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衛青出塞 我們衛家這麼厲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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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便宜別人是這麼用的嗎?

衛長君傻了。

公孫敖也覺著這個理有很扯,陛下不如不說。

「衛家大兄,我得走了。」公孫敖看到最後的人馬趕上來,不得不翻身上馬。

衛長君點頭:「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公孫敖往後一踉蹌,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哭笑不得,「多謝衛大兄提醒。」

衛長君見狀嘆了一口氣,不是我長他人誌氣啊。此時的匈奴尚未被衛青和霍去病打殘,大部分漢人未戰先怯,隻是從心理上就輸了啊。何況匈奴兵強馬壯,在馬背上比走在地上還穩當,而這批漢軍從未跟匈奴正麵交過手,不知道怎麼打,不跑快點得損失慘重。

「大兄,都走遠了。」

同來送衛青的衛步見他癡癡地朝衛青和公孫敖看去,忍不住小聲提醒。

在大漢臣民心中匈奴過於強大,漢軍對匈奴如以卵擊石,衛廣很是不安:「大兄是不是擔心二兄?」

「不是。」衛長君搖搖頭,「陛下計劃七月底出兵,十月初結束。如今足足提前了兩個多月。若無意外,同匈奴交手的時候正好伏天。」

衛步好奇地問:「草原的夏天也熱?」

「冬天比長安冷,夏天比長安熱。」

兄弟二人齊聲問:「那可如何是好?」

「草原太大,有的地方涼爽一些,但願他們去的地兒舒服。」衛長君覺著與其奢望這點,倒不如祈禱年齡都稱不上大的四個將領尚存青年人的熱血,出了長安地界當真急行軍,伏天之前趕回來。

衛步和衛廣長這麼大頭一次親眼看到大軍出征,心裡眼裡都擔心他們一去不回,以至於沒發現衛長君言不由衷。

衛長君轉過身來,一手摟著一個,「回去看看阿母。」

此地離長安城十多裡,衛媼和衛少兒以及衛孺等人就沒過來。

「大兄呢?」衛步問。

衛長君瞥一眼直勾勾盯著大軍的霍去病和阿奴,「帶他倆回茂鄉。該準備收小麥了。去年減產嚴重,又捐了二十車,今年無論如何得趕在下雨之前全部收上來。」

糧食就是他的命!

去年一場霜降,衛長君少了幾百個日月。

衛步:「要不要我和廣弟請幾天假?」

「不怕陛下叫你種一輩子地?」衛長君瞪他,「回去好好給我盯著通糧。你二兄能不能及時收到補給,能不能全須全尾回來,就看你們的了。」

兄弟二人頓時顧不上擔心遠去的衛青,趕忙牽馬回去。

竇嬰年齡大了,天氣炎熱就沒過來,擔心中暑。韓嫣在他身側抱著公孫敬聲,「看把他倆嚇的。」

衛長君:「活該!竟然沒想到糧食在前,大軍在後,壓根不需要從長安撥糧。」

兄弟二人進了長安城想起來了,糧食早在半個月前就發往大軍所經之地。雖然大軍走得急,可等他們出關,最後一波糧也能按時抵達。

二人相視一眼,無奈地說:「大兄又嚇唬我們。」

隨後衛廣問:「還回去嗎?」

「先回家看看。」

今日長安難得沒了往日熙熙攘攘。哪怕東市商人也笑的十分勉強。這次出兵隻有四萬人,很多人倒不擔心親戚孩子戰死沙場,而是擔心天子此舉惹怒匈奴,匈奴主力傾巢而出直逼長安。

衛媼有了衛青的寬慰不是很擔心他。可衛孺跟衛少兒唉聲嘆氣導致衛媼心煩意亂。

要是在平陽侯府成天做事,衛媼也沒空擔心衛青。她也擔心不過來,畢竟七個子女。偏生如今衛長君離得遠,個女兒都有了自己的家,衛步和衛廣官小事少背景硬,無需她操心。結果就隻能操心衛青,也隻能擔心他。

衛步和衛廣到家,老夫人眼睛都哭腫了。

兄弟二人見狀也想哭。可大軍還沒出長安地界,身為主將家人抱頭痛哭,傳出去叫那些兵卒親屬還怎麼活。

衛步微微嘆了一口氣,「阿母,哭什麼?這次都是騎兵,打不過還不能跑?」

老夫人擦擦眼淚,「可是匈奴——」

衛廣怕自己忍不住陪哭,打斷她,「匈奴也是人。二兄在前麵跑,他們隻能在後頭追。還能飛二兄前頭不成?」

衛少兒:「聽說匈奴人一出生就會騎馬,匈奴的馬比——」

「誇張!」衛廣打斷,「匈奴是經常騎馬,可二兄也沒少騎。近幾年不是在上林苑就是在軍營訓練,休沐日不是去秦嶺就是去茂陵,我敢說匈奴王都不如二兄騎術精湛。」

衛孺帶著哭腔問:「那你姊夫呢?」

衛廣心說,不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雖然姊夫騎術不如二兄,也沒聽說他有什麼帶兵天賦,但他運氣好。上次無功而返,這次說不定也能全須全尾把一萬精兵帶回來。」衛廣看一眼衛步,快幫幫我。

衛步點頭:「是的。大姊就別哭了。你一哭阿母又想哭。」

衛孺不哭了,盯著衛廣問:「你說他這次又白去了?」

衛廣下意識想點頭,見她好像無法接受,頓時糊塗了,這樣說也不行嗎。

不行!

衛孺無法接受,抹著淚抱怨這麼熱的天結果無功而返,不夠遭罪的。陛下怎麼想到這時候發兵,就不能不打嗎。

衛步和衛廣頭疼,後悔沒死皮賴臉大著膽子跟去茂鄉幫他大兄收小麥。

衛少兒吼她:「胡說什麼?陛下決定的事豈是你我能置喙的?你想死也別捎帶我們!」

衛孺嚇得忘了言語。

衛媼顧不上哭,打圓場:「你大姊也是關心則亂。」

「我看她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衛少兒更想罵「昏頭昏腦的糊塗蛋」。

衛孺忍不住反駁:「你頭發比我短?」

「你——」衛少兒霍然起身,「我不管你。我回家去!」抬腳到堂屋門外停下,「你也給我走,別在這兒氣阿母。」說完就過來拽衛孺。

衛孺掙紮:「這是你家?」

「是你家就是我家。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衛少兒嗆她一句,使勁一扯,衛孺往前趔趄,雙腳跨到門外。衛媼急的起身勸她倆別打,有話好好說。衛步伸手攔住,「她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輕重。」

衛少兒知道輕重,以前也不敢沖長姊伸手。陳掌在茂鄉碰到公孫賀那次得知衛孺一直沒跟公孫賀說實話,他回到家把此事告訴衛少兒,衛少兒自此便不拿衛孺當長姊。

衛少兒不如衛孺自打嫁到公孫家就養尊處優,她家隻有一女奴,偶爾需要自己乾活,加上又喜歡到處逛,身體遠比衛孺好。衛少兒不惜力,衛孺隻能踉踉蹌蹌同她出去。

到大門外,衛孺也不好再回去,甩開她的手往家去。

衛少兒沖她的背影哼一聲,往反方向去。她也沒回家,而是到東市租一輛車,自個駕車前往茂鄉。

衛長君知道衛青天生將才。韓嫣和竇嬰知道衛青比他倆有天賦。他這樣的人要被匈奴打的落花流水,那大漢年輕一輩就沒指望了。縱然二人心裡有些擔憂也不會表現出來——晦氣!

霍去病打小要當大將軍,阿奴不如霍去病「自信」,也覺著他能當個小將軍,以至於倆孩子隻有羨慕的份。

小公孫敬聲覺著那麼多人馬,好玩!

這就導致衛少兒到了茂鄉看到該玩的玩該乾活的乾活,誤以為大軍出發隻是她做了一個夢。

衛長君奇怪:「你怎麼來了?」

衛青同衛長君親,霍去病也跟衛青親,她擔心一大一小難受。她也知道過來沒什麼用,但看一眼總比在城裡瞎琢磨強。

「我怕去病哭的你心煩。」衛少兒半真半假道。

霍去病奇怪:「我哭什麼啊?」

「你二舅跟匈奴打仗,你不擔心?」衛少兒好奇。

霍去病搖頭:「二舅那麼厲害,擔心,匈奴?」

衛少兒噎的說不出話,拿眼睛看衛長君。

衛長君想笑:「別氣你母親。跟阿奴玩兒去。給你們放一天假。」對衛少兒道,「陛下此次隻派騎兵,正是考慮到打不過還能跑不過嗎。快午時了,用了午飯再回去?」

衛少兒點點頭,把車馬交給奴仆。隨衛長君進屋,衛少兒還是沒忍住,告訴他長姊很擔心公孫賀。公孫敬聲扶著門框進來,衛少兒又忍不住,「孩子還這麼小。」

衛長君沖小外甥伸手。小孩毫不猶豫地撲到他懷裡,全心依賴。衛長君把他抱到腿上坐下,「你是不是忘了去病也沒父親?」

衛少兒忘了。經他一說,衛少兒又想起衛孺難過:「大姊怎麼辦?」

「衛夫人長姊還怕沒人娶?再說了,她跟公孫賀跟你和陳掌不一樣。你倆先看上彼此,後告訴各自家人的。他倆成親前沒有一點感情,成婚後公孫賀五天才能回來一次。我不信他倆琴瑟和鳴。頂多相敬如賓。」

衛少兒也覺著衛孺跟公孫賀沒多少感情,所以在小公孫敬聲的教養問題上衛孺不聽衛長君的勸說,反而心向公孫家,她才認為衛孺糊塗的厲害。

「這話別叫她聽見。否則該覺著你詛咒他。」衛少兒說的隱晦,衛長君也聽懂了。

衛長君扌莫扌莫小外甥的腦袋,「我怕他?」

小孩仰頭問:「誰呀。」

「你父親啊。」

小公孫敬聲搖頭:「大舅不怕!」

衛長君笑了,「要不要跟表兄玩兒去?」

小孩去送他父親的時候窩在衛長君懷裡,回來在韓嫣月匈前,雖然不甚顛簸,但他也累。小孩靠著他的月匈膛,閉上眼睛,「大舅,我困了。」

「睡吧。」衛長君輕輕拍拍他,給衛少兒使個眼色。

衛少兒出去找兒子話家常。

小霍去病愛跟衛長君撒嬌不等於習慣向他母親勢弱。衛少兒拉著他問東問西,霍去病煩的眉頭緊鎖,「阿母,你該和陳兄生個女兒了。」

衛少兒忘記接下來的話,「誰說什麼了?」

「沒有。有個女兒你就沒空突然關心我了。」霍去病才不管她高興還是難過,「你想起來關心我一次,想不起來能忘了你還有個兒子,我很不習慣啊。」

衛少兒的臉色變了,很是愧疚,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怪阿母不像個當母親的?」

「當然不是。你和陳兄加一起也不如大舅會養我。傻子也知道跟大舅。我該感謝你和陳兄。你要是不知道跟我說什麼不說也行。大舅不想理我的時候能天不搭理我。」霍去病後退一步跟她拉開距離,「這樣你尷尬,我也別扭啊。」

衛少兒一時想哭又想笑,「我的去病長大了。」

「我十一歲了。」霍去病無奈地翻個白眼,「再過幾年都能隨二舅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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