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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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震人不在臨安,眼線卻在,他邢風和寧寧之間的事,全都傳進了顧家人的耳朵,玉佩他戴了好幾年,顧家怎不知道。

如今在他身上沒見到,定也是退給了寧寧。

這話似是戳到了邢風的痛處,臉色一白,顧老將軍可沒功夫看他這副傷懷樣,怕自己待會兒又昏睡過來,趕緊交代,「讓人找到寧寧,拿上玉佩,去各地召集曾經被打回原籍的顧家軍。」

當年他給了芸娘母親,本想讓她拿去反了那狗賊,帶寧寧逃出臨安,回果州,她卻到死都守在了王家。

國難當頭,各地的將士,恐怕早就在候著了,有了那一萬多的人馬,加上自己這些年養的兵馬,還有王荊手裡的兩千多精兵,姑且能同北國周旋月餘。

顧老將軍算是找對了人,玉佩此時在哪兒,邢風比任何人都清楚,顧老將軍說完,邢風便道,「玉佩不在寧寧身上,在裴大人手裡。」

可此時裴安已回了臨安。

顧震一愣,隨後一咬牙,要起身,「罷了,我親自走一趟,你扶我起來」

「顧老將軍」邢風緊張地起身,正欲阻止,外麵顧家的侍衛進來,滿臉喜悅地稟報道,「顧老將軍,姑爺來了。」

顧老將軍頭一個反應是看向邢風。

不對,不是這棒槌。

他顧家的姑爺是裴家世子裴安。

反應過來,顧老將軍的態度完全不同,趕緊道,「人呢,趕緊請進來。」

片刻後,裴安掀簾走了進來。

裴安這些年的名聲,家喻戶曉,顧老將軍聽過不少,今日還是頭一回見到本人,確實一表人才,無論是氣度還是模樣,完全碾壓跟前的前姑爺,不由頗為滿意。

裴安倒是見過顧震。

十年前來臨安交兵權,正逢父母雙亡,還曾到府上來吊過喪。十年過去,曾經的將軍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躺在榻上,儼然已成了一位老人,裴安上前跪下行禮,隨著芸娘喚了一聲,「外祖父。」

顧老將軍費力地抬手,「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

真正的姑爺來了,邢風識趣地退了出去。

裴安起身坐在了適才邢風的位置,看了一眼顧震肩頭的傷,「外祖父身子如何?」

「死不了。」顧老將軍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眼裡的鬥誌又燃了起來,「溫敦那黃毛小兒,想要老夫的命,沒那麼容易」

裴安上手揭開紗布瞧了一眼,箭頭挺深,怕是見了骨,若被她看到,指不定又要哭上一場,「北軍已退,外祖父先安心休養。」

「芸娘呢?」顧震早聽邢風說,她回了臨安。

回臨安也行,這時候的臨安,怎麼也比襄州安全。

裴安卻道,「路上錯過,我已讓人快馬沿路追上,過幾日應該能到。」

顧震愣了一下,突然嘆聲道,「你也不該來,走都走了,回來作甚?我顧家死在戰場上,此生無憾,可萬萬不能便宜了昏君,此戰一起,還不知道他趙濤會生什麼心思,你裴家還在臨安」

裴安輕輕捏了一下拳,到底是沒說話。

裴安適才一進來,顧震便看到了他月要間的玉佩,老天不亡他啊

清醒了這麼久,已是奇跡,顧老將軍還想再交代幾句,黑暗毫無預兆地蓋下來,再次陷入昏迷。

緊接著城門上響起了號角聲。

北人又來了!

有軍醫照料,裴安走出了屋子,襄州知州周大人早就候著了,見他出來,忙上前招呼,「裴大人。」

裴安一麵走去馬匹,一麵問他,「如今什麼情況。」

周大人急得哭,伸出一個巴掌,「第五回了,不攻破城門北人怕是不會死心。」

「誰的人馬。」

知州一愣,答不上來。

裴安又問,「將領是誰。」

「溫敦失了一條胳膊,斷不能再上戰場,適才聽小郡王報回來的消息,叫什麼阿迭瞑。」

老熟人了。

裴安翻身上馬,偏頭吩咐周大人,「即刻派快馬回臨安,送捷報,襄州無恙。」

敵軍不是又攻來了嗎,不應該報失守,請求聖上派援兵?

周大人雖不太明白,但他是裴安,聖上跟前的紅人,他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裴安又回頭對衛銘吩咐,「放出消息,如聖上英明,所有的功勞都算在他趙濤頭上。」

他不想打,非得逼他打。

戰事一起,整個南國沸騰了起來。

消息一件一件地從襄州傳回了臨安,一日過去,明陽公主是如何在北國被三皇子侮辱,詳細得不能再詳細。

堂堂公主,代表的是一國顏麵,他北國三皇子竟然讓一個部下當眾替他圓房,堪稱奇恥大辱。

殺了又如何。

應該殺。

臨安百姓跟著裴家活了半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些年受的窩囊氣多,心頭早積下來怨憤,見朝中有臣子帶頭去城門,個個都跟在了身後,將皇帝派去議和的人封在了城門之內。

皇帝得知,氣得腦仁發疼,派兵鎮壓,誰知越是鎮壓,百姓的情緒越激動。

「北人猖狂,欺我南國,辱我南國公主,此等大仇,不能忍」

「懇求陛下派兵支援。」

「求陛下派兵支援」

動靜之大,坐在皇宮內似乎都能聽到,皇上一怒之下,將帶頭鬧事的禮部尚書李家捉拿,關進了大牢。

上回清理堂派,李家就不省心,最後看在李家一門忠烈的份上,隻發配了一個李家公子,如今竟還不長記性,又帶頭來鬧,皇帝當場剝了李家的

尚書之位。

李尚書也是個硬骨頭,身在地牢,還在高聲喊,「聖上今日能殺了微臣,來日就等著北人踏平臨安,推倒皇宮。」

「瘋子!一群瘋子!」皇帝斷然有刀在手,卻奈何不了那些不怕死的,氣得夜裡睡不著,又開始撫著皇後後脖子的胎記,發起了牢騷,「北人多少兵馬,南人多少兵馬?要朕拿五萬人去給北人塞牙?朕還沒糊塗,萬不得已,朕還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僵持了十來日,襄州傳回來的信息,漸漸地變了方向。

一個一個全是捷報。

襄州一共擊退五次北軍,北軍傷亡無數,從十裡,退到了五十裡。

皇帝還未反應過來,城中百姓的聲音也慢慢地變了,之前個個鬧事大多罵他昏君,如今卻是高呼,「聖上英明。」

就連李尚書在牢中,也沒了聲兒,開始感激他,說什麼聖上終於清醒了,沒棄蒼生於不顧。

皇帝完全扌莫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明陽當真有這般大的本事?

正納悶,王恩及時拿了一封信進來,遞給了皇帝,「陛下,裴大人送回來的親筆信。」

皇帝接過,急忙展開。

確實是裴安的親筆。

大致的內容:襄州,江陵等地,百姓起義追隨殿下抵禦北人,其力量勢不可擋,不容小窺,臣暫且留在襄州,替陛下守住江山。

最後一句:臣在,陛下的江山在。

裴安的信,再加上剛收到的那些捷報,襄州還真的保住了

皇帝一陣意外,神色愕然。

倒也不是不可能,明陽確實是個有主見的,自己還曾遺憾過,她非兒郎之身

王恩見他神色猶豫,及時道,「陛下,奴才以為,如今這局麵,倒是個機會。」

「怎麼說?」

「陛下想想,若是當真贏了,陛下可是不費一兵一卒,便得了民心,還能殺了北人的威風,如今北人能退到五十裡,再下來,百裡也不是不無可能,此戰要是讓他們吃了苦頭,北人必然不敢輕易來犯,咱這些年受的氣,也算是出了。」

這話,誘惑倒是很大。

北人這些年,動不動就來要挾他,他能不恨,自然是恨,不戰是因為知道自己打不贏,但要能打贏呢?

皇帝突然有了幾分激動。

「要是輸了呢?」

「輸了,不外乎還是照著陛下之前的法子,同北人議和,讓殿下和手底下的那些人,去認個錯,北人這些年伸手習慣了,給些金銀珠寶,割兩座城池,必然也就消氣兒了,橫豎都是一個結果,陛下何不趁著機會,搏一搏。」

博輸了,同如今一樣。

贏了,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帝多少動了心。

當夜去了皇後那兒,心情也好了許多,摟著她道,「鳳凰騰圖得天下,你說,你當真會是朕的福星嗎?」

皇帝收到了裴安的信,芸娘也收到了。

他留在了襄州。

沒回來。

芸娘捏著信,說不出高興還是難受。

一番下來,陰差陽錯,倆人竟然調了個位,他替她上了戰場,她替他回來守住裴家。

兩人都沒往回走,都一樣,想守住對方心中緊要之事。

這兩日傳回臨安的消息,芸娘都聽說了,旁人不知道襄州的情況,她清楚,百姓個個都在歡呼,隻有她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就算外祖父的兵馬,和王荊的兵馬加起來,也隻能抵禦一陣,北人囂張了這麼多年,一直當軟柿子捏的南人,突然硬了起來,必然不會罷休。

裴安能放此消息出來,是想要援兵。

芸娘一刻都不敢鬆懈,卻一時又揣摩不透皇帝如今是什麼心思,正猶豫,當夜皇後便派了人出來,帶了一句話,「陛下近日心情不錯」

芸娘明白了,皇帝動了心。

得鳳凰得天下她再推他一把。

芸娘叫來了青玉,讓她去了一趟柳巷的布樁,「讓鍾清使個法子」

自從捷報不斷傳入臨安後,朝中支持應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多,就在皇帝猶豫不決之時,臨安河道上,突然沖出了一塊石頭。

石頭很是奇特,上麵的紋路,是一塊鳳凰圖案,幾乎和皇後後脖子上的那塊一模一樣。

據見到的人說,剛被水沖出來的那陣,水浪飛濺起來,宛如一條真龍。

消息傳進皇帝的耳裡,皇帝趕緊讓人將石頭打撈上來,果真是一隻鳳凰,紋路栩栩如生,比皇後脖子後的印記還要清晰。

皇帝極為高興,當夜讓人放在了寢宮外。

半夜時迷迷糊糊聽到一句,「龍身顯靈,神仙庇佑,一代明君」

皇帝一醒來,渾身都是勁兒,堵在月匈口的鬱氣也沒了影,連腳步都輕鬆了不少,當下讓人將石頭拉在了大殿上,早朝時讓所有的臣子觀賞了一遍。

邊境被犯偏生天降龍鳳,臣子們也是嘖嘖稱奇,齊齊跪上朝堂,「恭喜陛下,陛下聖明,天佑我南國。」

皇帝心氣兒徹底被捧了起來,一代明君,誰人不想,當著百官員的麵,皇帝一揚手,「宣江將軍進殿。」

江將軍一到,皇帝便下了聖旨,「北人欺我南國公主,犯我疆土,即刻起,派兩萬兵馬,增援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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