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蛋糕 更新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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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夫人卻道:「咱們這樣的人,誰還在乎貴重不貴重的,心意最要緊。」

到了她們這個階層,誰還在乎金銀呢?便是稀世奇珍也不罕見,就是這獨一份兒的小把戲才有趣。

會說您就多說點兒!

師雁行就喜歡她們這麼想,忙真心實意奉承道:「您是有歷練的,不比我年輕,沒經過大世麵,今兒來了著實有些受寵若驚,不知該怎麼樣好了。不瞞您說,這會兒心還砰砰直跳呢,聽您這麼說,才算安穩了。」

說著,身體微微向那邊傾斜了些,低聲道:「您若不嫌棄,回頭我就打發人向您府上遞一本冊子……」

師家好味圖文並茂的菜單也如它家的菜品一樣出名:隻給有身份的貴賓。

於夫人早知師家好味是這位小師夫人的產業,可今時今日這樣的場合,卻實在不便說起各人私下的買賣,不然總有辱人之嫌。

於夫人聽了,果然歡喜,微微頷首示意。

稍後切蛋糕,端陽郡主竟打破了「壽星邀請當日最尊貴客人」的舊例,沒邀請任何人,自己動手切了。

師雁行想了下,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據說來的賓客中就有三位皇子和幾位王妃,雖說齒序不同,但生母的身份和皇子本人在慶貞帝心中的地位和分量也不同,這幾項因素加起來,到底誰更尊貴一些?還真不好說!

況且皇子之爭何其敏感,保不齊今天東風壓倒西風,明天又是西風壓倒東風。

請誰?不請誰?

萬一請錯了人,被記恨了可怎麼好?

或者有朝一日慶貞帝疑心病犯了,懷疑端陽郡主與某位皇子私下勾結,意圖奪取皇位該如何是?

還不如誰都不請,自己獨美!

想明白之後,師雁行就暗自感慨,真是天家無父子,豪門多變態,生在皇室,連過個生日都不安生。

金蓮自苦糕上層透明部分是果凍加果醬、酸奶,口感水潤多汁,酸甜可口。

恰逢春暖花開時節,綠茵如瀑、鮮花如蓋,一派生機盎然,這晶瑩剔透的水晶糕配著奪目金蓮,一舉掙脫了漫長冬日的沉悶和束縛,端的叫人心曠神怡,甚是應景。

底部是酸奶巧克力蛋糕,黑色的蛋糕胚外麵沒有糊奶油,乍一看,仿佛水晶池塘下的泥土,滋養出朵朵蓮花,形成完美閉環,竟一點兒不突兀了。

蛋糕中間夾著酸奶和巧克力奶油層兩種夾心,入口細膩綿軟,先是清晰的淡淡的苦澀,然後便是酸奶奶油層和糖的甜美,很有層次感。

三月底四月初,最近回溫很快,而且天氣非常乾燥,吃甜點就特別容易膩,而這種水分充盈的果汁果凍和酸奶夾心的搭配,就很清爽。

師雁行一邊吃,一邊留心觀察賓客們的反應,以此來決定後續營業額來源。

離得遠的不便觀察得太細,倒是旁邊的於夫人先是微微蹙眉,然後就有些驚喜地舒展開來,一連吃了好幾口。

還挺好吃的!

淡淡的苦反而越發凸顯甜,口感醇厚,回味無窮,是別樣的異域風情。

很特別!

她喜歡!

另有幾位心思細膩的,這番苦盡甘來竟讓他們品出別的味道,總覺得……有點像人生呢!

人這一輩子不也正是有苦有甜麼?

一時宴會結束,於夫人特意邀請師雁行同行,兩人先在門內屋子裡等自家馬車,卻見宴會時坐在師雁行另一側的夫人也來了。

於夫人收斂了些笑意,輕輕扯了扯師雁行的衣袖,意思是不要理她。

來之前,師雁行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搜集了今日宴會賓客名單,雖有相當一部分未曾謀麵,但一場宴會下來,根據座次和穿著,大致也能對得上號。

來人姓馮,乃四品禮部侍郎之妻,算柴擒虎在六部的平級同僚。

但兩人的年紀足足差了三輪。

弄明白對方的身份之後,師雁行就知道馮夫人對自己的怨氣從何而來:

她的丈夫困在禮部侍郎的位子上已經很多年了,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建樹,能不出錯,按著四品官階告老就不錯了。

那位官員本人倒沒什麼不滿,榮華富貴麼,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得看命。

這年頭,禮部固然沒多少立功的機會,可也不容易惹亂子,是個太平榮養的好地方。

但馮夫人不滿意,一直上躥下跳找門路,想著能不能趕在丈夫告老之前再升一升。

奈何馮夫人好像確實不太擅長交際,上頭的貴人們又想不起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禮部侍郎能有什麼用,自然不買賬。

馮夫人正焦頭爛額之際,柴擒虎就這麼扶搖直上了,難免心裡泛酸。

今日宴會上,又見師雁行三言兩語撥動端陽郡主心神,滿腹酸氣就憋不住了。

師雁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對方老遠又露出那副熟悉的生硬的表情,眼神也稍顯尖刻。

「師夫人好手腕,」她走上前來,忽然來了句,「一份點心便得了郡主娘娘的青睞。」

她也知道在貴人誕辰宴上說那些話不好,可眼瞅著對方一張稚氣未脫的嫩臉,竟也能與自己平起平坐……

我們熬了半輩子,耗費心血和金銀無數,你一個毛丫頭,那樣的出身,憑什麼!?

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

於夫人皺眉,才要開口,卻聽師雁行直愣愣回道:「您什麼毛病?」

兩邊都愣了。

「什麼?」馮夫人茫然道。

什麼什麼毛病?

我沒病啊!

麵對不同對象,師雁行其實很擅長隨時變換姿態,但這種時候一味忍耐隻會叫人覺得她柔弱好欺,連帶著背後的柴家、林家和師門眾人都要被瞧不起。

不怕說得直白點,現在的師雁行非吳下阿蒙,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樣了,得起範兒!

該起範兒的時候不起,落在旁人眼裡就是自輕自賤。

「我說您這兒,」她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嗤笑道:「在宴會上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會兒又說什麼酸話?」

屋子裡還有其他幾位賓客,聽了這話俱都笑出聲,於夫人也是要笑不笑的,但明顯沒有阻止的意思。

馮夫人自詡年紀大,資歷深,素來喜歡說教,大家礙於情麵,想著男人們同入朝為官,大多能躲就躲,不與她一般見識。

馮夫人都忘了上回被人這麼直接說到臉上是什麼時候了。

她腦海中一聲嗡鳴,一張臉迅速漲得通紅,「你簡直……」

「簡直莫名其妙!」師雁行搶道。

於公,大家都是四品,我們家小柴身上還有爵位呢,誰怕誰?

於私,先撩者賤,你都敢在郡主的生日宴上陰陽怪氣了,要倒黴也是你先死!

到底是年輕人,膽子就是大,倒是挺痛快的。聽說那位小柴大人便是有一說一的脾性,沒想到夫人也不遜色,倒是一對佳偶。

於夫人在旁邊笑了聲,「車來了,走,咱們去吃茶。」

說著,也不理馮夫人,拉著師雁行就走。

馮夫人被晾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眾人笑著散去,不禁又羞又氣。

晚間回家,師雁行把宴會的事情都跟柴擒虎說了,光明正大地打小報告。

後者一聽,冷笑道:「我明白是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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