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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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擺好了棋盤,裴安突然問,「輸的一方,怎麼辦。」

兩人是夫妻,堵銀子便是左手交到右手,無任何意義,芸娘一時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便道,「之前我同青玉她們下棋,輸了的人被彈腦門兒,郎君可有好的」

「那便如此。」

芸娘一愣,自己彈他腦門兒,多少有些不妥,但轉念一想,覺得自個兒真是和他呆久了,人也跟著狂妄了起來。

他一介狀元郎,怎麼可能會輸。

芸娘沒再糾結,「郎君是猜拳定先後,還是猜大小?」

裴安主動讓她,「你先。」

被關了五年,有失也有得,沒地兒可去,圈在屋子裡沒什麼事,琴棋書畫一樣都沒落下,芸娘的棋藝並不差。

幾輪下來,裴安也有些意外,誇道,「棋藝不錯。」

芸娘是個懂得謙虛的人,羞澀一笑,「不過是在郎君麵前獻醜罷了,郎君才厲」

話還沒說完,裴安彎下身,連吞了她士、將之後,毫不客氣地應了一聲,「嗯。」

芸娘:

就,就完了?這麼快

裴安看著她,抬起胳膊,「承讓,頭伸過來。」

願賭服輸,本就在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芸娘乖乖地探出身子,臉朝他一仰,將自己的額頭遞了過去。

之前她也有輸過給青玉她們,一指頭下來,都是不疼不癢,她想著以裴安的風度,肯定也是走走過場,但她錯了,他是真彈。

隻聽到「嘭」一聲之後,芸娘疼得往後一縮,「嘶」

「疼嗎。」裴安盯著她明顯紅了起來的額頭,緩聲道,「知道自己會輸,便要考慮好對自己有利的賭注,並非人人都會對你手下留情。」

這是在對她說教,芸娘聽出來了,忙放下捂在額頭上的手,受教地點了點頭,「芸,芸娘不痛。」

裴安:「那再來一局?」

芸娘:

這回裴安的節奏似乎慢了下來,芸娘甚至能看懂他的意圖,提前防備,率先吞了他的一個兵,接近尾聲時,窗戶外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是衛銘,隔著馬車,喚了他一聲,「主子。」

裴安轉身掀開簾子。

衛銘俯身下來,低聲稟報道,「範大人說想同主子說兩句話。」

「知道了。」裴安應完,落下布簾,轉身繼續盯著棋盤。

「郎君去忙吧。」衛銘的話芸娘都聽到了,她是見他無聊才拉著他來走棋,不能耽擱了他正事。

「不急,這盤下完。」也不知是不是衛銘的話,擾亂了他的思緒,之後幾個走向他落棋都不是很理想,一局結束竟然輸了。

芸娘還沒回過神自己是怎麼贏的,裴安已主動湊上了自己的額頭,「彈吧。」

芸娘一愣,低頭盯著他,他一頭墨發整齊地梳進了發冠內,白玉為冠,沒有半點瑕疵,同他光潔的額頭,相差無異。

芸娘一時不知道怎麼下手。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裴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額頭處,「別客氣,想著我剛才怎麼彈你的。」

「那,那我不客氣了」話音一落,芸娘的手指頭一卷,用力地彈了上去,隻聽一聲「嘭」,似乎比剛才那聲還要清脆。

芸娘:

裴安:

芸娘沒想到自己會使這麼大的力,頗為多餘地關心了一句,「郎君,疼嗎?」

她力道倒還不小,裴安隻覺眼角兩跳,咬著牙,「不疼。」

芸娘心虛,真不疼嗎,可她瞧著都紅了一片。

不待她再多問,裴安已起身,交代道,「你先自己待會兒,我下去一趟。」

衛銘稟報完,半天沒見他下來,以為他不想見範玄,沒再多說,騎馬跟在馬車旁邊,過了一陣,才聽到一聲,「停車。」

衛銘回頭,便見裴安掀簾鑽出了馬車,額頭上明顯頂著一團紅暈,他膚色白皙,突然多了一抹紅,很是醒目。

衛銘愣了愣,不明白這是怎麼來的。

磕到馬車上了?

「馬給我。」裴安無視他詫異的目光,上前伸手,奪他手裡的韁繩。

衛銘翻身下來,將馬匹給了他。

裴安騎上馬背,等了一陣,待後麵的的囚車到了跟前,才輕輕夾了一下馬肚,緩緩往前。

自從到了盧州之後,範玄和李家公子,又坐回到了囚車內,如今太陽一曬,兩人一頭是汗,卻都沒再囔一聲,沉默地坐在了囚車內。

建康的一場『劫囚』,劫走的隻有朱家,唯獨範玄和李家公子相安無事。

旁人看不明白,範玄心裡卻清楚。以蕭侯爺的為人,他再蠢,也不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朱家派人前來劫囚。

官場上打滾了這麼些年,他怎看不出來,建康的那些刺客,從一開始,便是沖著他而來。

殺人栽贓,用自己的死,再去給他裴安添一樁罪孽,以此引發更深的民怨。

最後他卻毫發無傷,被裴安毫發無傷地帶出了建康,並沒南下,而是一路趕往江陵,因此可見,陛下給他裴安的任務,恐怕壓根兒就不是押送他們去嶺南。

押送欽犯,隻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幌子,他們這幾個人等不到下嶺南,都得死。

為何沒死在建康的動亂之中,便也隻有一個解釋,裴安違背了皇上的命,沒想要他的命。

這個猜想在渡河之後,便得到了徹底地應證,兩人被塞進了馬車,裡麵備好了治傷的藥膏,吃喝的東西一應俱全。

不待他開口問,衛銘先告訴了他,「旁的範大人先不必多問,待來日見到了秦閣老,一切便都會明白。」

歷代忍辱負重的英雄,為了拯救蒼生,不惜丟掉自己的尊嚴之人,當牛做馬,犧牲自己的事跡,範玄並非沒有聽過。

得知真相後,範玄整整一日都沒說話,淚卻流了幾回。

他就說,國公府裴家那樣高潔的門戶,怎可能會能養出一個趨炎附勢的懦夫!

細想這兩年,他為自己曾經的言行悔恨不已,卻又明白,正因為自己如此,他裴安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此時,範玄側目看著馬背上的人。

一身青衫,身板子筆直挺拔,寬肩窄月要,英姿颯爽,他才二十二吧,國公府就隻剩下了他一人了啊

範玄越看越心酸,沉痛地喚了他一聲,「裴公子。」喚完又紅了眼眶。

這千瘡百孔的朝堂,葬送了多少少年英雄,又不知,還要葬送多少個。

以往兩人在朝廷,不止一次對罵,一個罵對方是老頑固,一個罵對方是奸臣,撕得不可開交,兩看生厭,恨不得弄死彼此。

包括這一路上,範玄也沒少罵他,此時一聲,「裴公子。」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在裡麵,有懊悔,有歉意,但更多的是敬佩。

裴安倒沒什麼感覺,到了這份上,也沒再裝下去,「委屈範大人了,不知範大人有何事。」

兩人自相識以來,還是頭一回心平氣和地說話,範玄啞聲問道,「活著的還有哪些人。」

「您的恩師秦閣老,原兵部尚書餘大人,原翰林院學士程大人,原戶部尚書楊大人,顧家軍的將領魏將軍,前朝戚太傅不知範大人還個名字。」

範玄越往下聽,情緒越激動,驚愕地看著跟前的少年,這些人都是近兩年被冠上『謀逆』之罪,殺了頭的人,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旁邊的李公子在聽到戚太傅時,再也沒有忍住,嗚咽地道,「還活著,我外祖父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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