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人生如寄(1 / 2)
傲峰之下,刀劍對決塵埃落定,勝敗分明。
兩道身影,一道重傷嘔血不止,一道背負傷者沿著道路踉蹌而行,鮮血滴落泥土,沿途寂靜無聲,走了好一陣冷醉的腳步方才放緩了些許,將冷霜城安置在一塊巨石旁依靠著坐下。
「義父,你無恙吧。」不顧自身傷勢,在提真氣為冷霜城醫治體內傷勢,片刻過後,冷霜城身體一顫,下一刻一口淤血嘔出,蒼白到難看的臉色才復見幾分血氣。
「冷醉,辛苦你了。」看著眼前之人,冷霜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前這個人,暫時還有用,可以留著。
冷醉還不知道眼前恩父尚在心內權衡他的價值,此刻心內盡是擔心,眼中盡是關切,看著眼前的冷霜城,眼裡滿是擔憂:「義父……」
「放心吧,冷霜城還不至於如此脆弱,」
冷霜城在冷醉的支撐下,緩緩站起了身,回頭再看向傲峰的方向,嘴裡發出了一陣冷笑。
「義父……」冷醉看著冷霜城,心內仍是擔心。
「放心吧,為父尚還清醒,等為父將傷養好,再去尋還施水閣分說。」
聞聽冷霜城之言,冷醉一時緘默無言,方才傲峰之下的對決,便可看出還施水閣不凡的底蘊,就算冷霜城養好傷,再上還施水閣必然也隻是相同的結果。
而且冷醉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冷霜城再繼續極端下去,冷艷與公子臏,他雖然也有不甘,但在他看來卻是對冷艷最好的結果。
「冷醉你放心,為父傷好之後,一定為你將冷艷奪回來!」
冷醉的心思,在冷霜城看來實在是再好把握不過,隻需將一切都是為他著想掛在嘴上,冷醉自然會感恩戴德。
「義父,冷醉……冷醉並非執著冷艷,隻是,我們不如另尋一處隱居吧。」冷醉看著冷霜城說道,「江湖風波太急,不適合我們父子,便讓一切都結束,好嗎……」
「嗯?冷醉,你這是認輸了嗎,要將冷艷拱手讓人?!」
「義父,並非是冷醉認輸,隻是冷艷姑娘心有所屬,我縱然做的再多,也隻是徒勞而已,在冷醉心中,義父、冷艷姑娘能夠此生平安順遂,就已經足夠了。」
「此言大謬,公子臏其人,看似堂皇端正,實則包藏禍心,實為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不然你想一想,冷艷隱居傲峰多年,他是從何知曉冷艷身份,此人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冷艷,為奪天之神器而來!」
「這……」
「那依義父而言,冷艷姑娘豈不是很危險!」
「沒錯,所以為父才一直出手乾預,隻可惜……咳咳。」冷霜城又輕咳了兩聲,「不過短時間你還不用擔憂,他們還不會出手,不過為父必須盡快養好傷勢,才能阻止他們。」
「義父……」
若是換上別的人,聽得冷霜城漏洞百出的言論,少不得懷疑,質疑,但冷醉卻是沒有絲毫的懷疑,麵對一手養育自己長大的恩父,冷醉所有的隻有無條件的信任。
就在父子二人稍作療復,準備另尋安居之地時,林間驀然風起。
「當心。」
冷霜城忽感心頭莫名躁動,強抑傷體,劍指納極寒之勁,劍氣橫流,射向角落暗處,隻聞鏗鏘一聲,林間緩緩走出一人。
隻見來人烏發紅唇,身著華麗和服,美艷孤涼,是一種難用言辭形容的冷寂,容貌不在冷艷之下,更透出一種與冷艷殊異的冷艷風采,總是知道來
人不善,冷霜城心內也不由恍忽一瞬。
「你是何人?」冷醉心中隻有冷艷一人,反倒比冷霜城更為清醒,拔刀在手,暗自戒備。
隻見朱唇輕張,令人觀之失神,澹澹吐出一個名字——
「人生如寄·絕情書。」
話語落,秀刃出,絕情書握刀注力,頓生清亮鋒吟,冷醉隻覺雙耳一陣刺痛,竟是雙耳中流出血來。
「冷醉!」
冷霜城再出無極劍,劍旋如花分化飄渺劍光,奔襲眼前殺手。
絕情書蓮步輕挪,秀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動態,步伐在地麵帶起迷目的塵沙,麵對冷霜城重傷之下的一劍,竟是輕巧避過,轉眼一瞬,冷醉未及反
應,已遭一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