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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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魯家寶就是在故意給周凡渡難堪。他身後的那群狐朋狗友們更是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熱鬧姿態,一個比一個眼皮掀得高,朝著周凡渡投去了玩味中夾雜著譏誚的目光,饒有興致地等待著看他的笑話。

唯獨許願一臉為難,滿目焦急地抬起了頭,看向魯家寶的同時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目光中還流露著哀求,懇請他可以主動結束這場鬧劇。

然而魯家寶卻不耐煩地抓住了許願的手腕,動作粗暴地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甩掉了,自始至終也沒多看她一眼,一直盯著周凡渡,目光中充斥著輕蔑與挑釁。

小人得誌,也不過如此了。

周凡渡真是不屑於和這種跳梁小醜一樣的人斤斤計較,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跌份兒。

人無論失意還是得意,最不能做出的事情就是失態。

所以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理會魯家寶的挑釁,直接選擇了無視他,準備轉過身去繼續挑魚。

然而就在他即將轉身的那一刻,沈念星突然挽住了他的手臂,挽得很緊,也很用力。

她不允許他轉身,更咽不下這口氣。

周凡渡的動作一頓,略帶擔憂地看了沈念星一眼。

沈念星的眼角微微泛紅,雙唇緊緊地抿著,滿目心疼與隱忍。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周凡渡才不會高考失利,更不會丟掉了大好前途,如今也不會當眾被魯家寶這種小人奚落嘲笑。

咬牙忍耐了好幾秒鍾,沈念星才把那股想哭的沖動給憋回去——她心裡清楚,現在絕對不能掉眼淚,一掉眼淚就輸了氣勢。

然後,沈念星微微揚起了下巴,趾高氣昂地看向了魯家寶,哂笑了一下:「都幾年了,你怎麼還自卑著呢?怎麼著呀,就必須證明自己比我們家周凡渡強唄?他馬上就要保研東輔大了,你呢?能保上本校麼?」

魯家寶的麵色一沉,雙腮一繃,死死地盯著沈念星。

他身後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麵麵相覷了一番,互相交換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然後,又不約而同地將看熱鬧的視線投向了魯家寶。

沈念星也看出來了,這群人既不幫親也不幫理,他們就是單純地想看別人出洋相。更何況他們還很有可能壓根兒就沒把魯家寶當成「親」,僅僅是一起廝混的熟人而已,不然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看他的笑話。

既然如此,那更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反正魯家寶也沒有幫手,可以往死裡懟。

「東輔大的高材生怎麼不說話了?」沈念星又笑了一聲,看向魯家寶的眼神滿含譏諷,「上大學之後就找不到名師補課了是吧?所以跟不上進度了,期末考試及格都難吧?更別說保研了。」

似乎是被戳中了要害,臉色越發的陰沉鐵青,眼神也越發的狠戾陰鬱,沖著周凡渡冷笑了一下:「讓一個臭娘們兒替你出頭,算什麼東西?」

沈念星直接被無視了,挺無語的,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魯家寶可真是恨極了周凡渡,無論是誰得罪了他,他自動都把這筆帳歸咎到周凡渡的頭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周凡渡之間有著殺父之仇。

沈念星剛準備繼續懟人,周凡渡卻先她一秒開了口,冷冷地警告魯家寶:「把嘴放乾淨點,這是我媳婦兒。」

你這算是什麼回應?

他在羞辱你,你隻是糾正他的用詞?

沈念星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感動地想哭——麵對魯家寶的挑釁和羞辱,周凡渡壓根兒懶得理會,卻在他用「臭娘們兒」這個詞形容她的時候反擊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隻在乎她。

魯家寶身後的那群狐朋狗友中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男的,在周凡渡的話音落後,立即化身理中客,沖著魯家寶說了句:「就是,一碼歸一碼,有事兒沖著爺們兒,別沖媳婦兒。」

虛空一箭,打得魯家寶不知所措,麵色愈發陰鬱了幾分。

沈念星也不清楚魯家寶此時此刻是更恨周凡渡多一點,還是更恨那位在他背後放冷箭的塑料朋友。但是,落水狗不就是等著人去痛打的麼?她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果斷選擇了落井下石:「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處處比不過周凡渡麼?因為周凡渡的頭腦清醒,腳踏實地,他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不該去做什麼,你呢?你隻會去一味地嫉妒他,詆毀他。」

周凡渡真是沒想到自己在沈小多心中的評價這麼高,呼吸瞬間就滯住了,攥起拳頭地同時用力地繃緊了唇角,免得自己笑出來。

魯家寶惱羞成怒:「你他媽放屁,老子都考上東輔大學了,能去嫉妒他一個墊底211的人?」

沈念星不屑一笑:「東輔大學又怎麼樣?對於你這種沒有天份的人來說,東輔大學隻能是終點,但對於周凡渡可不是。對於周凡渡來說,大學僅僅是高考後的跳板,沒跳上這塊板子那就換一塊板子,充其量就是板子的高度不同而已,但結局都是一樣的。無論他從哪裡開始跳,最終達到的高度都隻會比你這種普通人高,不會比你矮。」說完,她又故意反問了魯家寶一句,「其實我說的這些話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無論你再怎麼嘲笑他,嫉妒他,他都隻會比你更優秀。因為他沒有上限,但是你有。」

她的這句反問,正可謂是殺人誅心,一招擊中了魯家寶內心最介懷的地方——天份——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抵不過周凡渡的天賦超群。

此時此刻的魯家寶像極了一個虛偽的人被扒光了遮羞布,想要奪回遮羞布卻又無力反擊,僅剩下了無能狂怒,歇斯底裡地沖著沈念星怒吼:「閉嘴!你他媽給我閉嘴!」

周凡渡突然都有點同情魯家寶了,但並不是同情他被「天份」打擊了。

為了「天份」這種東西困擾,純屬庸人自擾,除了給自己的內心添堵以外,毫無他用。

他隻是同情魯家寶招惹了沈小多。

那可是伶牙俐齒的沈小多啊,發起威來無人能敵,打嘴炮從沒輸過。

麵對著魯家寶的滔天怒火,沈念星反而表現出了一副大度的神色,一臉無奈地朝著他聳了聳肩:「那好吧,我閉嘴。」說完,就不再搭理他了,轉身麵向了水缸,認認真真地去挑選活魚了。

魯家寶就像是一條被激怒後卻找不到對手的狗似的被晾在了一邊。

周凡渡沒忍住笑了一下,真是佩服沈念星——氣人這種東西,還得看沈小多,她要是想氣人,準備把人氣死。

給魚上了稱後,兩人就準備離開了。但是,在臨走前,沈念星又回頭看了一眼,不是看魯家寶,而是看向了他身邊的許願。

比起魯家寶來說,許願更可恨。

周凡渡自始至終沒給過許願一個眼神,對她視而不見。沈念星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忍無可忍,點名道姓地開了口:「許願,你最好是因為喜歡魯家寶才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為了報復我和周凡渡,不然的話你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周凡渡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幫助許願,完全是出於善意和同情。許願不知好歹、自作多情也就算了,如果連最基本的感激都做不到,還對周凡渡沒有回應她的感情而心懷怨恨所以故意和魯家寶這種經常在周凡渡背後捅刀的小人在一起,那真是惡心至極。

沈念星的話是一點也沒給許願留麵子。許願猝不及防,神色微僵,下意識地朝著周凡渡望了一眼,眼眶有些泛紅。

周凡渡視若無睹,直接拉著沈念星走了。

他們的餐位在生鮮區的另外一側。回去後,沈念星和周凡渡也沒把剛才碰到的糟心事兒和另外人講,該吃吃該喝喝,直到這頓聚餐結束。周凡渡去結了賬,然後開車將大家挨個兒送回了家。

宋周語家距離東四環最近,然後是呂胖兒,最後思甜。

思甜一走,沈念星就坐回了副駕駛,情緒卻不怎麼高漲,一直沒有說話,整個人沉默又孤僻。

車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周凡渡也沒開車。

車停在路邊,深夜的馬路筆直而空曠,高處的路燈投射著靜謐的暖光。車內光影重重,周凡渡看著沈念星,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想著剛才那事兒呢?」

沈念星咬住了下唇,沉默了一會兒,紅著眼圈漸紅,惱怒又難受:「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周凡渡趕緊伸手去給她擦眼淚,邊擦邊安慰:「你跟那種人計較什麼?他就是個小人,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好的,為了故意惡心你,你要是當真了,就中計了。」

沈念星卻越想越氣,越來越意難平,哭得也越來越凶,到後來情緒徹底崩潰了:「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他那種人都能到你麵前耀武揚威了?憑什麼他都去了東輔大學,你卻沒能去?你乾嘛要來找我啊!你覺得自己值麼周凡渡?」

「我覺得值啊,特別值。」周凡渡回答說,「東輔大學可以再考,但是媳婦兒要是沒了,可就真沒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像是在以一種開玩笑的方式逗樂她、安慰她。

但其實,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內心的。

東輔大學可以再考,沈小多要是丟了,可真就丟了。

他丟得起東輔大學,丟不起沈小多。

沈念星的心頭一酸,眼淚越發的洶湧澎湃,情不自禁地朝著周凡渡伸出了雙手,朝他靠了過去。

周凡渡將沈念星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沈念星也抱緊了他,將自己的臉頰埋進了他的心窩口。

有這樣一個寵她、愛她,把她放在生命中第一位的男人,她真的知足了,特別知足。

因為感動,又因為心疼,沈念星一直哭個不停,纖細的身體輕微地顫動著。周凡渡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溫聲哄道:「好了,乖乖,不哭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山高路遠,你陪我一起走,怎麼看都是賺了。」

僅此一句話,沈念星的眼窩又是一熱,眼淚再度洶湧了起來。抱著他,嗚咽著哭了許久,她才勉勵控製住了情緒,抵在他心口點了點頭:「嗯,我陪你一起走,以後的路不管怎樣,都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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