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e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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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禦嶽山,十二月下旬的東京,從山林回歸城市,建築肉眼可見的變多了,路上的行人也由原先的一兩個,增加到了三五成群,摩肩接踵。

幾輛消防車正停在上山的路口,應該是有人看到山上的火光而打了火警電話。

見到你們兩個從山上下來,便拿著話筒和攝像機的前線記者沖過來想采訪。

早川秋從他西裝褲裡掏出東京公安的資格證、給記者跟攝影師看,對方的眼神立馬變得尊重起來,也不著急采訪了,還給你們讓出一條道來。

有編製的惡魔獵人就是不一樣。

雖然你沒有說出口,但你驚訝的眼神就是這樣告訴秋的。

黑發青年的臉又變得好臭,他鬆開了你的手,逆著人流,疾步向前走。

你知道,現在逃出來了,他肯定要開始舊事重提,跟你翻舊賬了。

在山上的時候,秋就一臉「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問你,但是又不好意思問」的表情。

真是受不了。

「秋……」

你在身後,有氣無力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他也不回頭,聲音很冷淡,「你還能叫我的名字呢,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麼呢。」

什麼跟什麼呀!

你想嘆氣了。

你倆相隔了兩三個身位,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人群當中,此刻天色昏黃,已經到了下班時候,街邊的店鋪也紛紛點起了燈。

「我7歲的時候,人魔一統會被日本政府放棄,遭到清算,為了活下來,逃到函館之後,就舍棄了「目黑世界」這個名字。」

一邊說,你一邊觀察前麵人的動作。

——其實並沒有,你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即使去了愛魔會也還是用這個名字。隻是怕麻煩,所以才在跟秋交往的時候用了假名。

聞言,黑發青年寬闊的脊背卻一下子繃緊了,連走路的時候一翹一翹的小辮子也不動了。

你們又走了片刻,他悶悶的聲音才從前麵傳過來。

「……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那一天,我本來想跟你說的。」

你頓了一下,仿佛難以繼續再說下去。

「但是秋,那時你卻告訴我……你要加入東京公安、當惡魔獵人。」

你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後,交握在一起,用皮靴踢地上的小石子。

「你還記得嗎?」

黑發青年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暮色四合的天空,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回想起那個時候你突兀的情緒轉變,早川秋感到一切都有了解釋。

緩緩閉上眼睛,黑暗中,他仿佛又再度置身於那片槍之惡魔降臨的雪地。

「對不起……我沒有體會到你的心情,就隨意跟你發脾氣。」

睜開眼時,早川秋釋然了,他嘆了口氣,板直的肩膀也垮了下來。

「但是世界……」

青年說道,他的側臉有時被路人遮住,有時又露出來。

「我生你氣不是因為別的,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根本就是戲弄我,以為你沒想跟我做朋友。」

「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過。」

少女在他身後幽幽道。

秋:「……」

「因為那個時候秋什麼也沒留下,毫無征兆地說走就走了。」

「我本來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爸媽死後,我的世界就隻有秋了。」

你望著路過的小狗。

「朋友遲早有一天也分開,所以我想和秋達成比朋友更親密的關係。」

「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你說出那句話時,早川秋仿佛一愣。

比起回頭給你一個大大的、安慰性的擁抱,你看出來,他更像是個受了驚、而傻傻站在原地的兔子,渾身散發出想要拔腿就跑的訊號。

這一點你倒並不意外,因為秋他就是一個不幸的膽小鬼,如果他真的能夠坦然地接受告白,那你才會感到驚訝呢。

但這不代表,你就沒有辦法治他了。

「又想逃走第二次嗎?」

少女戰術性清了清嗓子,在後麵叉月要道,「如果不怕在大街上再被我按住強口勿一次的話,那秋就跑掉吧。」

黑發青年猛地回過頭來,他「哈啊?!」了一聲,臉上帶著震驚之色地看了看周圍,像是怕剛才這句話給其他人聽到了,滿臉通紅地大嚷道:「笨蛋!你在說什麼呢。」

不知道誰才是笨蛋呢。

你「哼」了一聲,「我數三個數,現在轉過身來看著我。」

「三、二……」

一還沒說出口,你就一個助跑加大跳,跳到他背上,趴在青年肩頭,緊緊環住了他的脖頸。

「別……!」

秋被你壓得一個踉蹌,他渾身一激靈,聲音都變了,還以為你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強口勿他,這一認知使得青年就仿佛煮熟的蝦似的、臉頰耳朵唰地通紅起來。

你卻隻是低頭,飛速往他耳尖吹了一口氣。

「騙你的!」

「太臭了你,我才不要親呢。」

「……」

早川秋腿都軟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他連忙將手背過去,托住你的腿彎,把你往上墊了墊。

等再轉過頭來看你時,那張雋秀的臉上除了有良家婦男被欺負的羞惱,還有些許掩藏在其中的、不太明顯的失望。

他就背著你往前走,臉上卻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你一把下巴放在他頸窩裡,秋的脖頸就有些後怕地緊繃起來了,害怕你又沖他吹氣似的。

你又趁機伸手去揪他的小辮子。

秋兩個手背著你,沒能阻擋住你的魔手。

「……世界。」

「嗯。」

「別這樣。」他側著頭,聲音含糊地從喉嚨裡嘆出來。

「我隻是感覺有些奇妙。」你低聲嘀咕,一手環著他,另一隻手手指滑下來,從後麵扌莫了扌莫青年的耳朵,從微熱的耳尖到軟軟的耳垂。

秋冰涼的黑發有時勾到你的手指,他的發質偏硬,你低頭聞了一下,是一股陌生的香波味。

……

那一刻,一陣沒由來的失落直達心底,讓你失魂落魄,整個人動也不能動。

你心想是了,五年過去了,秋從前的衣服,從前的香波,肯定是不會再用了。

你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入戲太深了,但是在這一瞬間,你忽然好想哭——明明打出生起,你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似乎是覺察到你的不對勁,秋腳步一點點慢了下來,頻頻回頭看你。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肚子餓了?」

他說,「我的同事就在附近等我,我帶你跟她匯合,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跟公安報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今晚你就在我家先睡一晚好了。」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一定很累了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

以前的他就算表現得再堅強,實際也是一個需要你安慰的小孩,但如今的他卻已經成長成為試圖支撐起你的存在了。

不幸使你擁有他,不幸也使你失去了他。

你對他勉強一笑,盡量使語氣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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