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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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孟辰簡潔的講述,拉著車的白色靈龍一路往下,隻耗費了一分多鍾就穩穩地停在了地上。

蘇落落從車上下來,來到了一片種滿了變異銀杏樹和玫瑰花的山穀中。

入目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連接著一片冷徹入骨的冰原。

蘇落落壓下心中那些尚未消化完的信息,看見一座熟悉的巢穴依著山壁建立,如今陽光正烈,那座半露天的巢穴也還是燃著篝火,木柴劈裡啪啦的響。

與小奶啾澤爾修斯建造的巢穴一模一樣。

「老板!」蘇落落還沒站穩,白夜狐和於鱗等人就激動地迎了上來。

他們也換了和孟辰類似的華麗衣衫,隻是麵容一個賽一個憔悴,可見這十一年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他們都如此,那,瘋了的澤爾修斯又是如何生活的?

深吸一口氣,蘇落落努力朝眾人露出了一個笑容,「許久不見了。」

這話一出,好幾個獸人當場就紅了眼圈,雕貝貝和雪小圓這些情緒激動的更是直接哭出了聲,「都十一年了,我們還以為您回不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

「行了行了,哭什麼哭。」於鱗見他們抽抽搭搭的,冷下臉嗬斥了兩句,「都散了吧,我們同老板還有話要說。」

雪小圓一邊哭一邊對於鱗翻白眼,沒好氣地瞪他。

這胖頭魚就知道狐假虎威,自己也哭的跟個什麼一樣,還好意思說他們。

但他也知道於鱗幾個確實比他們冷靜一些,還是領了命跑走了。

夫人回來了是天大的喜事,他得趕緊回去告訴雕貝貝才行。

那隻雕最近可慘,冕下失蹤後他就一直自責,現在已經瘦成雕乾了,巫醫說鬱結於心,一個老大不小的獸人了整天抹眼淚,夫人再不回來他真的擔心雕貝貝一個不留神厥過去。

其他獸人也跟著走了,大多神情興奮,麵帶喜色,腳下生風,隻有留在這兒的白夜狐和於鱗兩人依舊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說吧。」蘇落落直接道。

她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兜圈子了,她從得知了澤爾修斯發瘋的消息後就一直強壓著情緒不讓自己崩潰。

因為和那隻啾形成了聯結,他們在彼此百米範圍內會有所感應,可她現在距離冰原上的巢穴隻有幾十米了,還是沒有感知到任何屬於銀發獸人的氣息。

他不在裡麵。

用力攥緊拳,蘇落落看見於鱗和白夜狐對視一眼,紛紛從貼身放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蘇落落接過,發現裡麵裝的是輪回鏡的碎片。

「十一年前冕下就經常外出,他說要去找你,幾乎不在神殿和王城逗留,隻偶爾回來殺點人,太可憐了。」於鱗說著說著抹了把眼淚。

蘇落落:「……」

雖然已經知道了那隻啾成了冕下,可這描述的怎麼那麼殘暴。

她失笑一聲,聽見於鱗急忙解釋,「老板您別誤會,冕下殺的都是壞人,而且是他們要殺冕下,自己找死,沖到冕下身邊被烈陽汙染弄死的。」

蘇落落:「我知道。」

相處那麼久,她當然知道澤爾修斯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獸人,也不覺得他用強硬手段傾覆了純白神殿有什麼問題,她的小啾輪回無數次吃了那麼多苦,她還嫌留著這神殿不夠解氣。

見蘇落落表情正常,於鱗這才鬆了口氣,繼續道,「輪回鏡是我們唯一能與冕下取得聯係的信物,但是三年前,冕下失蹤了。」

於鱗苦笑一聲,「從三年前的那個雨夜開始,冕下就再也沒有回復過我們。」

「他留在你們愛巢中的化身氣息也越來越微弱,直到半月前,化身消散了,我們手中的輪回鏡也碎成了一十片。」

「輪回鏡每片都凝結著冕下的一部分力量,說是代表著他的生命也不為過,可是……」

「現在隻剩下這兩片了。」

他說著說著有點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一邊的白夜狐還是冷靜的,也沒再叫蘇落落老板,而是用了最初的稱呼,「夫人,您去找他吧,隻有您能找到他了。」

蘇落落握著兩片輪回鏡的碎片,終於明白了孟辰那句「大人快要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鏡片裡模模糊糊的閃爍著明亮的烈陽紋路,像跳躍的火光。

手腕上的聯結印記忽然燙了起來,蘇落落指腹還沒從輪回鏡碎片上移開,眼前就湧起了一陣狂風。

熾熱的烈火從她麵前綻開,掀飛了那條乖巧趴在地上的白色小龍,也將麵色大變的於鱗和白夜狐抽飛了出去。

一道龐大瘦削的黑影從天墜落,看不見身形的精神力觸角一閃而過。

蘇落落隻覺得月要間纏上了什麼透明的東西,整個人就控製不住地往那道黑影撲去。

她被狂風吹的睜不開眼,聽見於鱗和白夜狐驚慌失措地大喊,連忙迎著風回應,「別擔心!」

「是澤爾修——」

「斯」還沒說完,那道黑影就撲了上來,無形的精神力觸角覆蓋在了她眼睛和耳朵上,還堵住了她的嘴。

又一次被擄走了的蘇落落:「……」

她舌尖頗為抗拒地推了推那個塞到她嘴裡的一小截觸角,後者大約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委屈巴巴地退了出去,改纏在她下巴上。

鼻尖充盈滿了熟悉的烈陽氣息,蘇落落隻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倒不是她對澤爾修斯的氣息有什麼特殊的反應,而是因為這隻啾大約是處於失控狀態,汙染外溢,體溫高到不正常,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曬。

四肢逐漸被觸角全方位包裹,蘇落落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她卻並不覺得害怕,心口更是說不出的酸澀——

於鱗他們說澤爾修斯從三年前失蹤的那一刻起,蘇落落除了擔憂,還有一絲奇怪。

她從他們的愛巢中醒來,裡麵的布置沒變,食物也是新鮮的,不像沒有獸人打掃的模樣,可是孟辰卻說他們的愛巢除了她和澤爾修斯以外誰都進不去。

那麼,這麼多年來付出了大量時間心力,努力將愛巢維持原樣每天都在等她回來的,就隻有澤爾修斯一個了。

蘇落落猜到了他晚一些可能會回來,卻沒想到他會當著下屬的麵直接搶人。

出場方式還那麼凶殘。

而且她方才驚鴻一瞥的那道黑影,雖然依舊高大,可未免也太瘦了,一眼望過去,簡直如同枯萎的草木。

小心地攥緊了掌心的兩片輪回鏡碎片,蘇落落漸漸感覺周圍的溫度沒有那麼高了,澤爾修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她心裡估扌莫著大約是到了地方,那些纏繞著她的觸角也終於卸下了些力氣,不再萬分緊繃。

蘇落落隱約看見了一絲光亮,她嘗試著稍微動了一下,結果那些纏著她的觸手瞬間反彈,將她裹得死緊。

蘇落落:「……」

她沒有辦法,也不敢在沒確認澤爾修斯精神狀態的時候直接將自己的精神力引出來,隻是一邊輕輕地喊他的名字,一邊用另一隻沒攥著輪回鏡碎片的手慢慢撫扌莫纏繞在她腕上身上的觸手。

「澤爾修斯,我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澤爾修斯,你為什麼隻用精神力觸角裹著我,我想看看你……」

「澤爾修斯……」

不知順了多少毛,蘇落落手都快扌莫光滑的觸手扌莫麻了,纏繞在她耳朵上的觸手才終於鬆了一些。

直覺這個辦法有效,蘇落落決定趁熱打鐵,再接再厲,「澤爾修斯,我腿有點麻。」

「澤爾修斯,你餓不餓,我本來打算給你做蛋糕的,蛋糕,你之前沒吃過。」

「澤爾修斯你別怕,你鬆開我我也不會消失的,這次我會一直陪著你,真的不會再消失了。」

蘇落落說的真心實意。

那些銀色冷紋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她體內幾乎沒了,而且純白之神被虐的那麼慘,當初的詛咒估計也破解了,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再消失不見了。

保證和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蘇落落嗓子都快啞了,終於感覺到束縛著她的觸角鬆了許多,將她移動到了一處硬邦邦的地方。

手掌扌莫了扌莫,看手感好像是沒有鋪任何東西的黑晶石床。

「澤爾修斯……」蘇落落剛叫了銀發獸人一聲,以為他會鬆開對自己的禁錮,唇上就是一熱。

她的下巴被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掐住,鼻尖盈滿了銀發獸人的氣息。

濕潤甘甜的液體從唇齒之間溢出,蘇落落下意識吞咽,卻趕不上他餵的速度,等到銀發獸人猩紅的唇舌褪去,她輕咳了起來,下巴和白皙脖頸間染上了一片晶亮的水跡。

軟唇微張,柔軟的麵頰上還多了兩個指印。

甜膩的果汁滋潤了乾涸的喉嚨,蘇落落很快就發現這大約是什麼對身體有好處的果汁,加上她離開巢穴之前還沒吃飽,此刻理所當然地舔了舔嘴角,隻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十幾年不見,澤爾修斯變野了。

剛見麵就玩這麼刺激,她有點承受不了。

就是口勿技退步的有點多,連青澀都稱不上,堪稱野蠻。

雖然是這麼想著,蘇落落卻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熱,連聲音都帶上了一點兒哭腔,「澤爾修斯,我很想你。」

回應她的是又一個野蠻而無序的口勿,混雜著美味甜膩的果汁。

澤爾修斯大約是覺得她很餓,餵完了好幾口果汁後又蹬蹬蹬急匆匆地往外跑了幾步,用利爪割下剛狩獵回來的獸肉,架在篝火上烤。

他就像一頭失去了理智,鐵石心腸的野獸,絲毫沒有放開蘇落落的打算。

不僅沒有,他還不讓蘇落落看見他,隻是在嬌弱小雌性含著淚珠的嗚咽聲中,勉強心軟,鬆開了對她耳朵的禁錮。

蘇落落依舊維持著被銀發獸人精神力觸角纏繞著四肢,躺在晶石床上動彈不得、連靈魂碎片都沒辦法給他的狀態。

她被纏的沒辦法,又很看看澤爾修斯現在的狀態,就一直想辦法讓那些觸角鬆開她,可每一次隻要她稍微露出想從石床上離開的想法,那些觸手就會變本加厲地束縛她,澤爾修斯也會立刻扔下烤了一半的獸肉回來給她餵果汁。

蘇落落:「……」

她沒辦法,隻好老老實實地躺在黑晶石床上等著被投餵。

澤爾修斯的狀態大約是真的很不好,蘇落落總能在喝下果汁的間隙聽見他破碎的喘息聲,從月匈腔中轟鳴,每一聲都像是絕望的哀鳴。

這樣的束縛一直持續了六七天,期間澤爾修斯除了一日三頓的餵她吃肉之外,還不間斷地餵蘇落落喝各種味道的果汁,蘇落落數了數,一天她得喝上一百多口。

可惡的是,那隻啾一開始每一口分量都很充足,後麵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每一口果汁的分量少了,餵的時間卻長了,並且這個數量還在不停增加。

雖然他的口勿技依舊沒什麼進步。

那隻啾也不像以前那樣,恨不得時時刻刻將蘇落落摟進懷裡了,晚上睡覺也不和她一起睡,而是在地上隨便找一個地方趴著。

或者,他這幾天一直沒有睡過,有時候夜裡蘇落落醒來能聽見他蜷縮在她身邊,一聲一聲疼痛的喘息,混雜著難聞的血腥味。

他還沒有洗過澡。

也沒有給蘇落落洗過。

有幾次她明明聽見了小溪流淌過的聲音,可那隻啾卻好像很害怕水,不讓她離得很近,他自己也不願意靠近大一些的河流,隻是每天會想辦法取一些水來給自己擦洗,從一隻愛乾淨的小奶啾,變成了一隻髒兮兮的怕水啾。

「澤爾修斯,我想洗澡,我都快臭了。」

這一天是一個下雨天,蘇落落用她終於解鎖了的第三個被禁錮的姿勢——半倚在床邊,一邊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一邊仰著頭同澤爾修斯說話。

雖然後者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可蘇落落知道他在那。

就在她對麵。

這是這隻啾這幾天除了餵她喝果汁外最熱衷的事,他喜歡看著她,然後聽她說話。

或者看她睡覺。

明明是最無聊的事,但他卻樂此不疲,從不間斷。

蘇落落不知道現在的澤爾修斯能不能聽見,從她每次的要求都被應允了這一點來看,他應該是能聽見的。

但是他從來不說話,一開口就是要餵她,也不知道她離開前他痊愈了大半的聾啞是完全好了,還是隻好了一半。

「澤爾修斯,我想洗澡,你帶我去好不好,我們可以一起洗。」蘇落落其實不想逼澤爾修斯答應她,這幾天下來,她怎麼看不出來他是真的瘋了。

她心疼他,可是她這幾天身上確實快臭了,前幾天澤爾修斯餵食沒經驗,她也不太習慣,把石床和衣服都弄髒了很多。

她從空間裡取出來的衣服澤爾修斯也不會給她換,而且他特別排斥這個巢穴裡出現沒有他們兩個氣味的東西,蘇落落剛把新衣服拿出來就被他撕了。

雖然他會幫她把髒衣服烤乾,可這幾天下來,還是難免有一些難聞的味道。

對麵的獸人沒有任何的回應,蘇落落倒也沒覺得失望,她慢吞吞地動了動手,一點點觸上了澤爾修斯粗糙的手掌。

這是那隻啾這段時間以來唯一願意被她觸碰的地方。

她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今天不洗也沒關係,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她說著又勾了勾他的手指,「澤爾修斯,你今晚願意和我一起睡床嗎?」

銀發獸人還是沒什麼反應,蘇落落也不氣餒,嘗試放出了自己的一點點精神力,纏繞著澤爾修斯的精神力觸手,默默感受著從那兒傳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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