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吟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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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取舍,想買哪些就都裝上,我來幫你提。」

「三……哥。」沈元夕硬生生轉口,把自己叫紅了臉。

「都裝上吧。」三殿下對老板說。

老板低頭算錢,眼神還不住地瞟,終是忍不了開口問:「貴客從哪來?」

「京城。」沈元夕回。

「怪不得呢,這是京城樣式吧。」老板看著三殿下藏頭發的奇怪花樣,指著自己的頭,「咱這裡還沒見這麼戴的。」

沈元夕袖子遮住臉,偷偷笑了起來。

回到船上,沈元夕問:「書上那種障眼法,幽族沒有嗎?」

三殿下點頭:「改不了顏色的。」

「祖父祖母,為何是這個顏色的頭發?」

「因為是兄妹。」

三殿下用平常的語氣說出了令人驚駭的話。

「什麼?」

「就是想這麼告訴你。」三殿下笑完,正經解釋道,「其實,他們是最早誕生在混沌夜中的人,大地和極夜在孕育他們的時候,未見太陽。而幽地的那些幽族像人的黑發幽族,是後來才誕生的……有浮燈他們的時候,混沌分開,早已有太陽了。」

沈元夕頓覺手中新買的書不香了,那故事比起三殿下的祖父母,完全不夠看。

「所以……」沈元夕悄聲問,「是親兄妹嗎?」

「誰知道呢。」三殿下毫不在意,「人都不在了,是真是假也無意義。」

一直觀察著沈元夕反應的烏鴉清了清嗓子,準備大講一通,卻被三殿下捏住,塞進了衣袖。

「沒你的事。」他說。

衣袖裡幽幽傳來烏鴉的聲音:「你就是不想讓我搶了你風頭!」

執晴的事,他比三殿下知道得多。

沈元夕望著三殿下的袖中,愣愣道:「不至於吧……」

講故事而已,能出什麼風頭。

烏鴉卻門清,他可太知道三殿下想獨占什麼,他沉迷於沈元夕聚精會神的注視,想要她的目光隻盯著他一人看。

要是烏鴉給沈元夕講,這目光就要被分走了。

烏鴉從袖口探出一隻圓黑腦袋,開口道:「小王妃,怎麼不至於,你麵前坐著的,可是華京新誕生的醋缸,三百年陳釀。」

三殿下捏住了袖口。

「閉嘴。」

沈元夕哈哈笑了起來:「真有意思。」

入夜,三殿下同沈元夕說:「我要去趟白家。」

「殿下是在擔心我嗎?」

「……叫三哥,也行。」

「殿下去吧,殿下設了陣,肯定無事。」沈元夕卻不搭他的話,推他走。

「……」三殿下出了船,又實在鬱悶,折返回來問道,「怎麼就不擔心我呢?萬一我說是去白家,卻是去幽會他人,或是做什麼事不讓你知道……」

沈元夕沉默了好久,再看,她的眼在幽暗中含著點點淚光。

烏鴉嗤嗤道:「玩砸了吧。」

三殿下一把薅過它扔出船去,對沈元夕說道:「沒有他人……我不會……對不起,不該逗你。」

沈元夕抬袖擦了淚,吸了吸鼻子,仍然不發一言。

又是一陣沉默後,三殿下抱起她:「還是一起吧。」

路上,沈元夕出奇的安靜,也沒有靠在他月匈口緊貼著他。

三殿下道:「放心,我們幽族一生隻……」

「殿下的祖母還能兩房一妾呢!」沈元夕才不信,怒氣沖沖道。

三殿下愣了愣,說道:「她是個特例……」

「還有你們幽族那個,娶那麼多生那麼多,這也是特例嗎?!」沈元夕又說起了裂今。

「他們是……」三殿下自己都沒了底氣,他看向沈元夕肩頭的烏鴉,希望烏鴉來解釋。

烏鴉記仇,冷眼看笑話。

「總之……」三殿下道,「一般來說,隻會鍾情一人的血,因為……有、有……」

他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解釋。

執晴是因為受天道反噬,未能成功渡劫。裂今他們就純粹走邪路,本就多淫。

但對幽族而言,他們的確是隻會被一種血滿足,就像被標記了口味,就再也不會變動,這樣也是天道在限製他們繁衍,種一株花,結一種果。

「罷了,是我錯了。」三殿下說道,「我們以後形影不離。」

「殿下白天睡,而我夜裡睡,誰知道我睡著後,殿下去了哪裡,乾了什麼。」

烏鴉嘰嘰嘎嘎笑了起來。

「你也有今天!」烏鴉說,「你也有說話不過心的時候!哈哈哈!該!」

三殿下:「以後,我與你同食同眠。」

沈元夕:「真的?」

三殿下點頭。

「那……」沈元夕變了臉,笑容滿麵道,「殿下不會再提白天宣……牡丹春的事了吧。」

烏鴉:「什麼什麼?是我想的那個嗎?」

三殿下眸光一閃,烏鴉被禁言了。

他不答話,輕飄飄落到白家院內,噓了一聲。

沈元夕板起了臉。

就知道他「賊」心不死,還想著白日吟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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