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央六〔現實時間20Y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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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小蛙沒頭沒腦地用繆妙的號在群裡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唐果』y1年休學,年底她們就搬到了一個很偏的地方,z不要她了」,緊接著又跟了一句「以及我好像知道她最後一年為什麼會寫錯日期了」。

群裡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兩句話砸得找不著北,當時有立刻提出疑問的、有隱晦提醒繆小蛙注意工作紀律的、還有暈頭轉向滿頭問號的……總而言之,她們關注的重點都是前一句話——也就是「唐果y1年休學」,這個信息和文本最後兩章是完全對不上的,一下把眾人的討論前提掀翻了。

這其中,隻有一個人的回復異常紮眼。

她回的是繆小蛙的後一句——為什麼寫錯日期。

或者這個網友隻是單純反應慢,一時沒跟上節奏……以至於她表現得就像已經知道「唐果日記」後麵有兩個人一樣?

繆妙有點發毛,拉住旁邊民警:「幫我查這個『小龍女』的賬號定位,快!越快越好!」

同時,繆隊開始回想她對這個小龍女的印象,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印象!

按說群裡就這麼仨倆半人,還都挺能說,由「紙片人」領銜,從建群開始沒兩天,已經吵了好幾輪,繆妙幾乎能回憶起每個人的說話風格。唯獨這個「小龍女」,就像一張沉默的壁畫,朦朦朧朧的,話不少說,存在感卻異常稀薄。

繆妙飛快地搜索這個「小龍女」的發言歷史。

「小龍女」幾乎沒有主動分析過什麼,基本都是在隨大流地提問和附和,連「旺柴娘」提議大家一起找文本中的疑點時,她都隻提了一個群裡已經討論過的疑點,當時很快被眾人忽略。

這麼一看,她像個沒什麼主意的圍觀群眾。

這個群裡,除了說話很在意的繆妙、一度顧不上參與群聊的「雲朵二月天」,其他人幾乎都被「紙片人」罵過,「小龍女」可能是唯一一個「幸存」的。

這可能是她參與度不高,剛好沒踩過「紙片人」的雷區,還有可能是她發言非常謹慎克製。

畢竟她也不是永遠在附和的:「紙片人」提出「林水仙和唐果沒有互動」,「旺柴娘」提出「林水仙沒有台詞」後,「小龍女」就迅速列舉了一係列也沒有台詞的人物,試圖讓「林水仙」顯得不那麼特殊——她第一次在文下評論區打「林水仙」的名字還打錯了字序,這回列舉邊緣配角倒是又全又快。

更微妙的是,「行楷」發現日記中有幾處「得」用對了之後,「小龍女」是第一個跳出來說那可能是「輸入法」的問題,比平時用鍵盤工作的編輯和作者都快,隨後又立刻跟著「紙片人」提出了「換設備」的說法……總之,就是設法把大家的思路往另一個方向引。

但是轉移視線失敗後,她也能毫不糾纏地放棄自己的立場,一個字也不再多說,幾輪下來,完美地保住了她「看客」的狀態。

一個民警小跑過來說:「這號是個不久前新注冊的新號,現在的定位在y省地區。」

「還有,我們剛剛在網上搜這個號,意外在陳文逸工作室的谘詢客服那裡看到了——大概三十多分鍾以前,這個號給客服留言,說『我等你到日落,不來,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你知道我在哪』。」

「他們客服是臨時工……說這種騷擾小號可多了,同行競爭的、釣魚的,一天到晚見的什麼人都有……」

繆妙沒聽下去。

是她——水鬼、唐果……林水仙。

他們一開始還在想,林水仙會不會私下裡聯係過陳文逸,但林水仙怎麼可能聯係到陳文逸呢?

陳文逸乾這套勾當一定駕輕就熟,想擺脫她的時候,消失得比水蒸汽都快。

20x9年的時候,她曾經一度被剝奪過對外通訊的權利,因為她「不聽話」。隻有陳文逸一個人可以聯係她。他像一隻無處不在的大眼睛,窺視她、控製她,花了三年,把她養成了一個「聽話」、「順從」、「能好好享受生活」的「好人」。

然後再把她放逐荒野。

20y2年,這一整年,三百六十天好像都是工作日,就隻有零星幾個周末。臨近年關,一天比一天冷,「周末」一天比一天渺茫,好像交加的風雪也會把日歷牌吹遠似的。

她等過了四季,等春天。春天河冰開化,重見天日的水鬼會從冰冷漫長的噩夢裡醒來。

她先是等到了一封快遞來的解聘書、再是病危通知單、死亡證明、要求按期搬離通知書……

她的所有聯係方式都被拉黑,換號打過去,發現陳文逸已經更換了工作室地址,換了手機號,消失了,連陳曦都暫時聯係不到他。

除了陳曦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陳曦的媽媽,都討厭她,提起她像提起什麼不吉利、不體麵的忌諱。

群聊的對話框凝固了幾秒,就像一刻不停轉的地球上,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生命被按下了暫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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