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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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生活再匱乏,黎冬也是即將28歲的成年人。

哪怕最初的本意隻是來煮醒酒湯,當男人愈發急亂的呼吸響起時,她怎麼還會不懂祁夏璟的欲/念。

酒精喚醒蟄伏在男人骨血裡的欲獸,耳垂傳來的刺痛讓黎冬身體先是一僵,卻轉念想如果對方是祁夏璟,她其實是願意的。

隻是這點願意,或多或少會帶上幾分始料未及的勉強。

壓下心底絲微異樣,黎冬順從而僵直地站好,雙手不安地攥緊掌心,並未抬手推拒沾染醉意的男人。

抵在耳垂的尖齒卻卸去力道,痛感消失,隻餘下濕熱的薄唇還停靠在她頸側,滾熱的呼吸灼燒皮膚。

昏暗中,黎冬在感受到躁動的人瞬間冷靜下來,鬆開在她月要上的手,不再繼續進行下一步。

黎冬一半鬆口氣、又一半困惑地抬眼看人。

皎潔月光自廚房飄窗落下,傾灑在黎冬輕顫的卷翹長睫,濕潤水眸中泛著點點星光,幾分楚楚可憐的眼神似是在無聲詢問。

她正要出聲,沒看清祁夏璟眼神表情就隻覺得視線一黑,有溫暖乾燥的大手擋在眼前。

緩慢眨眼,黎冬睫毛掃過男人掌心,頭頂響起祁夏璟低沉沙啞的聲音:……你不喜歡。

男人話說的突如其來,黎冬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敏銳如祁夏璟,早察覺到她心底無言的抵觸。

即便有微弱月光,斷電的房間仍舊伸手不見五指,祁夏璟背對光而站,即使不伸手去捂住黎冬雙眼,她也並不能看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下意識遮擋她視線、想藏起心事的動作,讓黎冬再次感受到祁夏璟這份關係裡的患得患失。

「阿黎。

」良久,黎冬聽見男人沉慢而艱澀的自言自語:你好像不喜歡和我親近。

嘶啞嗓音再不見往日的散漫懶淡,祁夏璟鮮少會如此外露的表達情緒,其中脆弱讓黎冬聽的心髒微微刺痛。

她張口想解釋卻無從說起,祁夏璟已經扶起桌上酒瓶、挺直月要背站起,怕黎冬摔倒還將她扶穩,最後才轉身去臥房浴室洗澡。

昏暗中,黎冬凝望著男人修長卻寂寥的背影,忽地覺得她的沉默,或許無聲中又傷害他一次。

想起徐欖曾提過的「奇葩室友」,她輕聲道:「現在沒有燈,去洗澡沒關係嗎。

」祁夏璟言簡意駭道:「嗯,沒事。

」他早已經習慣了。

聽著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祁夏璟轉身走進臥房浴室,在昏暗環境中脫下衣服。

一時間,耳邊隻剩下衣料的扌莫索聲。

淋浴噴/射的淅瀝水流砸在身上,熱議將骨頭浸潤酥麻,也讓本就被酒精侵襲的大腦更失理智。

祁夏璟洗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換洗的新衣服在臥室隔壁的衣帽間,兩間房並不相通。

獨居在家,他習慣了洗完澡後裸//著上身去衣帽間,從未提前將換洗衣服帶臥室。

祁夏璟上半身赤/裸渾身濕熱,發梢的水珠自寬肩向精瘦的腹部滑落、經過緊實腹肌後落入鬆垮係綁的浴巾,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心慵意懶的倦怠。

他懶懶抬手去扯掛架上擦頭發的毛巾,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麵前大理石台的鏡麵。

鏡中男人長著一雙迷離勾人的桃花眼,視線幾經周轉,最終落在鏡中人的前/月匈心口。

鏡後的壁燈都關閉,哪怕隻有幾絲月色偷跑進浴室,因為視力極佳,又或許是意識越躲避、身體便越好奇,月匈口的紋身越能夠看的清楚明白。

有紋身刻印正對左心房的位置——那是每次心髒跳動,渾身血液都將經過的地方。

昏黑中看清紋身圖案的那一剎,祁夏璟有短暫的晃神。

左心房正上方紋著一片晶瑩的六瓣雪花,並未受到雲層中裊裊升起的晨曦影響,截然相反的雪白與橙紅完美融合。

已經有很多年,他不曾在鏡子前正視這處紋身,以至於分明是親手設計的圖案,記憶都快模糊不清。

自那年總在夢中見到黎冬哭泣,祁夏璟就開始通過熬夜的方式,試圖減少做夢的頻率;近乎自虐的方式見效極快,過於疲憊的大腦再無法創造夢境,夜晚也再聽不見女孩令人心碎的泣音。

很快他驚覺,不再以哭泣方式出場的女孩,正逐漸徹底消失在他的夢境之中,哪怕出現也隻是一閃而過的片段,後來連聲音和麵孔都開始逐漸模糊。

分手決絕的兩人沒有照片保存,祁夏璟起初還能靠舊物自我安慰,隨著時間久遠,那些曾經的細節都變得斑駁陸離。

理智告訴他,這是大腦在自動清除無關緊要的人事物。

自此祁夏璟才清晰意識到,比起夢到女孩哭泣,他更害怕黎冬逐日在記憶中消失,害怕他終會忘記他們那段不過一年的愛戀。

向來無所畏懼的少年,終於嘗到恐懼的滋味。

那段時間祁夏璟開始酗酒、抽煙,在渾渾噩噩的日子裡,通過新的方式不斷刺激大腦皮層,試圖喚醒塵封的記憶,最終都是徒勞無功。

直到後來有狐朋狗友失戀,成天要死要活地發癲,還自我感動的做了一係列蠢事,來懷念死去的愛情。

某晚在酒吧通宵,祁夏璟如往常般懶懶窩在卡座喝酒,整個人興致缺缺。

而那位狐朋狗友正炫耀他小臂上的新紋身,紋的內容是他前女友的名字縮寫。

紋在小臂上算什麼,你有本事紋在心髒位置,這才能代麵對誇張的目吹目擂,其他朋友調侃:表你把人放在心上啊。

」「紋在心上我還怎麼看見,」狐朋狗友笑罵道,「再說了,誰敢在心髒上紋身啊,萬一出點事,那可是會死人的好吧。

」整晚無動於衷的祁夏璟第一次有反應,主動向狐朋狗友要了紋身店的位置。

「心髒紋身的寓意是守護和銘記,一般都是紀念刻骨銘心的人物事件,你確定要紋在這裡嗎。

」介紹的紋身師是法國人,操起一口蹩腳的英語笑著提醒;祁夏璟則懶得和他廢話,麵無表情地遞給他設計圖紙,然後在椅子上躺下來,閉上雙眼。

時隔多年,紋身具體過程早想不起,他至今隻記得,耳邊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機器運作聲,像是十幾張生鏽的鐵片互相摩擦。

當細小的針無數次紮進皮肉又抽出,當心口終於感受到錐心的疼痛,祁夏璟鼻尖聞到絲絲淡淡的血腥氣味。

他也想過紋名字或者縮寫,轉念又自嘲地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卑微可憐,仿佛一條喪家之犬,在徒勞的尋找不復存在的曾經愛意。

離開前,紋身師再次細細打量祁夏璟的設計圖紙,頗為好奇道:「能不能問問,你將太陽和雪花放在一起,是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沒什麼特別的寓意。

/>後來介紹的朋友問他初次紋身的感受,祁夏璟也隻懶散笑了下:「好像重新能呼吸了。

」從那以後,他不再執著於夢境裡消失的女孩,隻是不再打開臥室和衛生間的頂燈,合租時還被徐欖頻頻吐槽奇葩。

祁夏璟時而會嘲笑自己懦弱,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反而越不敢麵對身上巴掌大的紋身。

半輪朝陽是祁夏璟將自己作繭自縛在黎明之際,企圖將女孩困鎖在高三那場初雪。

如她一般,潔白、無暇、永生難忘。

是祁夏璟咎由自取,讓黎冬終成了他心口難以愈合的疤。

思緒回籠,祁夏璟移開視線不再看紋身,垂眸隻無謂的勾唇笑笑,用毛巾胡亂擦兩下頭發。

人在微醺狀態下,總歸不如往日周全,聽著廚房仍傳出忙碌聲,祁夏璟便圍著浴巾從臥室出來,迎麵撞上黎冬時,他正低著頭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漆黑一團中四目相對,黎冬表情閃過無措,無處安放的眼神亂瞟,輕聲道:「……醒酒湯煮好了,你要不要喝一點。

」雖然知道不禮貌,但極度的好奇心,還是引誘著她朝祁夏璟的上半身看去。

目光微頓,黎冬確認她並沒看錯。

祁夏璟心口位置的紋身圖案,就是六瓣雪花和半輪太陽。

「黎醫生。

」低沉散漫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是祁夏景挑眉懶懶道:「大晚上你盯著別人的月匈看,是不是不太禮貌。

」耳尖發熱,黎冬慌忙錯開視線,想叫人喝醒酒湯的話滾到嘴邊,卻在抬眼對上男人那雙深邃桃花時,看清眼底深埋的脆弱和悲傷。

心髒再度傳來酸澀刺痛,黎冬收攏掌心握緊,直視著祁夏璟雙眼,盡量讓語調顯得鎮定,一字一句道:「我剛才隻是被嚇到。

」一段感情隻有雙向奔赴才具意義,如果她永遠站在原地、隻是等祁夏璟走來,對他來說太不公平。

不要再怯懦,黎冬在心中輕聲道,你應該再勇敢些的。

於是她走上前,停在祁夏璟半步距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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