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三教法門 無極之境(二合一)(1 / 2)
雖然認為是李行暗中施以援手,壓製了天殘腳,但對於李行這個不知道來歷的神仙,李二也不敢完全信任。
因此,不可能讓李行前往皇宮寶庫中翻閱修行典籍。
可他也不敢怠慢這種高人。
於是,就下令將寶庫中的所有修行典籍都挪移到了國師府中——那是之前天殘腳的府邸,在李淵失勢之後,天殘腳顯然也不敢再回來。
府邸就一直空著。
剛好把那些典籍都搬過去,方便李行
當然,李二也存在著另一個小心思:李行既然是「暗助」而不是「明助」,很顯然並沒有投靠他李世民,甚至沒有為大唐效力的意思。
可他又用得著這種奇人異士。
因此,不妨用秘籍,把李行給套進國師府。
然後再用糖衣炮彈,想辦法將其留下來,這個神仙中人不就收服成功了?
隻是,他的想法,毫無疑問是落空了:李行壓根就沒有在國師府現身,更沒有留在那裡翻閱典籍,而是仿佛不存在一般,直接消失了。
再無絲毫動靜。
把李二又一次給整不會了。
實際上,李行去了嗎?
當然去了。
皇宮裡收藏的所有修行典籍,他都看了一遍,卻不是在李世民登基之後,而是在玄武門之變結束後,就直接溜了進去——李世民的承諾,非要他登基才能兌現嗎?
並不是。
當李二殺死太子跟李元吉之後,哪怕還沒有登基,他已經成了這個國家的實際主人。
說出的話,已經能夠影響到國運。
因此,他答應了,李行就可以直接看,不會再有任何反噬。
「原來,這個世界的修行,是這麼回事。」翻看完所有典籍之後,李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西遊降魔世界的修行體係很奇怪。
甚至說,整個世界的所有體係,都很怪:這個世界上竟然不存在「靈氣」那種東西,更無什麼吸天地之靈氣,凝日月之精華的說法。
所有修行,本質上全部都是修心。
心靈強大,人就強大,心靈孱弱,人就弱小。
另外,這個世界沒有鬼怪,隻有妖魔。
人心在這個世界裡,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當一個人含著怨恨死去的時候,他不會變成厲鬼,而是會依附在動物身上,變成妖魔!
滯留人間,禍害生靈。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當初傲來國那裡,被國王冤殺的十二個江湖遊俠。
他們怨氣不散,依附在了花果山的猴子身上。
連同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悟空,一同組成了「花果山十三太保」,糾集一大群妖魔,竟然殺上天庭,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來東路,將滿天神佛殺了個血流成河。
最後,還是如來佛祖出手,用大日如來真經將「老大」孫悟空給鎮壓了,才平息下來。
而神仙,則跟妖魔完全相反:妖魔是人類的負麵情緒所化,而神仙,就是人的本心所化。
道家修行講究「太上忘情」,就是通過心靈的修行,把人世間的怨恨、欲念全部斬掉,從而達到「心靈空無」的最高境界。
源自太上道祖。
但是,太上傳世人「忘情法」的同時,也傳授了一部「道德經」。
兩者結合,才是正途。
可後世神仙沒有那樣做,隻是粗暴的斬掉一切情感,從而導致長生了,也會變成一群「石頭」。
成仙便是終點,再無後路。
這便是大唐皇室所記載的,道家修行歷史。
其中也有很多法門,包括《道德經》,倒是十分全麵。
隻可惜,就算是天殘腳,也不曾翻讀。
迷信力量,反倒入了歧途。
至於佛門,其實也源自太上——老子化胡為佛,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大胖合適就是經過太上本人的點化,才修成「大乘佛法」,成為了後來的「三界第一高手」。
至於太上,化身老子西出函穀關後,就再也沒了蹤影。
大乘佛法,其實延續著道家的「忘情」理念,但多了一個「覺悟」的環節。
明悟本心。
剔除負麵情緒,保留最原本的善善性,心靈超脫。
但因此,也善惡失衡。
導致「傳教」的執念,縱然成佛都無法消除。
究竟哪個好,哪個差,不好說。
不過,最讓李行驚愕的,是皇室中收藏的修行典籍,竟然以儒家最多——是的,沒錯,儒家,讀書人在這個世界,也是一種修行者。
以讀書明智,用禮樂修身,從而達到「聖人」之境。
歷史上的孔聖、孟子等人,活著的時候實力都不下於仙神。
當然,此聖非彼聖。
隻能說是「仙佛神聖」中的「聖」,而非洪荒聖人。
但就算如此,也給了李行很多啟發:他發現,無論是道門的「太上忘情」,還是佛門的「覺悟」,都並非修心的正確道路。
主動去扭曲人心,雖然可以增強心靈之力,可缺陷太大。
修出來的神仙和佛陀,都未必能算是活著的「生靈」。
因為痛苦和喜悅,情感和貪念,都是人心的一部分,剔除哪一部分,都會讓一個人的心靈不再完整,包括每個人都會有的「陰暗麵」。
反倒是儒家的路子,始終保持人心,修煉到什麼程度,都不失本性。
可也因此,路途太難,成功者寥寥無幾。
「既然忘情與苦難,讀書與打坐,都隻是為了磨礪自己的內心,那武者的路,直接打磨自己的身軀,豈不是更能磨練意誌?」李行不由得想。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道理是互通的,十年寒窗,跟十年練武,本質上有區別嗎?
經歷痛苦,能增強心靈,難道練武就不能嗎?
「也許,我一開始把『心靈之力』想得太復雜了!」李行想到這裡,目光跨越半個長安城,看到了裡麵的一些人。
比如,已經成了流浪兒童的空虛公子。
他雖然學會了師父的「空無劍法」,但並沒有下功夫苦練,反倒混在市井之中,成了一個浪盪公子。
十來歲,就浪跡青樓。
腎那一塊兒有好好保護,卻也過度使用,整個人那叫一個「虛」。
可也因此,見慣了世間繁華,從另一種意義上,也「放下了美色」,從而「心靈之力」綻放,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成功以神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