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榮戈一轉方向盤,繞出山路,在高速公路上疾馳,眼睛被墨鏡擋住看不出神色,唇角有一絲往上牽的弧度。
他用餘光看見江辰越在「路見不平一聲吼哇」的歌聲裡雙眼一閉的樣子,忍了半天還是笑了出來。
「平時很嗨,但沒這麼嗨過。」
言下之意他是特意挑這首歌的。
江辰越不管他的意見,直接換了首歌,情歌。
「別再按你的審美挑了,就聽我找的。」
原本熱熱鬧鬧的歌被舒緩的情歌替代。
跟老板開車聽慢節奏的情歌,這感覺還挺新奇。
榮戈心裡這麼想,嘴上就說了出來:「聽什麼情歌……這麼有情調嗎。」
江辰越沒搭理他,堅決不肯再換歌。
錯落零散的高樓廠房在高速公路兩旁出現,隨著這輛奔馳車疾馳的速度飛快地從車窗外劃過。
榮戈回想起一個月前進組的畫麵,又想到今天離開劇組前白遇禮問以後可不可以偶爾給他打電話的樣子,心裡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古怪。
他穩穩開著車,避開旁邊的大貨車,喊了聲副駕駛座上這人的名字:「江辰越。」
江辰越發現對方叫過一次他的名字,就不愛喊老板江總了,像是把自己當成了他周圍的朋友:「叫我乾什麼。」
榮戈道:「跟你交流一下工作成果。」
江辰越看到他這副正經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雖然他的確是以貼身保鏢的名義雇用了榮戈,但聽到榮戈要跟他正正經經分析「工作」,還是覺得很奇怪。
榮戈倒是真的把這事當成了一份工作,討論工作的時候不跟老板開玩笑,不緊不慢地問:「你覺得現在一個月過去了,白遇禮還喜歡你麼?」
江辰越絲毫沒有遲疑地說:「不喜歡了吧。」
看他今天來片場後白遇禮的反應就知道,對方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過度地關注他了。
榮戈挑眉:「這麼肯定?」
江辰越嗯了聲,向榮戈說了一些他之前沒說過的事情:「以前他每次見到我,無論我是以投資方的身份去劇組探班,還是出席一些重大活動,都會格外關注我,但現在明顯不會了。」
榮戈問:「以前是多久以前?」
江辰越道:「就是從兩三年前我去劇組視察,提出不允許導演亂改劇本為配角加戲的那天起,如果沒記錯,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很感激越成感激我,還是出於其他原因,那之後見到我總是很高興,每年情人節都會放束花到我的辦公室門口,但不備注他自己的名字。」
「我還是在第二年派帥飛查了監控才知道是他。」
「總之時間長了,一些圈內藝人就察覺到了這件事,有娛記想要以此做文章,隻不過沒拍到過任何照片,才沒有報道出來。」
這個榮戈記得,沒拍過任何照片是因為兩人私底下壓根沒有單獨聯係過。
有也隻有白遇禮單方麵在節假日送出美好的祝福,比如情人節送花。
但這些事埋在這裡,始終就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炸到白遇禮自己身上了。
榮戈手掌搭在方向盤上,悵然道:「怎麼沒人給我送花。」
江辰越以為他是要探討工作,誰知就聽見他說起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他突然懷疑地說:「你問我這些不會隻是為了八卦吧?」
「沒有,」榮戈笑道,「就是在想該怎麼說。」
江辰越:「說什麼?」
榮戈將他想不明白的事直接告訴了江辰越:「我在想白遇禮真的能轉變得這麼快嗎。」
榮戈迅速回憶了下:「之前我不是和他說,如果教會他打戲,就換他以後不喜歡你。」
江辰越用鼻音「嗯」了一聲。
這個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實際上,我真的能靠陪他練一個月打戲,就換他放棄暗戀了兩三年的你嗎。」
江辰越的耳朵一個不小心將「你嗎」聽成「你媽」,搭在車門內側扶手位置的手臂輕微一抖。
還好他很快回過神來,回道:「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萬一人家就是事業心強,認為他江辰越不如幾場打戲呢。
榮戈麵無表情嗬嗬一聲:「我剛才就應該讓你放一首《愛情買賣》。」
這意思是他真不覺得練個打戲,就能讓對方不再喜歡他,用物質換對方的感情。
他這樣一說《愛情買賣》,江辰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句「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已經360°環繞在他的腦海,如同魔音貫耳。
江辰產生了跳車換到帥飛車上的沖動。
不然他今晚可能都伴隨著「路見不平一聲吼」「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入睡。
但是怕親人兩行淚,江總愣是忍住了。
江辰越:「反正現在的結果皆大歡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