大人的一縷白發,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眼。

請容許我貪心一點。

下輩子,希望還能成為五條大人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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