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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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這樣,對誰都溫柔,對誰都體貼。

哪怕多年不見,哪怕她早就忘了他。

可她還是能像之前那樣,溫柔的和他招呼,溫柔的關心他。

這幾年,除了林琅婚禮那次,翟鬆月再沒見過他,可不代表江栩沒有去找她。

他不是在她亮著燈的房間外抽一整夜的煙,就是去她寫生的地方待著。

他甚至還接受過家裡的安排和別人聯姻,故意將消息散播開。

可翟鬆月知道後,任何反應都沒有。

那陣子他單方麵毀了婚約,將家裡砸了個稀爛。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包括他父親。

之所以言而有信一直沒有出現在她麵前,那是因為她也還算言而有信,沒有和別的男人一起去做曾經和他做過無數次的事情。

明知道她和周望沒什麼,但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還是免不了發瘋。

既然這次都見到了。

江栩眼神暗了暗。

就別想著繼續推開他。

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不會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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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就像是一隻小狗,幾年前離家出走,幾年後又主動回來。

同時他還是一條嫉妒心強的狼犬,看到有人想靠近翟鬆月,他的獠牙就亮出來了。

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而翟鬆月呢。

她仍舊有耐心好說話,不管江栩提再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盡可能滿足。

可是江栩也徹底明白。

在她這裡,除了林琅,任何人都沒區別。

他可以是江栩,也可能是周望,更加可以是張三和李四。

他媽是個為愛發瘋的瘋子,他也步了後塵,甚至比他媽還有過之而不及。

江栩最愛在旖旎曖昧的夜晚,乖順著一把軟嗓和她撒嬌。

「姐姐這次如果再把我丟下,我就會和姐姐一起去死哦。」

他的笑容燦爛,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

他早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了。

別人都怕他,那些摻雜笑意也仍舊毫無溫度的話語,如同一把懸在脖子旁,隨時都會落下的鍘刀。

可翟鬆月從來不怕。

在她看來,那些不過是他害怕被扔下,害怕被傷害,所虛張聲勢出來的幾根刺罷了。

哪怕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在她眼中,他不是瘋子,他是一朵很好看的茉莉。

潔白的,乾淨的。

那段時間江栩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不管她去哪他都會跟著。

她外出寫生,他也收拾東西坐上同行的大巴車。

山路不好走,一路搖搖晃晃。

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哪裡去過這麼偏僻的地方,更加沒有坐過載客量這麼多的車。

裡麵一股難聞的氣味,不知道是從誰身上飄來的。

他皺著眉。

翟鬆月瞧見了,用手幫他捂住口鼻。

詢問的眼神,是在問他。

——這樣有好一點嗎?

嬌嫩的手,她身上的香味取代那股臭味,盈滿他的鼻腔。

他靠在她肩上:「困。」

翟鬆月笑了笑,扌莫扌莫他的頭,讓他先睡一會,等到了她再叫他。

在鄉下的房間都是提前預定好的,因為江栩的突然加入,所以多出了一個人。

於是翟鬆月讓他和自己住同一間。

她寫生的地方很遠,但是不管她去哪,他都會跟著。

去了幾次之後,翟鬆月注意到他無事可做。

她在畫畫,而他坐在那裡,沉默的看遠處的山景。

於是她說,讓他在家裡等她。

他自然不肯,說的次數多了,他開始冷笑,話裡帶刺:「是想把我扔在家裡,你好和別人眉來眼去是嗎?」

多可笑,以往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在這段感情裡,反而成了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那個。

翟鬆月笑著抱住他。

我和誰都不說話,畫完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江栩看她的眼睛,企圖找出一絲欺騙他的痕跡。

可她實在太過真誠坦盪了。

最後他還是點頭。

「如果晚一分鍾,同樣的話術,就別想在我身上應驗第二次。」

她輕笑,點頭。

——我待會早退翹課。

他傲嬌的收回視線,但唇角壓不下去的笑還是暴露了他此刻還算愉悅的心情。

他別開視線,不去看她:「隨你。」

那個時候是夏天。

翟鬆月在天將黑未黑的時候趕回去,肩上背著畫具。

哪怕洗過手了,可顏料還是頑固的留在上麵。

那條難走的羊腸小道上,江栩不知是從何時等在那裡的。

還是說,從她離開,他就一直站在那裡。

他在月光下閉眼仰頭,四周是嘈雜的蟲鳴蛙叫,偶爾幾隻螢火蟲飛過。

風是熱的,空氣裡滿是暑氣。

月光讓他整個人柔和,他睜開眼,看螢火蟲落在自己的袖口。

純潔乖巧的白茉莉,此刻隻剩下落寞,他看著那隻螢火蟲笑。

他沒有變,哪怕幾年時間過去,他還是和翟鬆月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十九歲的少年,連眼睛都是清澈乾淨的。

翟鬆月走過去,他聽見聲音了,抬眸看過來。

那條隻能容許一個人經過的小道,江栩站在那裡,等著翟鬆月朝他走去。

天空劃過幾顆流星。

明明新聞上沒說今天有流星雨啊。

「可能是飛機墜毀。」

他說出煞風景的話。

翟鬆月急忙捂住他的嘴,讓他不吉利的話不要說。

他的唇被壓在她掌心,他微微抬眸。

翟鬆月鬆開手,笑著問他。

——既然看到流星了,那就許一個願望吧。

——江栩,你的願望是什麼?

他的願望是什麼?

那幾隻螢火蟲在他周圍飛來飛去,他看著那點熒綠色的光亮。

「翟鬆月,一直陪著我吧,沒有愛也沒關係。拿我當免費的鴨也沒關係。」

他將自己的脊梁打碎,認命了

一直陪著我吧,留在我身邊。

這是他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他人生中,真誠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讓一個滿嘴謊言沒有三觀的瘋子說出最真誠的話來,幾率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小。

他早就明白,這輩子可能都等不到翟鬆月愛上他了。

但隻要她身邊隻有他一個人,那也夠了吧。

仿佛又回到那年的夏天。

悶熱,嘈雜。

是在那個夏天,他碰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茉莉,他惡劣地想把她從安穩棲息的枝頭摘下,然後狠狠摧毀搗爛。

卻不知曉,在對方眼中,他才是那朵茉莉。

美麗,脆弱,不堪折。

美好的東西,隻有在破碎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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