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有點神通 合著我不姓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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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賀沒養過孩子,不會養孩子,也不像衛長君前世養過孩子有經驗,他自然不知道這事如何善了。

「衛青,你真不管管?」公孫賀滿眼怒火。

衛青:「去病有一出來就喊打喊殺嗎?孩子差點丟了,叫去病擠兌兩句怎麼了?因為他是晚輩,你麵上過不去,所以想請大兄主持公道?」搖了搖頭,「大兄脾氣好不等於沒脾氣。否則秦嶺和茂陵衛家門檻早被攀交情的人踏平了。他養大的孩子容得你在衛家囂張?」

這一點公孫賀著實沒想到,「可——」

「別可了。孩子放下,你們走人。」衛青指著大門,給公孫家劃條道,「想敬聲了就去接,能不能接回來全看你們的本事。出了這事,以後別指望我們把敬聲送過去。」

公孫敬聲不心疼吼他打他的母親父親,鞭子不是沖他,膽大的小孩也不怕。小孩揉揉眼角,確定一舅不是沖他,掙紮著下來,朝阿奴撲去。

小不點不敢找一舅和表兄,一舅臉色不渝,表兄像是要吃人,小敬聲不敢靠近吶。

阿奴抱起他,小孩摟住阿奴的脖子轉過身來,學他一舅指著大門,「快走!」

公孫賀父親不介意衛長君養外甥,但不能養成衛家的,「仲卿,敬聲是我們公孫家子孫。」

阿奴脫口問:「昨天沒給你們送回去?」

公孫賀父親噎住了。

衛青:「留下用午飯?」

公孫賀母親索性找衛媼,眼神請求她勸兩句。衛媼不敢管,但也不能任由公孫家這麼多人擠在衛家。她要是沒看錯,已經有鄰居伸頭縮腦打量了。

「仲卿?」衛媼犯難,「你看呢?」

衛青抱過小外甥放地上,給公孫家使個眼色。公孫賀父親上前抱住孫子。小公孫敬聲使勁掙紮。公孫賀父親身體不好還上了年紀,差點沒抱住把孫子甩出去,慌忙把他放地上。小不點雙腳沾地躲到表兄身後——阿奴靠不住——一舅一伸手就把他遞過去。還得是表兄。

霍去病挑起眉頭,看著公孫家一眾:「等我送你們?」

公孫賀父母相視一眼,決定回家商討對策。

衛青可不等他們。午飯後收拾幾身衣物,帶上從匈奴掠來的物品,又去東市買一些,然後他騎馬隨大外甥小外甥回秦嶺。

馬車行的慢,等到秦嶺太陽偏西,衛家煙囪都冒煙了。

衛青擔心沒做他們的飯,下馬就急急地喊:「大兄!」

衛長君拿著黃瓜出來。衛青也不管馬會不會跑,扔下韁繩大步朝他走去。衛長君眨了眨眼睛,人沒消失反而近了。他安心地笑了:「回來了?」捏捏他的手臂,「瘦了黑了也壯了。」

衛青伸手抱住他。

衛長君愣了愣,有點想笑,未來大將軍遲來的害怕嗎?衛長君拍拍他的背,「回來就好。」

「咦?」霍去病跳下馬車看到兄弟相擁的畫麵,搓搓胳膊,「一舅多大了還撒嬌。這麼熱的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雞皮疙瘩起來了。」

稚嫩的童音傳過來,衛長君忙放開他弟,看了看小孩又看看他弟,「敬聲?」

上午公孫賀走後,衛青又問一次霍去病怎麼把敬聲弄來了。霍去病對他一舅是有什麼說什麼,直言他大舅好心,擔心公孫賀想兒子,沒容公孫家來接,就把敬聲哄回來了。衛青因此越發不喜公孫家。

衛長君好奇,衛青也沒替公孫家兜著,直言昨日公孫賀任由敬聲在外頭亂逛,要不是遇到個多管閒事的,敬聲怎樣誰也說不好。

衛長君張了張口,做夢也想不到是這麼個結果,「公孫賀的腦袋被馬踢了?」

阿奴拉著公孫敬聲進來:「中暑了吧。郎君,一舅說陛下也給了公孫賀十天假。公孫賀有空,明日不去找祖母就得來找你要敬聲。」

「來就來唄。」對公孫賀衛長君從沒怕過,「敬聲不鬆口,他敢硬搶,我敢打斷他的腿。」

小公孫敬聲嚇得抓住阿奴的手。

阿奴蹲下抱起他:「不怕,不是沖你。」

「那是沖誰啊?」小不點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問。

阿奴:「你父母。你不想回去他們逼你回家,到家還吼你不領你玩兒。」

小公孫敬聲點點頭就扭頭找大舅告他父母打他。他說著還把褲子扒下來,叫大舅看他的屁股都腫了。

公孫賀手勁大,那一巴掌沒收力,小孩的屁股是有點發青。衛長君接過他輕輕揉揉他的屁股,「大舅給你做好吃的。」

小公孫敬聲喜得在他懷裡亂舞。

衛長君被他蹦躂的黃瓜啪嗒掉地上。霍去病撿起來,朝小表弟屁股上一巴掌,「下來!這麼熱的天你不熱大舅也嫌熱。」

小不點乖乖下來。

以前衛青不甚喜歡小外甥,被慣的無法無天,還敢打他大兄。此刻見他這麼乖也有了想法。待霍去病和阿奴把車弄去西院,小公孫敬聲也跟過去,主院這邊隻剩兄弟一人,衛青就說:「要不給敬聲改姓衛吧?」

衛長君又是一愣,哭笑不得:「敢問衛將軍今年幾歲?」

「可是——」

衛長君打斷他,「別可是。完全沒必要。阿奴跟誰親?去病跟誰親?一個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一個不姓衛,我能把他倆養的隻認衛家。你還擔心敬聲?等著!敬聲如今隻是不想回家,五年甚至十年後,他要不厭惡公孫家,你是衛家長子。」

衛青震驚,他一直以為把敬聲養的親衛家就行了。大兄竟然這樣打算?衛青感慨:「我大兄不愧是我大兄。一點不吃虧!」

衛長君笑笑,「我看了你寫給陛下的秘奏,像是兵不血刃。當真沒受傷?」

衛青連連點頭,「大兄不信可以檢查。」

「查什麼?」韓嫣順嘴說出來,看到衛青,腳步一頓,「家奴說你回來了,我還覺著他看錯了。仲卿,快來跟我說說匈奴——」

衛長君抬手擋開沖向衛青的手,「我弟才得閒。沒聽他嗓子都啞了。他有十天假,今日才算第一天,回頭再問。」

韓嫣等不及,滿眼希冀地看著衛青。

衛青仿佛看到了霍去病和阿奴,受不了他,「身上全是汗,等我收乾淨就講給你聽。」

韓嫣點點頭就去自家拿茶包和爐炭,接著又去摘西瓜,把衛家茶幾搬出來,放門外果樹下草垛旁等衛青。

衛長君見他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還親自切瓜煮茶,無奈地搖搖頭,「你也就這點出息!」

「做飯去。這兒沒你的事。」韓嫣揮揮手叫他走開。

衛長君拿塊西瓜。到院裡碰到外甥和阿奴從西邊過來,沖外麵努努嘴。幾個小的跑出去,片刻,韓嫣切的瓜被禍害殆盡。

韓嫣氣得要揍他們。霍去病指著完好的那半西瓜,「不能再切?」

西瓜汁水多,切的時候難免弄到手上,韓嫣嫌洗手煩,畢竟從院外到院裡有很長一段路沒一點陰涼地兒。

當他看到竇嬰夫婦從屋裡出來,也隻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把剩下那半瓜切了。

竇嬰坐下便問:「老夫怎麼聽說仲卿回來了?人呢?」

「沐浴洗頭。」韓嫣說著又忍不住使霍去病去看看衛青洗好了嗎。

不用看,衛青出來了。昨日洗了頭發,今日隻需沖一下身上的汗就行了。衛青吃塊瓜舒服了,就從出關說給他們聽。

霍去病再一次聽到公孫賀在草原上兜圈子,還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忍不住捏捏小表弟臉,「要你父親有何用。」

公孫敬聲搖頭說:「不要他!」

衛青差點被瓜嗆著,「去病,別亂說,敬聲還小,以後如何該由他自己選擇。」

「要是個小白眼狼呢?」霍去病問。

衛青心說,大兄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白眼狼,「那也有大兄收拾他。除了對上陛下,見過你大舅吃過虧嗎?」

霍去病搖了搖頭,看到他大舅從屋裡出來,起身把他的小坐墊讓給衛長君。衛長君叫他把蒲席拿出來坐。隨後得知衛青正講一路上的見聞,便叫他繼續,他也聽聽。

聞言衛青認真起來。講到夜襲龍城和匈奴步兵的時候,衛青連匈奴人的反應都沒落下。竇嬰聽糊塗了,「匈奴人不都是騎馬嗎?」

衛青:「我們這次遇到的那些匈奴人,隻有部分人參與過燒殺搶掠。更多的是隨匈奴騎兵遷徙的牧民。否則公孫敖和李息根本等不到我部救援。雖然我們四部都是精兵,但也沒法跟馬背上長大,吃肉喝奶的匈奴人比。」

竇嬰夫人好奇地問:「匈奴人是不是都跟巨人似的?」

衛青笑了:「自然不是。很多人還沒我高。不過像去病這麼大的半大小子都比我大兄強壯。」

竇嬰夫人想象一下,不禁倒抽一口氣:「難為你能嚇跑他們。」

衛青搖搖頭:「不是嚇。經此一戰我贊同兵書上說的,攻心為上。若不是龍城出事,我眾敵寡,他們也敢同我們拚死到底。真是那樣我們能贏也是慘勝。」

帶過兵平過叛的竇嬰頷首,「難為你出去一趟這麼多感悟。」

衛青不好意思地笑了。

衛長君遞給他一塊瓜,「飯菜還得再等一會。」

公孫敬聲餓了,撲到他懷裡,「大舅,你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

衛長君以為他們下午,或明天下午回來,真沒做衛青的飯。這時候蒸餅來不及了,廚房太熱,也不好烙餅,汗水容易滴進去。衛長君令許君蒸米飯,令曹女摘幾個黃瓜拍黃瓜,再煎幾個荷包蛋。

傍晚再殺鴨子燉鴨肉。

衛長君很清楚小外甥並不關心晚上吃什麼。雞蛋對他又沒什麼吸引力,衛長君故弄玄虛,「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了。」然後切一小塊瓜遞給他。

窩在衛長君懷裡熱歸熱,但舒服。小公孫敬聲依然坐他腿上,靠著他的月匈膛把瓜啃乾淨。衛長君見他吃一臉水,嫌棄地給他擦擦,然後叫他自個看,「髒不髒?」

三歲的小公孫敬聲或許不懂,五歲的孩子自然分得清羊屎和桑葚的區別。小不點羞的往他懷裡埋。

竇嬰夫人見狀不禁說:「誰能想到這孩子四歲以前貓煩狼厭啊。」

此言一出,衛青和霍去病的臉色微變,阿奴想說什麼,緊接著想起什麼,就看衛長君。衛長君不介意家醜外揚,沒容竇嬰問,出什麼事了。他就把昨日公孫賀等人乾的事大概說一遍。

衛長君說完,竇嬰夫婦和韓嫣傻了。待三人回過神,臉色比衛青和霍去病復雜多了。竇嬰夫人欲言又止,怎麼也想不通,「公孫賀不知道他兒子五歲,不是十五歲?」

韓嫣也不甚喜歡公孫敬聲,隻因他是衛孺的兒子。可這一刻他忍不住同情小不點,「公孫賀的腦子被草原上的太陽曬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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