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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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為相賀診過脈後說是怒氣攻心所至,才將積壓在肺腑的淤血給吐了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需得平心靜氣,好好修養,否則身子很有可能會受損落下病根。

太醫並沒有將相賀的情況告知楚元冷,滿宮都知道相才人並不喜君上,君上對相才人也一直沒有什麼關注,一年到頭踏入梅寒殿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既然君上沒有特意交代,太醫自然不會拿這種事去叨擾。

相賀也不會主動開這個口,楚元冷在見到他這副模樣時都不曾有過多的關心,更別提其他了。

他這梅寒殿的確冷清,到了晚上更是孤寂得讓人害怕,相賀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性子清冷一向是外人對他的評價,但在看到楚元冷時,他才知月匈膛裡的心仍舊是炙熱滾燙的。

可是楚元冷連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宮侍見他這副模樣,既心疼又憤怒,「貴人,君上也太偏心沈貴夫了,沈貴夫都把您氣吐血了,君上嘴上說著重罰,可連句責罵都沒有,聽說沈貴夫回去後就歡歡喜喜的清點蒹葭殿的東西,說不定君上又賞給他什麼物件了。」

可憐他家貴人隻能躺在床上養病,這沈貴夫看著單純,沒想到心機如此深沉,居然踩著他家貴人上位。

宮侍十分心疼相賀,忍不住抱怨道:「君上也真是的,沈貴夫哪裡有您好,論相貌才情家世,他處處不如您,不就是比您早入宮嗎,君上就算是要寵幸,也該寵幸您才對。」

相賀冷冷打斷他,「綠畫,我不想聽這些。」

綠畫自覺失言,撲通一聲鼓到地上,「奴婢說錯話了,請貴人責罰。」

「你在我身邊伺候也有三年了,應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相賀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濃濃的疲倦道,「下去吧。」

直到屋子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相賀聽著外麵的風聲,他的視線移到虛空處,忍不住回想起他初見楚元冷時,那氣質矜貴的皇太女自一片梅林中走來,有長得出挑稍長的梅枝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並沒有出手折斷,而是將梅枝稍稍抬起,側身而過,有人談論起這件事,她勾唇,語氣帶著慵懶道:「若是折斷了,梅花豈非會疼?」

她連待梅枝都是存著幾分溫柔的。

梅寒殿裡種了好幾棵梅樹,這三年來都是他親自在打理,但他始終未曾再見梅林中少女的笑顏,終日苦練的鳳求凰也沒機會彈給她聽。

直到次日,都沒有任何處罰沈意玉的任何消息傳出來,而蒹葭宮除了那夜鬧出的動靜特別大之外,之後竟安靜得不成樣子,沈意玉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僅沒有在宮內行走,也沒有去纏著楚元冷。

齊瑉被賜婚給晉陽和,如今人已在將軍長住,聽說晉老將軍跟老主君都很喜歡他,將他當作了親生兒子來疼愛。

自己也臥病在床,按理來說沈意玉不趁這個時候去爭寵,倒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他思來想去,還是派人去蒹葭殿打聽一番,綠畫回來時一臉喜色,「貴人大喜!蒹葭殿裡空空盪盪的,伺候的宮人說君上已經把沈貴夫送出宮了,想必是君上在為貴人您出氣呢!」

如今宮中就隻剩下相賀一個人,綠意覺得這可是大好的時機,相賀卻沒有開心得那麼早,而是擰了擰眉頭,「沈意玉被君上送出宮了?」

「是啊,聽說還是連夜送走的,怪不得這幾日在宮裡都看不到沈貴夫。」綠畫覺得相賀的出頭之日終於來了,興奮道:「君上為了您將沈貴夫趕出宮,足以看出您在君上心中的分量。」

相賀搖了搖頭,他虛弱的靠在床頭,膚色因為虛弱愈發的白透,五官俊美得不像話,任誰看了都得贊嘆一句美人,他少見袒露了情緒,眉宇間充滿了憂愁,「我總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

齊瑉嫁人,沈意玉出宮,留到最後的相賀反而惴惴不安起來。

次日,他心中不好的念頭果然應驗了。

自小照顧他長大的家伯進了宮,還帶了幾個府中的下人,說是要帶他回家,但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不由分說便讓下人幫他收拾東西,還說相府的馬車就停在宮外。

相賀製止住下人,對家伯道:「我是君上的才人,得有君上的恩準才能出宮,家伯此舉為何?」

「便是君上讓相府來接公子歸家的。」家伯看著相賀愈發清瘦的麵容,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心疼道:「君上跟將軍說放公子自由,已經三年了,都城已經不會有人再說公子的閒話。」

相賀自幼便訂了一門娃娃親,對方是雲家的嫡長女,原本待兩方孩子長大後便會如約成婚,誰料雲家的嫡長女竟被江氏子迷昏了頭,非要與相家退婚改娶江氏子,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也讓相賀的名聲幾近掃地。

相賀割腕欲輕生,幸好被及時發現救了回來,相將軍膝下就這一個兒子,連夜秘密進宮麵見君上,不知商議了什麼,第二日君上便以對相家子一見鍾情的理由,納了相賀進宮做才人。

已經三年了,江氏子都已經生了孩子,相賀被退婚這件事也漸漸被眾人都淡忘,都城人人皆知君上的後宮形同虛設,相賀依舊可以做回自己的相家公子。

何況當初楚元冷納他入宮,都未將他的名字寫在宗室玉蝶上,他隻是名為才人罷了。

相賀一陣恍惚,險些沒有站穩,清瘦的身軀搖搖欲墜,家伯知他才吐過血,連忙扶著他,吩咐帶來的下人道:「還不快把公子的東西都收拾好,可別誤了出宮的時辰。」

在他看來,君上放公子出宮是好事,畢竟誰願意在宮中蹉跎時光呢?

相賀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家伯帶出了宮,甚至都沒來得及跟楚元冷說最後一句話。

在楚元冷看來,相賀定然不會不願意出宮,畢竟這三年來他一直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想必是心中還有那雲家嫡長女,不過好在他並未做出牽連家族的事,否則她還真有些舍不得相將軍這個得力乾將。

還有半個多月就要到年關了,此刻讓相賀歸家,剛好能讓他與家人團聚。

可惜這個年,她注定隻能在和自己的小家人遙遙相望了。

想起年後要去西楚的事,楚元冷舒了一口氣,她即將解決好手頭的事,終於可以去見子卿了。

將魏先昀的話梅都搶過來後,魏昭嵐每日都要往嘴裡塞幾個,他覺得挺好吃,但魏先昀每次看見他吃都倒抽一口氣,甚至還問他。

「哥哥,要不要讓太醫給你看看?你現在還能嘗出來鹹甜嗎?」

魏昭嵐朝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什麼呢,朕好著呢。」

話梅開胃,而且他越來越想吃有滋味的東西了,竟覺得從前經常喝的粥有點寡淡難以入口,於是便叫禦膳房做了幾個炒菜,比以往多放了一些鹽和油,就著菜足足吃了兩碗米飯,吃到肚子都撐起來了,才放下碗筷。

以前他被食不過三的規矩束縛著,是楚元冷幫他破了這個枷鎖,告訴他想吃什麼便吃什麼,若是隻吃三口的話還會浪費,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看奏折,於是他這次回宮,過得倒比之前鬆快一些。

他是皇帝,一國之君,誰能管得了他?

魏昭嵐隨即轉念一想,好像真的有人能夠管住他。

吃飽喝足後,他便躺到了床上,扌莫了扌莫藏在袖子之下的手鏈,勾玉貼著他手腕的肌膚,冰冰涼涼的感覺就像楚元冷仍舊在他身邊一般,可惜他當時睡著了,沒有親眼看見楚元冷給自己戴上手鏈。

如果他醒著,定然會多要一些東西,唔比如楚元冷用來綁頭發的發帶就不錯,她總是喜歡紮著高高的馬尾,利落颯爽,楚元冷每次欺負他狠了,他便會去扯她的發帶,結果是楚元冷的頭發散落下來,反而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叫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圓月當空,魏昭嵐思念之情翻湧,他將手搭在窗台上,一隻手拖著腮,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李千端了溫羊奶進來,魏昭嵐嘟囔著問他:「李千,還剩下多久啊。」

「陛下,離年關就隻有幾日了,現下宮中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距離冷姑娘來尋您的期限,還有不到一個月。」李千不知道魏昭嵐到底想問哪個,便補充道:「南奉女帝年後便要來楚,陛下也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一國之君來訪,這些自有禮部準備,李千也隻是提醒一下,免得魏昭嵐將正事忘在了腦後,畢竟魏昭嵐最近的記性越來越差了,總是丟三落四的。

離他娶上媳婦,就隻有幾天了,李千在心裡默默道,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有點懸,畢竟他現在連個著落都看不到,他其實並不喜歡盲婚啞嫁,若不然早就讓家中父母為他安排了。

他羨慕陛下和冷姑娘,也想著像陛下那般有個像冷姑娘的知心人。

南奉女帝和楚元冷相比,魏昭嵐還是更希望楚元冷先來,到時候楚元冷可以作為皇後與他一起接待南奉女帝,而南奉女帝若是知道自己立了個南奉女子做皇後,兩國自然而然便多了幾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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