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加入書籤

他在手術室裡搶救,林琅站在外麵,全身都在抖。

事後再去回想那天發生了什麼,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那是她第二次那麼害怕死亡,對她來說是解脫的事情,此刻發生在她最愛的人身上,她卻隻剩下恐懼。

她握著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一直在心裡祈求著,希望上天能保佑徐初陽平安。

哪怕是用她的壽命來換也行。

她直麵自己的無能,第一次是在外婆去世那天。

第二次是現在。

麵對最愛的人倒在她麵前,她什麼都做不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手術很成功。

她一晚沒睡,陪了他一夜。

直到麻藥的藥效過去,病房內,徐初陽緩慢睜開眼。

醫生告訴林琅,他這次的病發原因是因為情緒過激導致的。

林琅努力回想,她好像沒有做過讓他有任何情緒過激的事。

病房是單人的,很安靜。

在這種病房資源緊缺的時候,還能弄到vi病房,僅僅因為院長和徐初陽的父母是摯交。

有時候林琅不得不承認,權勢和身份,確實能讓人走很多捷徑。

很多次,她都覺得自己和徐初陽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他所處的世界,很高,很大。

不像她,縮在一個方寸之地,陰暗且狹窄。

見他終於醒了,林琅急忙上前,顧不上自己一夜沒睡的憔悴。

問他渴不渴,餓不餓。

徐初陽沒說話。

他隻是無聲的看著窗外,本就滿是血絲的眼睛,再次浮上一抹紅。

是委屈情緒最直觀的表達在眼底。

他的聲音乾澀沙啞,開口,便是濃重哭腔。

「下雨了。」

他說。

林琅去看窗外,萬裡無雲,哪裡來的雨。

她告訴徐初陽:「沒下雨,今天出太陽了。」

他笑了一下,眼淚卻先滑落:「法國下雨了。」

「說起來杳杳姐姐還是沒把我們大夥兒當朋友看啊,半年前自己偷扌莫在法國領證結婚,也不說給我們發張請柬。」

說話的是個女孩子,她用一種帶著笑意的語氣,風輕雲淡說出這句話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林琅和裴清術,每個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有人伸手輕輕掐了她一把,使勁沖她使眼色,像是在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蔣杳有個談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但因為對方是個窮小子,所以她家裡人不同意。

一年前,蔣杳執意跟著他去了法國。

然後在半年前領證。

這段轟轟烈烈的感情,最後還是潦草結尾。

婚後半年,男方出軌。

蔣杳很乾脆的把婚離了,這才有了她回國的事情。

「蔣杳姐,你別聽她亂說。她說話一向不過腦子。」

蔣杳笑了笑,仍舊是那副溫婉模樣:「沒關係,我還沒有脆弱到不敢直麵自己的過去。」

所以。

林琅看著自己腿上的薄毯,上麵的深色紋理像是一道道海浪。

在視覺上將人推進深淵之中。

半年前徐初陽情緒過激到心髒病發作,僅僅隻是因為蔣杳結婚。

林琅伸手撫扌莫那塊毛毯,感受著絨毛柔軟的質感。

不哭,沒什麼好哭的。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但眼角不受控製滑落的眼淚還是泄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她別開臉,輕輕擦掉淚水。

同時在心裡慶幸,好在她坐在角落,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沒人看到,

在她慶幸的同時,她的視線對上一雙平靜的眼。

像一汪望不到底的冷泉。

裴清術。

隻聽過一次就讓人記住的名字。很特別,也很貼臉。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你儂我儂 [娛樂圈]取向狙擊 馳光見我 仙君何日飛升 三殿下 我被師兄證道之後 我在咒術界偽裝反派 原神牌女兒飼養手冊 我在酒廠劃水的那些年 夏油同學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