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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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看見來電顯示直接樂了,接通故意揚起語調:「喲,傅總不是在開會嗎,怎麼給我打電話啊。」

傅霽清沒理他的調侃,聲音壓的很低,直接問:「開嗓針是什麼?」

「固醇類針劑,是一種應急治療方案,直接打進喉嚨的,打完明天能恢復嗓音,但之後會有副作用,如果她是主持人我不建議打。」季鬱詳細的解釋。

「她想打?」

「是啊。」

「先攔著,等我過來。」

傅霽清說完匆匆掛斷電話,猝不及防的,季鬱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講出口,看著黑屏的手機罵:「靠,這是我想攔就能攔住的嗎?」

等許洛枝回來時,影像已經發到了季鬱的電腦上,他檢查後道:「急性咽喉炎,沒有那麼嚴重,不用打開嗓針。」

許洛枝微微蹙了下眉,滿臉寫著不相信,提筆寫字:【你是不是給傅霽清打過電話了?】

季鬱頭疼了,這小姑娘不聽話就算了,怎麼腦子還這麼好使。

他講出一堆專業術語,試圖說服她無果後,在病歷上唰唰寫下一排看不懂的字:「好了,去吧,再打兩天消炎針,做個霧化。」

許洛枝沒有動,嗓子發癢的咳了兩聲,接著寫:【我明天有場很重要的主持活動,必須去。】

她又增加三個字:【拜托了。】

遞過去給季鬱看,他嘆了口氣:「我說小姑娘的事業心怎麼這麼重,一場活動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啊。」

如果是平時,許洛枝肯定跟主辦方交代清楚緣由,推掉這場活動,但明天是彥弘集團新項目的啟動儀式,之前兩次彩排都是她參加的,現在臨時不乾了,集團也找不到替補,這筆賬隻會算在她頭上。

等「許洛枝在活動前一天撂擔子」的事傳出去,別說深城市場的最高價,整個市場都不會願意再請她。

所以這不僅僅是一場活動的問題。

對上女人執拗的目光,季鬱也特別無奈,勸道:「你先去打消炎針,配合做霧化,等下午再看看情況,開嗓針也不是我想開就能開的。」

許洛枝沒有再勉強,握筆在紙上寫下【謝謝】,拿著病歷先去交錢。

傅霽清的助理立馬接過這種跑腿的活,讓許洛枝直接去輸液室等著,他辦理好所有的手續,請護士來打針。

許洛枝正在問虞遲,能不能找到其他主持人,以防萬一明天能及時補上。

虞遲:我在問了,洛枝姐你先安心打針,不要著急。

國慶是活動高峰期,尤其是前三天,稍微有名氣的主持人肯定都提前被訂走了,有空來的實力恐怕難說。

事到如今隻能試試,看有沒有這份運氣。

許洛枝:嗯,跟彥弘那邊先打個招呼,哪怕明天能上場,我的嗓子也不會跟彩排時一樣。

虞遲:好,我跟他們說。

掛上吊瓶後,許洛枝喝了半杯溫水,裹緊身上的薄外套,不舒服的咳嗽幾聲,靠著椅背睡過去。

傅霽清開完晨會,趁著員工吃飯午休時間,開車到一醫院,先去季鬱的辦公室找他。

「你可真會趕時間啊,我正準備去吃飯。」

「不急,我也沒吃。」傅霽清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把他也給摁下來,「她嗓子怎麼回事。」

季鬱說:「急性咽喉炎,我看過片子,確實不算嚴重,但咽喉炎的治療至少需要一個星期。」

他搖頭,「不行,她後麵一周都有活動。」

「那你倆去跟病毒商量好不好。」季鬱被氣得無語了,一個不聽話的病人,一個非要他治好不聽話的病人。

「真沒辦法?」傅霽清耐著性子問。

季鬱故意刺他:「有啊,打開嗓針唄。」

傅霽清神情無奈,解釋著:「你不知道,她一天主持的價格是兩萬,七天能賺十幾萬。這點錢你我可能不放在眼裡,但對她而言很重要。」

季鬱聽完沒好氣道:「你就是你,別帶上我,十幾萬對我也很重要。」

他停頓兩秒,又說:「病情這種事我不能保證,隻能說看運氣。她今天打針吃藥,再做霧化,明天肯定會好轉,但嗓音具體會恢復到哪種程度,能不能主持我都不確定。」

「過了明天,能正常開口講話,霧化需要持續做,估計還要打營養液,不過治療期經常出聲,恢復的會慢些。」

傅霽清若有所思的嗯一聲,也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行,改天請你吃飯。」

季鬱受氣這麼久,不滿意:「就這?」

「那改天帶她請你吃飯。」

「滾滾滾。」

傅霽清笑了笑,準備起身前瞥見桌上的紙,目光定住了。

「她寫的,字倒是挺漂亮的。」季鬱隨口道。

傅霽清拿起紙仔細觀察字跡,很工整,落筆乾淨利落,像是練過的。

他莫名覺得很熟悉,拿過手邊的筆,在下麵寫出同樣的字,看起來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樣。

許洛枝和他差四屆,按理是沒有機會見過他的字,但也說不定。

季鬱瞧見傅霽清坦然的將紙張折疊,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你這有點太變態了吧?」

怎麼連寫過字的紙都要收藏。

傅霽清懶得搭理他,下樓去找許洛枝。

許洛枝昨晚睡得不安穩,現在困的不行,但麵前一直有人經過,耳邊也有說話聲,她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半夢半醒間感覺像是枕到什麼,舒服的蹭蹭,再次入夢。

傅霽清坐在旁邊看她很久了,戴著白色外套的小帽子,低垂著腦袋,因為沒有支撐,往下一點一點的。

他忍不住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腦袋終於定住不動了,又睡過去。

傅霽清撐了一會兒,懸空的手臂有些發酸,他想換隻手,剛動許洛枝就發出咕噥聲,帶著不滿,跟撒嬌似的。

他笑得無奈又寵溺,不敢再換手,隻慢慢引著許洛枝的身子靠過來,將手臂放在隔板上,讓她腦袋枕上麵。

她無意識的輕輕蹭兩下,像小貓一樣。

傅霽清也就這時候能強烈的感受到,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女生。

許洛枝是護士拔針時醒來的,右頸特別酸,她下意識用手揉,迷迷糊糊的抬起腦袋,撞入一雙含笑的眼眸裡。

她懵然的眨眨眼,打量一遍他的動作,意識到什麼,張嘴就道:「抱歉」

嗓音依舊是啞的,許洛枝抿抿唇,用眼神傳遞意思。

傅霽清沒有動手臂,隻往上挑了挑食指,輕嘶一聲:「麻了。」

許洛枝蹙起眉,垂著眼眸盯他的手,而後又望他一眼,像是在問怎麼辦。

他揚起語調,聲音繾綣:「揉揉?」

又是在故意打趣,但半真半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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