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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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車窗玻璃,祝星燃與不遠處的男人視線相撞。

霍庭恩長腿邁開,頎長挺拔的身影逆著光,不疾不徐地朝她的方向走過來,眉眼清雋俊美,眼神清冷疏淡,即便對方顯露出的情緒不多,可祝星燃的心髒還是重重跳了一下。

也不知為什麼,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可此時在家門口看到霍庭恩,她心底竟莫名有一絲心虛?

就在祝星燃愣神的間隙,駕駛座上的江鬆年推開車門下車查看情況,祝星燃紅唇微張了張,一時間不知說什麼,隻好跟在他身後,慢吞吞的下車。

江鬆年不認識霍庭恩,隻覺得迎麵走來的男人眉眼冷峻,氣場強大,不太像隻是經過的路人,撞上對方清冷淡漠的目光,江鬆年神情微頓,正要同男人交涉,剛才故意使用遠光燈的事兒。

未等他組織好措辭,麵前的男人視線直接掠過他,冷冷淡淡的望向他身後,瘦削的薄唇慢條斯理地輕掀:「霍太太,過來。」

霍庭恩的聲線向來溫潤清越,此時音質卻偏冷,唇齒間吐出的幾個字沒什麼溫度,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降了幾分。

祝星燃就跟在江鬆年身後,聽到霍庭恩喚她,她款款撩起纖長卷翹的眼睫,清淩淩的眸光迎上霍庭恩的視線,無所畏懼。

聽到這句「霍太太」,江鬆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意識到男人注視的方向,江鬆年倏地愣在原地,緊鎖的眉心溢滿詫異。

祝星燃淡定從容地自江鬆年身後緩步走向前,站定在霍庭恩麵前,明艷昳麗的紅唇含笑,聲音溫柔,婉轉動聽:「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江鬆年。」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

霍庭恩英俊的眉骨輕抬,漆黑剔透的瞳仁劃過抹極淡的情緒,大腦本能地捕捉到那幾個字眼:「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

因祝星燃的主動介紹,讓江鬆年心底冒出一絲歡愉,他朝麵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聲招呼,客氣又疏離。

霍庭恩黑如鴉羽的眼睫微斂,唇角噙著抹淺淡的弧度,語氣無波無瀾,淡聲道:「我是祝星燃的丈夫,霍庭恩。」

祝星燃努努唇瓣,抬眸看了眼霍庭恩,兩人不過是訂了婚,這家夥倒是挺自來熟,直接以她的丈夫自稱。

祝星燃正暗暗腹誹,有些懷疑霍庭恩此時的小心思,一旁的江鬆年心中一梗,因對方這句「祝星燃的丈夫」,臉色微變,眉眼微不可察的黯淡了一瞬,而後他克製著月匈腔的堵塞,客客氣氣地問了句:「聽星燃說,你們訂婚沒多久,霍先生現在就以夫妻關係相稱,是不是有些早?」

霍庭恩緩緩勾唇,墨黑如漆的眼眸清朗如皓月,雖是笑著的,可黝黑的眼底笑意極淡,不疾不徐地開腔:「江先生有所不知,明天是個吉日,我們正打算去領證。」

語落,他頓了頓,唇角的弧度愈深,喉間溢出的聲線淡定從容:「至於稱呼,自然沒什麼區別。」

霍庭恩說得雲淡風輕,江鬆年的神色一僵,表麵客套的淡笑瞬間褪得乾乾淨淨,他嘴唇緊抿成一道僵直的線,克製的情緒隱隱有崩塌的跡象。

一旁的祝星燃更是聽得一愣一愣,霍庭恩剛剛說什麼?明天是個吉日,他們打算去領證?

明天領證?她怎麼不知道?!而且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祝星燃杏眸微嗔,眼神疑惑地看向麵前的男人,霍庭恩倒是麵不改色,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未分給她。

此時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微妙與尷尬,祝星燃黛眉輕蹙了蹙,隨即上前主動挽住霍庭恩的胳膊,纖細白皙的指尖不露痕跡地捏了下某人硬邦邦的胳膊,充滿暗示意味,而後朝江鬆年柔聲開口:「鬆年哥哥,我們先回家了,你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江鬆年眸光微頓,笑著點頭,打算目送她離開。

兩人轉身前,霍庭恩斂睫看向麵前的男人,眸色幽深,語氣卻溫和:「對了,謝謝江先生今日送我太太回家。」

一聲「鬆年哥哥」倒是喊得順口。

「日後我們舉行婚禮,江先生一定會來的吧?」

霍庭恩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詢問,倒讓江鬆年品出一分笑裡藏刀的意味,也深覺此人城府極深。

一字一語可比那些尖鋒利刃更要傷人。

江鬆年抿唇,明顯感覺到眼前人極具壓迫性的氣場,他維持著表麵那分體麵,眉眼斯文無害,語氣卻認真:「我和星燃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一般人要深厚,自然是要去的。」

霍庭恩俊逸的眉骨輕抬,神情若有所思地輕點下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婚禮見。」

祝星燃濕亮明澈的杏眸睜圓,一時無言。

撂下這句話,霍庭恩牽著祝星燃離開,進入門廳,再到電梯間,祝星燃回頭了兩次。

江鬆年沒有久留,很快上車然後離開。

聽到那陣車子引擎的聲響,祝星燃緩慢回過神,細彎黛眉輕蹙,紅唇抿了抿,心底劃過抹異樣的情緒。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剛才霍庭恩和江鬆年的話,她隱隱嗅出一絲淡淡的火/藥/味,還有刀光劍影。

兩人是在暗暗較勁嗎?

祝星燃纖長卷翹的眼睫低垂,耳畔烏黑柔軟的碎發慵懶的垂落在月匈前,兀自出神,直到指尖傳來的輕微痛感,讓她黛眉輕蹙,掀動眼睫,看向麵前神色冷淡的男人。

此時男人正牽著她的手,都進電梯了,也不知道主動鬆開,這是演恩愛夫妻上頭了嗎?

祝星燃紅唇一翕一動,聲線綿軟溫柔,微帶一絲惱意的嬌嗔:「霍先生,你捏疼我的手了。」

霍庭恩垂眸,幽深平靜的目光落在兩人相牽的手,隨即收了力道,鬆開祝星燃。

電梯還在緩緩上行,祝星燃掃了眼前方不斷變化的數字,清淩淩的眸光落向電梯內茶色的反光鏡,那裡清晰的映出兩人一高一矮的身影。

男人西裝革履,肩寬窄月要長腿,可惜那張清雋俊美的麵龐,表情卻不大好看,白白浪費了這優越的身型。

祝星燃撩起臉側散落出的碎發,蔥白玉指將其輕輕別在耳後,注意力卻一直在霍庭恩身上,也不知道她這位未婚夫是如何知道她的住處的,今晚倒是十分巧合,剛好在江鬆年送她回來時,迎麵撞見。

感覺到女人落在他臉上打量的視線,霍庭恩垂眸,鴉羽似的眼睫籠著漆黑剔透的瞳仁,姿態閒適從容,好整以暇直視過去。

祝星燃有太多的疑問,倒也沒藏著掖著,直白的問:「霍先生,您不是說,這兩天出差嘛,怎麼會在這?」

霍庭恩單手插兜,骨骼料峭的肩膀瘦削挺括,披著頭頂上方的光輝,襯得清冷如玉的麵龐多了抹溫柔的顏色:「處理完公事,恰好路過。」

兩人一同走出電梯,祝星燃在前麵帶路,步子款款,錦繡旗袍包裹著她窈窕婀娜的身段,薄背纖月要,月匈前的曲線玲瓏有致,柔情萬種。

聽著霍庭恩的回答,祝星燃輕笑,淡聲反問:「你覺得我信嗎?」

霍庭恩的目光落在未婚妻盈盈一握的細月要上,憶起昨夜淩晨結束時,他抱著她去浴室清理,在她瑩潤白嫩的月要窩處,看見自己清晰的指印。

被他肆虐之處,似詭麗妖冶的烙印。

霍庭恩沒有作聲,瘦削的薄唇微抿,昏暗寂靜的樓道內,麵前的密碼鎖門在嘀一聲後自動開啟。

「你不說話,算不算心虛——」

祝星燃的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微微側身,揶揄的話還未說完,黯淡光影中,身後的男人不動聲色地逼近,高大的身影將她吞噬,修長有力的臂膀精準扣住她纖細柔軟的月要,似乎輕輕一折就會斷,於黑暗中將她直接抵在身後的牆壁上。

身後的門應聲而關,祝星燃隻覺得眼前一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一陣天旋地轉間,屬於霍庭恩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將她席卷包圍,她薄背抵著牆壁,有些慌亂,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祝星燃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隻要她稍稍抬頭,就能觸碰到他瘦削堅毅的下顎。

昏暗的環境總能將人的感光無限放大,祝星燃抿唇,濃密卷翹的眼睫輕顫,臉頰和耳根燙得厲害,她調整著有些紊亂的呼吸,瑩潤白皙的指尖戳了戳男人溫熱堅實的月匈膛,嬌俏的聲線有幾分惱意:「你想乾嘛?」

女人柔軟似嬌嗔的聲音回盪在寂寥黑暗的玄關處,被濃稠夜幕襯得格外清晰,婉轉動聽,在霍庭恩看來,沒有絲毫威懾力。

他漆黑筆直的眼睫低垂,瞳仁明澈清朗,借著客廳那漏出的半點月光,霍庭恩微微俯身,冷白修長的指撚起祝星燃垂落在月匈前那縷柔軟的發絲,玉質般溫醇清越的聲線響起:

「祝蘭萱告知我,你今晚和青梅竹馬有約。」

聞言,祝星燃神情稍頓,祝蘭萱?青梅竹馬?

她後知後覺,今晚和江鬆年重逢後的一聚,被有心人偷拍了,並且還十分貼心的送到了她的未婚夫,霍庭恩麵前。

祝星燃劇烈的心跳緩緩歸於平靜,她臉上的笑意極淡,尤其從霍庭恩是從祝蘭萱那了解到的,這種感覺比吞了蒼蠅還令人作嘔。

祝星燃心裡有股氣,雙手抵在霍庭恩月匈膛用力推了他一下,試圖將麵前這塊堅實又冷硬的石頭推開,偏偏麵前的男人巍然不動,就這樣欺身在她身前,任憑這曖昧持續發酵。

既然推不開,祝星燃也沒硬撐,她偏過腦袋,好看柔美的唇形不悅的輕抿,她輕哼了聲,聲線依舊柔軟,卻少了溫度,多了絲淡淡的諷刺:「所以,霍總這是來捉奸了?」

沒想到祝蘭萱一天到晚這麼閒,派人跟蹤偷拍她,估計拍到她和江鬆年的畫麵,高興的直拍手吧。

雖然室內沒有光線,無法看清女人的臉,可霍庭恩卻猜得出,這會懷裡的人對他肯定沒什麼好臉色。

他抿唇,語氣溫和,緩緩開口:「我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祝星燃扯著嘴角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霍總還挺忙,竟然有空跟其他女人聯係得這麼緊密。」

霍庭恩身形一頓,清雋疏淡的眉眼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皺,耐心解釋:「她聯係了趙秘書,我已經讓秘書拉黑了。」

聽著這種蒼白的解釋,祝星燃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意味不明的輕哼了聲。

霍庭恩抿唇,箍在女人月要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壓低的聲線在黑暗中磁沉醇厚,格外蠱惑人心。

「不開心?」

誰遇到這種破事開心得起來?

祝星燃努努唇瓣,蒲扇似的眼睫低垂,眼波淡淡流轉,默不作聲。

靜默片刻,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熟悉溫沉的聲音:

「抱歉霍太太,我不是懷疑你。」他的語氣難得這麼認真。

祝星燃抬眸,細長明媚的眼尾微揚,冷冷淡淡地反問:「那是什麼?」

霍庭恩眉骨輕抬:「真的要聽嗎?」

祝星燃於黑暗中扌莫到他身前的領帶,於是蔥白指尖捏著,不輕不重的拽了下,故作凶悍道:「當然啦,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

未來的霍太太發起火來很凶的。

霍庭恩「嗯」了聲,語速慢條斯理地開腔:「原因很簡單,擔心自己的老婆被人搶走。」

祝星燃:「」

就這???

她的臉倏地一熱,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嗓子,小聲嘟囔:「剛剛不知道是誰說,隻是順路過來。」

聞言,霍庭恩輕笑,寬大發燙的掌心隔著女人旗袍單薄的布料,燙著她月要窩脆弱的皮膚,指腹緩緩摩/挲過:「現在還明知故問?」

因他若有似無的小動作,祝星燃呼吸微頓,心髒重重跳了一下,脊柱像是被過了道電,從單薄的脊背一直酥酥麻麻蔓延至全身。

祝星燃纖長眼睫輕顫,臉頰燙得都在冒熱氣,她定了定神,雙手抵在霍庭恩月匈前,明艷欲滴的紅唇輕啟:「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霍庭恩無聲勾唇,氣息緩緩壓下來:「因為不止想說話。」

祝星燃「啊」了聲,未等她開口,麵前的男人忽然抬手,冷白似玉的長指輕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尖,迫使她抬頭,不疾不徐道:「還想口勿你。」

感覺到男人的唇即將覆上來,祝星燃的身體下意識後傾,扌莫著黑,伸手急忙捂住霍庭恩溫熱瘦削的薄唇,急忙道:「等等!」

「嗯?」

祝星燃慢吞吞地收回手,唇齒間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她舔了舔略顯乾澀的下嘴唇:「我想開燈,看看你的樣子。」

霍庭恩身形一頓,棱瘠的喉結緩慢的上下滑動,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揉了一下。

他薄唇微抿,身體後撤,似是妥協,給了霍太太開燈的機會。

祝星燃稍稍起身,伸手在牆壁上扌莫索了幾秒,「哢噠」一聲,室內的燈光瞬間亮起,昏暗的視野變得明亮,女人清新溫暖的原木風客廳出現在眼前,與霍庭恩那性冷淡的裝修畫風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然而就在下一秒,祝星燃趁霍庭恩出神,嬌小纖瘦的身影輕巧地從他懷裡溜出來,像隻行動靈活的狐狸,輕鬆出逃。

霍庭恩的懷裡落了空,他虛握了握掌心,漆黑筆直的眼睫掀動,抬眸望向不遠處的窈窕佳人。

祝星燃從過道處冒出腦袋,黑白分明的杏眼笑得彎成兩抹月牙,頭頂上方的吊燈散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映著女人漆黑明澈的瞳仁,似有光芒熠熠的星辰流動。

祝星燃柔美小巧的下巴尖微揚,明艷昳麗的眉眼間有幾分慵懶和竊喜,慢悠悠道:「霍先生,我這人小氣得很,這會兒氣還沒消呢。」

「你一個人慢慢親吧~」

撂下這句話,祝星燃將某人丟在客廳,自己則轉身回了臥室,許是怕霍庭恩會突然闖進來,祝星燃很有危機意識的從裡麵反鎖了一道,這才放心。

目視未婚妻消失在轉角,霍庭恩淡定挑眉,勾唇笑了笑,緩緩摩/挲指腹,屬於女人的餘溫淡淡了無痕跡。

回到臥室,祝星燃平躺在床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子,她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直到一旁的手機傳來幾聲震動。

第一條是小周發來的。

「老板,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祝星燃眨巴眼,翻了個身,拿過一旁的粉白色玩偶抱在懷裡,蔥白指尖在屏幕上打字:「什麼大事?」

小周:「下午來劇院接您的那位,是不是《極夜》的導演江鬆年!」

原來是這事兒,祝星燃垂眸,莞爾一笑:「嗯,是他。」

小周:「我靠!原來真的是他!當時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有些眼熟,回來翻看了一下我之前買的雜誌訪談,江鬆年本人和雜誌照片一樣帥誒。」

江鬆年是近兩年的新秀導演,雖然作品少,但他極具天賦,處女作《極夜》就被提名國內知名度極高的三大獎項,雖然隻拿了金鍾獎,但實力不容小覷,娛樂圈裡想與他合作的藝人不在少數。

沒想到江鬆年竟然和自己老板認識,而且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

這兩天站在吃瓜第一線的小周感慨連連:「老板,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星星眼]」

未婚夫是金融圈無人敢得罪的大佬霍庭恩,發小又是導演界的青年才俊,老板簡直是人生贏家。

祝星燃單手支著腦袋,腦子裡飛快搜索小周想要的驚喜,於是回復道:「我答應了江鬆年,同他合作拍攝一組文化宣傳片。」

看到老板發來的消息,小周激動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拍拍拍!你倆合作共贏,肯定能一炮而紅。」

祝星燃被逗笑,正回復小周的消息,屏幕上方忽然彈出一條新消息,和一個熟悉的頭像。

是被她丟在客廳的霍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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