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姐姐姐姐姐……要不然我們再考慮考慮吧?」
反應過來自己答應讓明月請一尊菩薩的事情有點太草率的法喀二話不說就跟在自己姐姐屁股後麵勸她改變主意。
倒也不是法喀舍不得出這一份請菩薩的錢,而是按照現在這種情況,明月就不適合請菩薩。
哪怕今天因為下雨的緣故,導致廣濟寺沒有多少的香客,但是他們又沒有提前做準備,肯定有人注意到他們今天來寺廟上香的。
有心人一打聽,可不就知道了他們來這兒做了什麼嗎?
這麼一想,法喀想要勸住明月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現在外麵說閒話的人那麼多……」
「他們愛說閒話隨他們說去。」明月九十九都拜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她還能打退堂鼓不成?
絕對不可能。
「這些年來外麵的人也說了你不少的閒話了,你不是一樣該怎麼就繼續怎麼過嗎?」明月道。
「那怎麼能一樣?」法喀脫口而出。
「怎麼不一樣?」明月反問。
「姐姐,我是男子,你是女子,這就是最大的不一樣了。」法喀理所當然地道,「而且我臉皮厚不怕人說,姐姐你也不怕嗎?」
換做是從前的鈕鈷祿氏,或許不敢理直氣壯地說「不怕」,因為明月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她一直對於自己婚事不順一事耿耿於懷,甚至她懷疑她的消失和她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壓抑情緒脫不了關係。
但是現在站在法喀麵前的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明月,所以聽到他這麼說,她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道:「不怕。」
「我又不活在那些人的碎嘴皮子裡。」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姐姐你現在不是正準備相看人家嗎?」法喀低聲跟明月道,「這知道的人明白你是為了我好,但不知道的人豈不是得誤會你了?」
「要是他們更願意從別人口中了解我,那這樣的人我還有認識的必要嗎?」明月再次反問。
法喀:「……」
好像……
確實沒這個必要哈。
明明法喀是想說服明月的,結果沒想到反過來險些被她給說服了,於是他隻能夠換一個說法:「就算是這樣,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急著請菩薩,姐姐你想想看,為什麼當年額娘能夠求一個上上簽,今兒你卻求了一個下下簽?」
「為什麼?」明月問。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們求簽之前沒給菩薩添香油錢。」法喀道。
明月:「……」
膽子可真夠大的,她默默地瞅了法喀一眼,然後道,「這當著菩薩的麵呢。」
法喀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寶相莊嚴的菩薩,眨眨眼睛之後拉著明月往旁邊走了幾步,走到了菩薩的後麵。
明月:「……」
背著菩薩就能夠說這樣的話了嗎?
沒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著一個「封建迷信」的人設的明月頓時皺眉看著法喀道:「小孩子別亂說話,觀音菩薩慈悲為懷,又豈是你說得那般市儈?」
「那可不一定。」法喀張張嘴,正準備繼續勸說明月,結果誰知道有小沙彌神色匆匆地趕過來告知他們的馬突然發狂了。
「發狂了?」法喀愣住了,想到他們今天同乘一輛馬車來廣濟寺,要是馬出事了,他們可沒法坐車回府。
於是法喀隻能對明月道,「那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姐姐你別急著請菩薩,等我回來再說。」
「好,你去吧。」明月沖法喀點點頭,「小心點。」
法喀應了一聲,然後帶著小鼓在明月她們的目送下跟小沙彌離開了,等他們一走,明月扭頭就去找廟祝讓他幫忙請一尊菩薩了。
親眼目睹明月痛快地答應法喀,又親眼看到她痛快地陽奉陰違的朱夏:「……」
好家夥,她們格格還有兩幅麵孔呢。
*
身邊少了法喀這個絆腳石,明月請菩薩的進展飛快,因為還要算明月的生辰八字,住宅方位等等,所以廟祝對她道:「如今正是吃櫻桃的時候,若是格格不嫌棄的話,可以品嘗一下鄙寺的酪櫻桃。」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月倒也不饞這一口,不過也不想就這麼乾等著,於是便在廟祝的建議下帶著朱夏跟著一個小沙彌到了另一間屋子。
「奴才聽說廣濟寺後麵有一處櫻桃林,如今正是櫻桃成熟的季節,每年這個時候來上香的香客都會親手摘一些櫻桃回去。」
朱夏對明月道,「今兒也是不巧了,要是沒下雨的話,我們也能去親手摘幾顆呢。」
「往日裡也沒見你那麼愛吃櫻桃。」明月笑道。
「這不是愛不愛吃的事兒。」朱夏道,「這種在廣濟寺裡的櫻桃和別處的可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明月問。
「廣濟寺裡中的櫻桃可是聽著經文長大的。」朱夏道。
「哦?」明月被朱夏給逗笑了,「那待會兒我可得好好嘗嘗這些經過佛教熏陶的櫻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小沙彌將酪櫻桃送上來的時候,明月看了一眼,發現廣濟寺出品的櫻桃看起來確實是顆顆如紅瑪瑙一般飽滿,如酸奶般的鮮奶酪澆在櫻桃上——
雪白的奶酪,鮮紅的櫻桃,如同雪上的一抹紅般叫人看著就心動。
明月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她不是一個愛吃甜的人,但是這道甜品卻意外地合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