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續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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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月了嘟嘟才這樣說,有法子約莫也是個不得已的法子。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人命關天的大事更甚,指不定他得付出多大代價呢。

[比如?]

[你先答應我。]

衛長君問大外甥:「飽了嗎?」

小孩兒午飯沒用羊肉,剛剛隨他母親用兩塊又喝一點湯,肚子暖暖的很充實,獻寶似的拍拍自個的小肚子。

衛長君扌莫扌莫他圓鼓鼓的肚子,滿臉笑意:「嗯,飽了。跟舅舅洗漱去。」

小孩像個小泥鰍似的扭身要跑。衛長君長臂一伸把他摟回來:「不愛沐浴的去病不是好去病。」

小孩兒理直氣壯地說:「不是好去病!」

滿屋子人忍俊不禁。衛媼更是忍不住捏捏他油乎乎的小臉:「哪來的髒小子,一定不是我們家的。」

小孩兒不甚懂「好壞」之意,但聽得出語氣好賴。躲進衛長君懷中,小臉上的油蹭他一身。衛長君把他抱到腿上,「以後長大了叫你天天給我洗衣。」

小孩兒以為衛長君同他玩兒,伸出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起來,小腦袋親昵的在他頸窩處蹭了蹭,衛長君的臉髒了。嘟嘟急了,[哥!]

[愛說不說!]衛長君摟住大外甥以防他掉地上摔著,然後吩咐老奴燒水。

衛家沒浴室,日日在室內洗,矮矮的榻上難免沾染上濕氣。衛長君趁機同母親商議買些土坯和青石板,在院裡東南角蓋個小浴室,西南角蓋個放恭桶的茅房。

衛少兒等人也嫌在屋裡沐浴麻煩,衛長君的話音落下姊弟四人滿眼希冀地看著衛媼。

衛媼很想拒絕。

話說當日衛長君找衛青之前先去的公孫敖家,看他有沒有和衛青一起,以免弄錯。公孫敖以為衛青早回家了。衛長君因此斷定衛青被綁,又不知他被綁到何處,便同公孫敖分開尋找衛青。

衛長君失血過多昏過去,衛青的同僚公孫敖一乾人就找到他們。公孫敖把衛長君送回來,衛媼見長子血肉模糊,頓時肝膽俱裂。後來劉徹遣來的太醫暗示衛媼,衛長君想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都依他。衛媼險些昏過去。

近日衛長君好些,衛媼一時忘了那日的傷心與痛苦。可衛媼一看長子麵無血色,又不由得想起他傷了根本。

衛長君是衛媼的第一個孩子,他的出生衛媼充滿了期待,也指望他給她打幡摔盆。衛長君素日也懂事,沒少照看弟弟妹妹,這些日子也沒求過她什麼事,雖說買房買奴是他的主意,也是為了這個家。

衛媼:「家裡的錢都是你收著的,你決定就是了。」

衛長君不是真正的衛長君,不知會她難免有些羞愧:「明日我去東市看看?」

衛媼擔憂道:「身體受得了嗎?」

「離東市幾步路,哪就受不了了啊。」衛長君又想起一件事來,「如今不甚冷,柴和炭的價錢還沒上來,多買些放屋子裡備著,冬日沐浴前點個火盆把浴房烤熱,也不會著涼生病。阿母,您看呢?」

冬天冷不出汗,少洗一次又何妨呢。衛媼心底這樣認為,可她又擔心長子熬不過這個冬日:「錢夠嗎?」

衛長君:「青弟的俸祿足夠了。」

衛媼:「那就買吧。」

衛少兒幾人禁不住歡呼一聲,坐在衛媼身側的衛孺更是抱住她母親的脖子叫嚷著「阿母真好!」

衛媼見她這般失態,好笑地拍怕她的手:「該謝謝你大兄。」

衛長君的大妹衛孺起身,規規矩矩向他行個禮:「謝謝大兄。」

「自家人何須言謝。飽了嗎?好了就把這些碗筷收起來。」衛長君朝矮幾上看一下。

衛少兒收拾碗筷,兩個弟弟幫忙,衛孺接過去送去廚房,衛媼起身打掃掉的肉渣,衛長君抱著大外甥去院中賞月。嘟嘟看著一家子各忙各的,長籲短嘆,[什麼叫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算是知道了。]

衛長君置若罔聞。

嘟嘟倍感沒勁,也不敢再同他談條件。

唉,沒見過這麼憋屈的係統。整個宇宙星空它恐怕是獨一份。

嘟嘟到衛長君眼前,盯著他小心試探,[你要是有幾千畝地,就算懶得耕種,茲夠你活到一百歲,你也可以把壽命給霍去病或者衛青。]

衛長君腳步一頓,淡淡地瞥一下嘟嘟,把大外甥放地上。

嘟嘟不禁懷疑自個,怎麼跟它計算出的結果不一樣啊。衛長君不該欣喜若狂嗎。即使有小霍去病在,他不敢表情外露也該心跳如雷啊。它以前就是怕衛長君得了壽命全分給衛青和霍去病才一直不敢全部坦白。

[你別不說話啊。]

衛長君盯著小霍去病別亂跑別抓到什麼都往嘴裡塞,[知道幾千畝地意味著什麼?]

[知道啊。關中沒有不等於關外沒。]嘟嘟說出來,陡然記起如今是漢武初年,不是漢武帝末年匈奴四分五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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