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7【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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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警察」,源自網絡,算是個歇後語吧,連著後半段一起說,就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寬」,意在指那種處處多管閒事的人。
溫玉來到這個武俠世界之後,還真是被不少人質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管這件事?」。
故而,她小小的幽默了一把,自詡為太平洋警察。
但她早若知道這個幽默居然引發了如此之大的誤會的話,一定會把自己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多餘的騷話都不說。
但很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
花白鳳麵色慘白,癱坐在了椅子上,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實,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命,也不在意傅紅雪的命,更不在意呼延叔的命。
這麼多年來,她在意的,從來就隻有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替白天羽復仇。
著名哲學家讓·保羅·薩特有一句名言,叫做「存在就是一切,一切為了存在」。
這話若是放在花白鳳的身上,那就可以是:復仇就是一切,一切為了復仇。
但復仇復仇,好歹都得是人活著才能辦的事。很多人死前會淒厲的叫著「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這種話,但是很可惜的是,死人並不會變鬼,死人隻會腐爛。
所以花白鳳不能死。
傅紅雪也不能死。
傅紅雪得活到十八歲,得活到他神功大成、復完仇之後,至於以後是死是活,那就沒關係了。
呼延叔思量片刻,又道:「若是來追殺我們的,今天他們幾個人就不會止步在半山月要了。」
此時,花白鳳也已冷靜下來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呼延叔,你說的不錯……京城之中人才濟濟,想來魔教中人來到此地,是為了收服一些勢力的,她瞧見傅紅雪的根骨不錯,或許之前的確動了心……」
呼延叔點頭道:「不錯,隻是紅雪少爺不為所動,她也犯不上為一個孩子多費心力。」
花白鳳默然半晌。
忽然,她又道:「不成,我們還得走,傅紅雪帶著那柄刀!魔教之人若是回過味兒來,想到那是白天羽的刀,他們立刻就是知道我是誰,一定會回來!」
呼延叔此刻也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霍然起身,道:「大公主,立刻開始收拾東西吧!我們三人目標太大,就讓我帶著紅雪少爺走,大公主另尋一路,三天之後,在三百裡外的黃石鎮碰麵。」
花白鳳道:「你說的很是!就這麼辦!」
說著,二人就迅速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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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小姐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一句戲言,居然讓花白鳳與呼延叔兩個人緊張兮兮地要撤走。
那個奇怪的黑衣少年,在她的心裡,此刻也不過隻是一個奇怪的小少年罷了。
這一晚上,吃飽喝足,本來應該美美的睡了,明天再考慮明天該玩些什麼……但是,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哭哭啼啼地上門,嗚咽著敲響花滿樓家的別苑,仆人一開門,這女人就撲了進來,隻倒是要找「陸小鳳陸大少爺」。
陸小鳳正在玩史萊姆。
史萊姆是一種很奇妙的魔法生物,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要是做好防護之後,就可以肆意上手去rua,但倘若是手上沒有防護,或者史萊姆沒有被上過油……
那史萊姆就會和人手打架。
陸小鳳就正在和史萊姆打架。
溫玉聳了聳肩,對一點紅道:「我都說了他們人類的手不防粘,陸小鳳還要上手,真是……」
一點紅:「…………」
他想到了自己的手被史萊姆沾上的那一回了。
他哼了一聲,沒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
然後仆人就帶著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來找陸小鳳了。
溫玉一瞧,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梳著婦人的發式,穿著一件簡樸的布衣,樣子倒是相當的好看,杏眼桃腮,迷人極了。
她一見到陸小鳳,就大哭著道:「陸大少爺!」
溫玉:「…………」
一點紅:「…………」
花滿樓:「…………」
一點紅已經認為這是陸小鳳身上纏的八十條紅線裡麵的一條了,他相當嫌棄地瞧了一眼陸小鳳,淡淡地道:「我去外頭吹吹風。」
溫玉:「我也去我也去。」
花滿樓:「咳咳,今夜之月甚美,不若我們去後院亭中賞月?」
溫玉:「好好好。」
陸小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的眉毛和胡子一起耷拉下來,一麵去扶那漂亮女人,一麵朝溫玉等三人投射嚴厲且帶有譴責意味的眼神。
但是溫玉理都不理,照樣拉著一點紅出門去了。
他們去後院賞月,溫玉在嗑瓜子。
——西瓜子。
因為現在這裡還沒有葵花。
磕了好一會兒,陸小鳳忽然麵色不善地匆匆過來了。
溫玉奇道:「你怎麼了?」
陸小鳳道:「阿溫,你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在這裡認識一個獵戶,那獵戶常年在青蛉山中采摘蘑菇,對蘑菇有沒有毒十分清楚。」
溫玉道:「記得。」
他們傍晚下山來,帶了一籃子蘑菇回來,陸小鳳本來要去找那獵戶的,但是去了他家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他就有又帶著籃子回來了。
回來之後,還是一點紅去分辯的蘑菇。
這家夥以前是殺手,時常在野外求生,對於這種荒原野外裡生長的東西,了解得很深。
陸小鳳負著手,道:「剛才那女人,是那獵戶的老婆。」
溫玉一挑眉。
花滿樓的眉毛皺了起來,隻道:「看那位夫人神色慌張,難道她的丈夫出了什麼事?」
陸小鳳道:「她的丈夫一個月前上山,失蹤了。」
眾人登時一驚。
溫玉道:「……她丈夫應是個多年的老獵戶了。」
陸小鳳道:「不錯……那山上的情形,他簡直是比自己家還熟,他上山的那日,天氣又實在很好,連著好幾天,都既沒有下雨,也沒有刮風,實在很難想象……那樣一個人,會在山裡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