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動搖的咒術師(14)(1 / 2)
「盤星教瘋了。」夏油傑說。
天元是盤星教的信仰,信徒到了這種地步的宗教組織本來以全都是普通人的成員對咒術界沒什麼影響。
畢竟隻是一群需要被保護的非術師。
但是不一樣了,那些非術師——天元的信徒爆發的空前的威懾力。
夏油傑身上殘留的咒力氣息不是又祓除了什麼咒靈,而是在自保下失手殺了幾個普通人。
「他們,那些盤星教的信徒裡包含的各支部長、執行董事、會長,有錢有權的人占數不少。」夏油傑的聲音痛苦到隱隱顫抖,「他們在懸賞咒術師。」
盤星教認為,咒術師保護賜予他們和平的天元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而事實也是這樣。
但咒術界沒有做到。
天元死了。
被盤星教視為神明的天元死在了咒術師手上,還讓那個被判為詛咒師的咒術師逍遙法外。
還有什麼能製裁那些擁有強大超能力的咒術師呢?
讓他們為天元大人陪葬吧。
「從天元死訊傳出去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不下十個咒術師被賞金殺手暗殺,七海和灰原也差點死在他們手裡。」夏油傑扶著額頭,逼著自己把這些話說給唯一能理解他的人聽。
悟不會理解堅持正論的人心裡的惶恐,但他始終是最親近的摯友。
稚久能理解正論的人動搖的本心,但他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咒術界給咒術師的任務雖然說大多是來自「窗」的觀測,但有很大部分是因為非術師受到了咒靈的攻擊,不知道是誰把這點透露了出去,僅僅是第一天而已,就已經出現了不少假情報,導致很多接受委托的咒術師受到伏擊。」
「但是因為天元大人死亡,很多未知的假想咒靈都出現在了人多的地方,如果不去祓除對社會造成的損害是巨大的。」
咒術師和非術師之間出現了敵對的情況。
非術師在獵殺保護他們的咒術師。
夏油傑沒想對任何一個普通人動手,但他在離開盤星教的時候手上還沾著一名盤星教信徒的血。
那些人在盤星教的基地布置了針對咒術師的陷阱,是完全致命的陷阱,在夏油傑之前去的咒術師就在陷阱裡麵,活著的,在向他求救。
誘餌,以此來吸引後來的咒術師。
他不得不把這件事上報給了咒術界高層,離開的時候不斷的勸說自己。
「天元是盤星教的神明,天元死後信徒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所見到的沒什麼稀奇,人盡皆知的醜惡而已。」
「我是在知道這些的基礎上仍然選擇成為一名解救眾生,保護普通人的術師……」
然後他在回去高專的路上被喊住了。
『晚上好!』
前不久才叛逃的摯友站在路燈下沖他打招呼。
鶴見稚久無論是身處什麼地方都是這樣的歡快雀躍,好像沒什麼能打擊到他。
夏油傑這才想起來,他的摯友也是同樣在知道這些基礎上成為的一名咒術師,哪怕術式並不出眾,哪怕戰鬥力僅僅和硝子持平,也在為了每一個委托盡心盡力的祓除咒靈。
鶴見稚久是個樂天派。
如果他會因為他說的術式原因而選擇詛咒師的道路,那他究竟看見了多少人類顯現於咒力的負麵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術式原因,那他究竟在正論裡惶恐了多久才到這樣果斷的地步?
正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呢?
「我剛剛接到了夜蛾老師的消息,稚久。」夏油傑闔上雙眼,他說,「為了避免傷亡波及太大,禦三家正在舉行清除盤星教信徒的利害商議會議。」
對於腐朽的咒術高層來說,這已經是少見的高效率了。
也是因為涉及到了禦三家的利益而已。
是人類的自相殘殺。
灰發少年『啊』一聲,「這種事情告訴我不太好吧?」
「我可是詛咒師!」
已經自己步入迷霧的天才咒術師卻根本不在意,「你是我的摯友,這就足夠我信任你了。」
「!」鶴見稚久開心地原地蹦蹦,「我也超級喜歡你的!」
「但是身為你的摯友,我還是希望你自己能夠想清楚。」鶴見稚久說,「這條路眾叛親離,崎嶇坎坷,不會被任何人理解。」
他不是不知道夏油傑的加入對他而言是多大的安全保障。
「哪怕是你看見我現在所做的事情,你知道之後也未必會理解。」
「再想想,傑。」
「如果你有了一個明確的目的,有了自己努力的目標,我會非常歡迎你。」他說,「但是我拒絕一個僅僅是看見同道人叛逃而動搖,卻迷惘不知所措的人。」
他不是夏油傑的指針,無法為夏油傑提供什麼。
鶴見稚久更傾向羂索或是漏瑚那種,盡管偏激,卻會為了理想奮不顧身的存在。
壞得不夠徹底是會非常痛苦的。
人來人往的涉穀街頭,紅綠燈交換一次變動就是一次巨大的人流量,夜晚的東京也是一座不夜城,沒有月亮和群星,但有數不盡的霓虹燈。
鶴見稚久回絕了他的摯友,對被打擊到的夏油傑十分不知所措。
四處張望試圖找點什麼轉移話題的他看見了正在過紅綠燈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