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你回來的,太晚了。」
晚到,他已經沒辦法像從前那樣不顧一切的愛她。
他做不到不去管林琅,也做不到拋下她。
她已經成了自己一個應該去承擔的責任。
她早就把她的一切全部告訴他了,缺乏安全感的稚鳥,對周圍人都帶著警惕和恐懼。
卻甘願將那些醜陋的傷疤都攤開給他看。
像是在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告訴他:你看,我很愛你,我對你永遠不會有隱瞞。
林琅被拋棄過太多次,那些創傷讓她的靈魂脆弱到岌岌可危,隻差最後一根稻草就足以壓死她。
所以,知道這一切的徐初陽沒辦法去做最後一根稻草。
蔣杳笑著,搖了搖頭。
她說沒關係。
徐初陽從小就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她是知道的。
隻是。
她走過去,動作溫柔,替他擦掉眼淚。
「徐初陽啊,你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
「小愛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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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陽今天又是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回來的。
林琅煮完醒酒湯哄著他喝完,又費力將他扶回床上。一晚上給周橙靜打了無數個電話。
為什麼他的頭還疼。
什麼東西醒酒快。
他吐了好幾次,我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聽見她語氣裡六神無主的焦急,周橙靜嘆氣:「我最近是在畫醫學相關的漫畫,但不代表我是醫學生。隻是醉酒後的嘔吐而已,很正常,睡一覺就好了。」
林琅蹲在床邊,用手去扌莫他的臉。
眼淚密密匝匝的落下,心髒比發病的時候還要疼。
她聲音哽咽,仿佛恨不得替他去承受那些難過一般:「可是他很難受。」
周橙靜認命了,起床穿衣服,嘴上罵罵咧咧:「這個世界上能讓你心疼成這樣的,恐怕也隻有姓徐的祖宗的。」
林琅沒反駁她的話。
她的感情其實不算濃烈。
相反,她骨子裡就透著一股淡漠。
對誰都是。
唯獨徐初陽是個例外。
周橙靜打了車過來,還在路上。
林琅剛拖完地,正準備再去給徐初陽倒杯溫水。
手腕卻在離開前被握住。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她的手腕,那樣緊,緊到她甚至開始感到疼痛。
「不要走。」
他虛弱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傳出,帶著卑微祈求的語氣。
不等林琅開口,說出那句:好,我不走。
他口中帶著哭腔一同念出的名字,讓她動彈不得。
「蔣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