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蘇榛被抬回去後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燒得滿口胡話,嘴裡叫的都是不同的名字,一聽便都是女
子的名諱,甚至還伴隨著好一些粗鄙之言,蘇太後隻是聽了幾句後便沉下了臉。
桂公公趕緊道:「太後,蘇公子這是在雪裡凍壞了,燒糊塗了,奴才已經叫人去請了太醫,先給
蘇公子看病要緊。」
蘇榛好色,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都是蘇太後慣出來的,她對這個侄兒十分溺愛,可以說是要什麼
便給什麼,連身邊伺候的宮女都能賞下去,魏先昀正是因為這個愈發討厭蘇榛,覺得蘇太後偏心。
蘇榛比魏昭嵐年紀還小上一歲,兩個人卻是天差地別。
周太醫趕來時,蘇榛已經燒得說不出來話了,蘇太後雖然剛才有些不悅,但因為對蘇榛還是有幾
分真心實意的關心,也就留了下來,看著太醫為蘇榛診脈。
周太醫檢查了一番後道:「回太後,蘇公子是著涼發了高燒,看著凶險是因為寒氣入骨太深,
需得以黃連入藥,再加上黃芩與苦參等一同熬成湯藥服下去,應該就能退燒了。」
得知蘇榛沒什麼大礙後,蘇太後叫周太醫去熬藥,留了一個太監照看蘇榛,自己則回了寢殿休
息。
一想到蘇榛連女帝的麵都沒見到,卻被凍發燒了,蘇太後就忍不住嘆道:「成事不足的家
夥。」
桂公公三言兩語為蘇榛開解,「太後,蘇公子這也是想為您分憂,再說天底下不缺貌美的少年
郎,蘇公子是您的侄兒,身份貴重,這種事情對他來算是大材小用了些。」
蘇太後也知道蘇榛沒什麼真材實料,沒想到連最擅長的都搞砸了,對桂公公的話也隻是聽聽就
過去了。
解決完蘇榛的爛攤子後,蘇太後突然疑惑的問道:「女帝如今人還在宮中?」
蘇榛人雖蠢,但他守著的地方是出宮必經之路,除非女帝留宿在宮中,否則蘇榛是絕對會跟她
碰麵的,如果沒有見到,那便是隻有一個可能。
「這奴才不知。」桂公公低頭忐忑道,「陛下寢宮有禁軍重重把手,伺候的宮侍都輕易進不
得,連昀小王爺進去也得先通報一聲,一有人靠近打探便會被察覺,而這南奉女帝,身手也是不
凡,奴才們不敢輕易驚動。」
蘇太後疲倦的閉上眼睛,她必須得想辦法知道魏昭嵐跟女帝到底商議了些什麼,否則一直這樣
陷入被動的狀態,她遲早會被自己養大的孩子給反噬。
魏昭嵐記得明明是自己在用力握楚遠冷的手,可一整夜下來,怎麼他的手卻被握得紅紅的?難
不成是楚遠冷使壞偷偷捏他了?
不過魏昭嵐沒有先管這些,而是迫不及待的下床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楚元冷見他溜得飛快,連
他的衣角都沒來得及抓住,在後麵無奈道:「子卿,先穿好衣服。」
「等會兒就穿,我先試試寫幾個字。」魏昭嵐滿懷期待,極其認真的寫了幾個字,可他腦袋裡
想的是楚元冷好看的字,寫出來卻成了龍飛鳳舞的草書。
他當即氣得扔了筆,什麼嘛,怎麼他寫得還是那麼醜。
楚元冷為他披上外袍,見他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安慰道:「練字不是一日兩日便能成的,你已
經有很大的進步了,再堅持一段時間,會寫得越來越好看的。」
她練了十幾年才有如今的成果,魏昭嵐想靠著昨天的一個下午速成,簡直是跟小孩子想摘水裡
的月亮一般,異想天開的可愛。
楚元冷不知道,魏昭嵐的確試圖去摘了,隻不過用的是歪門邪道。
「不想練了。」魏昭嵐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盯著楚元冷修長的手指,眼底滿是羨慕,他既愛
這雙手又恨不得據為己有。
「真不練了?」楚元冷挑眉問,魏昭嵐失落的點點頭,反正他認命了,媳婦寫得好看,不代表
他也能寫得好看,果然有些東西是隻能欣賞的。
「那以後子卿想寫什麼字,我幫你寫。」楚元冷拿起他丟掉的毛筆,笑著問他,「子卿想寫什
麼?」
魏昭嵐托著腮想了想,「唔寫我的名字,寫上一百遍。」
楚元冷信以為真,剛準備下筆,魏昭嵐就去抓她的手腕,「跟你說笑的,寫一遍就好了。」
如果真寫那麼多,累著了他會心疼的!
楚元冷點點頭,「既是一遍,那得好好寫。」
她垂眸沉思片刻,終於落筆,筆走龍蛇,一氣嗬成,魏昭嵐剛想去看她寫的怎麼樣,便有侍衛
在門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他轉頭,感覺臉頰上趁機落下了一個濕潤的口勿,他捂著臉瞪了楚元
冷一眼,明知道他去見下屬還親他,真是氣死人了。
幸虧隻親了一下,看不出來。
「去吧,外麵還有人等著呢。」楚元冷一副魏昭嵐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模樣,魏昭嵐隻得氣鼓鼓
的離開了房間。
「陛下,太後正往寢宮這邊來。」著禁軍服飾的黑衣男子低頭稟報,不敢直視帝王尊容。
魏昭嵐放心把捂著臉的手放下了,雖說隻親一下不太可能留下痕跡,但以防萬一,如果真的被
下屬看到了就不好了。
他一聽到太後便覺得心煩,「她來作甚?」
他和太後在宮裡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從來不去請安,太後也不會管他的事,如果說太後想
要來探望下自己的兒子,這簡直是再可笑不過的借口了。
與其說是有所圖謀更準確一些。
魏昭嵐想要將太後拒之門外,但這樣不就更顯得自己心虛了嗎?他從來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反
倒是太後,更應該擔心午夜夢回時睡得不踏實吧。
魏昭嵐回到房間裡,楚元冷剛想讓他看自己寫的字,就見魏昭嵐神色著急道:「太後突然要
來,不能讓她知道你在,你先去偏殿躲躲。」
西楚太後如果看到自己最厭惡的兒子,跟她想拉攏的南奉女帝滾在了一張床上,知道所做的一
切都是無用功,怕是會活生生氣死吧,雖然楚元冷很好奇這一幕,但她知道子卿肯定是不會答應
的。
「沒了別人的助力,她手底下的人都是廢物,這才兩天就坐不住了,想來試探我是否和你達成
了合作,哼,她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魏昭嵐將個中事由分析給楚元冷聽,還催促她趕快把寫的
東西都收起來一起帶走,免得被蘇太後看到,認出這不是他的字跡。
楚元冷卻不緊不慢,還有心情打趣道:「你說我們這像不像是在偷情?」
魏昭嵐愣了一下,臉上迅速起了一層薄紅,「說什麼呢,誰跟你是在偷情了!」
見他頗有下一秒就要炸毛的趨勢,楚元冷剛想動身,就被他連推帶拽拉進了一個門,說的話卻
像極了楚元冷調侃的,「從這裡可以去偏殿,記得把寫的這個東西也拿上,等她離開後我會去喊你
的。」
魏昭嵐換上了常服,用發帶將頭發綁起來,蘇太後來時便看見他坐在岸前練字,頗有刻苦之
態,她冷笑道:「皇帝一個人在寢宮練字,倒是閒情雅致。」
「那是,都說練字可以修身養性,兒臣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了,若是不再練練,母後恐怕就不能
站著跟兒臣說話了。」
魏昭嵐一開口就夾槍帶棒,屋子裡的椅子也早就被搬走了,蘇太後隻能站著,魏昭嵐則悠閒的
坐著,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兒臣聽說蘇表弟昨日都燒糊塗了,還吵著鬧著要什麼花兒綠兒,
他才是真正的閒情雅致,原來這樣的大雅才是母後您喜歡的,這樣您瞧不上兒臣練字,倒是不稀奇
了。」
「皇帝!」蘇太後沒想到魏昭嵐的嘴上功夫見長,宣帝是儒雅君子,怎會生出這樣一個兒子?
「母後叫兒臣做什麼?」魏昭嵐態度依舊散漫,就差把不耐煩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蘇太後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掃視了一圈魏昭嵐的寢宮,緩緩開口:「皇帝,你應該知道南奉女帝並不簡單,她心思深沉,狠辣無情,你想與南奉交好,恐怕隻能是你的一廂情願,說不定到頭
來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魏昭嵐按捺下心中的嘲諷,「兒臣倒是覺得南奉女帝極好,不如母後跟我走著瞧,看南奉女帝
最後會選誰?」
蘇太後見魏昭嵐言語之中似乎還沒有跟南奉女帝正式達成合作,否則他定然會比現在囂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