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離譜的金手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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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薑不復的聲音,院門內聞善並未立即開口。她像是反應了下才撲到院門上,驚喜地說:「師兄,你來看我了!」

聽到院門上砰的一聲,薑不復下意識上前一步,隨後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前方,似乎能透過院門看到聞善。

林語抿唇看著薑不復,悄然離開。她現在心裡亂得很,隻待找個清淨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一道院門如同天塹將不久前還甜甜蜜蜜的情侶隔開,而橫亙在二人之間的又豈止這一道院門。

聞善打起精神,歡喜道:「師兄,你是不是來救我出去的?我不想再被關著了……你說過會保護我的,對嗎?」

薑不復沉默,他不願意那樣去想聞善,但記憶中所有的線索都在提醒他,事情並非他曾經看到的那樣。

薑不復最終還是開口道:「善善,那日,你回應我那日,你為何哭泣?」

聞善沉默了一陣,像是放棄了般回道:「師兄都聽到我和林師姐說的話了吧?師尊說得不對,我並非帶著目的進入太清門。我喜歡太清門,自我父親去世後,這裡就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我隻是比你們提前幾日猜到罷了。」

她的「表現」很明顯,所以她直接承認這點是合理的。

薑不復又走上前兩步,抬手扌莫上院門,好似能透過這道門觸碰到另一麵的聞善。

他低垂著視線,輕聲道:「善善,那日你的回應可是真心?」

你是真心愛慕我,因而接受我,還是猜到自己身份後,因恐懼而接受我、利用我?

這句話太殘忍,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她。他並沒有說出口。

「當然是真心的!」聞善連忙回道,倘若她真是為了活命才跟薑不復在一起,此刻就絕不會承認。

接著她又哀怨地說:「師兄,你說過的,會一直保護我。你會遵守諾言嗎?」

薑不復怔怔地看著院門上某個被蟲蛀的小點,聞善的聲音仿佛離他很遠、很遠,他明明都聽到了,卻入不了心。

他什麼都沒說,轉過身慢慢離去。他聽到聞善因得不到他的回應而呼喚他,那聲聲焦急的呼喚隻是擦著他思緒邊緣而過,並未引起他的任何情緒。

薑不復來到了他過往接受懲罰的斷崖邊,對於如今已是元嬰的他來說,此地的冰寒之氣已不能給他造成太多痛苦,但他早已習慣此地的清淨。

他盤腿而坐,微闔雙眸,腦海中每一個畫麵卻都是聞善。

她早前糾纏他的所有話語,她跟他在此地的每一次見麵,她擋在重傷的他身前直麵元嬰鳥妖,她為妖與他對峙,及至後來,她回應他之後那些甜蜜到不真實的嬌聲細語……

還有他們之間唯一的那個親口勿。

完整回憶所有過往之後,薑不復沒法控製自己不去想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最初聞善確實是愛慕他的,就像先前每一個被他光鮮外表迷惑的女修一樣,隻是她更聰慧更理解他,他對其餘女修的示愛視而不見,卻隻慢慢開始關注她,在意她。

後來……後來她是否因他一直的拒絕,放棄後愛上了與她朝夕相對的蛟龍?她為那蛟龍,擋在了他的劍前。

因此,等他轉頭想跟她一起時,她才會猶豫,反而想要疏遠他。若非她提前發現了她可能就是至惡,她不會回應他。

她有錯嗎?她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即便是利用他的感情。

薑不復不知道自己在山崖下待了多久,他隻是反復回憶著,想從聞善的回應中看出點什麼。

她對他的撒嬌愛語,除了想要活命之外,可有一分的真心?

「不復。」陳行嶽來到崖邊喚道。

薑不復應了一聲,從山崖下上來,垂眸站得筆直。

陳行嶽看著自己徒兒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英俊麵龐,嘆道:「不復,不是為師要逼你。不妄真人用性命換來的預言,又是跟天下蒼生有關,為師不得不認真應對。」

薑不復不語。

陳行嶽又道:「來之前,為師去看了翩翩。她不知聞善是因何被關,隻是聽到有人談論此事,她告訴為師,先前聞善去找她說過一些怪話。」

薑不復抬眼看來。

陳行嶽見他感興趣,便繼續道:「聞善跟她說,羨慕她可以勇敢地向所愛之人表達愛慕,不擇手段去得到他。聞善還說,此刻翩翩擁有的,是有些人怎麼都得不到的。不復,你應當懂聞善說些話是什麼意思。」

薑不復還是不吭聲。

陳行嶽狠狠心直接挑明:「即便翩翩如今身陷囹圄,她也羨慕翩翩,可見她早知自己是至惡,不會有好下場。她羨慕翩翩可以向所愛之人表達愛慕,為何羨慕?你不是同她情投意合了麼?可見她所愛之人不是你!她隻是得知自己必死,在利用你的感情,想博得一絲活命機會!」

薑不復麵上並無表情,隻是身側的手已緊握成拳,骨節突出泛白。

他自己猜到是一回事,被別人,特別是他敬重的師尊血淋淋撕開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沒法冷靜。

陳行嶽道:「另外還有一事。聞善原本是築基中期,如今不過幾日,卻已是築基後期。你想想,你們途中可遇到了什麼詭異之事,可以讓她修為暴漲?聞善或許並非那般邪惡之人,但她能否經受得住修為暴漲的誘惑?」

薑不復想到了先前聞善同林語說的話,她說她殺那兩隻妖時曾失去過意識。再加上師尊的話,他忽然意識到,她並不想作惡,但她控製不了。

深深吸了口氣他才道:「師尊,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陳行嶽過去鮮少看到自己最驕傲的徒兒身上出現這種茫然與脆弱,疼愛了三十年的徒弟,他看著也心疼。可有些事,便是再心疼也要做。

「你好好想想,如何做才對得起視你為榜樣的同門,如何做才對得起你太清門首席之位。」陳行嶽道,「這天下蒼生能否幸免於難,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陳行嶽走了,隻留下許多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責任壓在薑不復的身上。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似乎都有些許彎曲,隻一步步走回到崖下,重新閉上眼。

聞善在發現薑不復都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了後心情不可謂不復雜。她應該高興的,事情按照她料想的前進,可想到他是以怎樣的心情離開,她又高興不起來。

算了,眼下痛一痛,總比將來痛一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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