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衛青定親 我也給你找個小妻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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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君噎的臉色都變了。

卓文君笑著吩咐管事把今年新款拿過來。

管事小跑出去令夥計把「臨時有事」的牌子掛出去,再安上一道門,然後才把所有新款都拿過來。

雅間和外麵隻隔一道紗簾,衛長君隱隱可以看到他們的動作,「不必如此。」

「應該的。」卓文君走到衛長君身前微微俯身,「一直未向公子道謝。」

衛長君有很多疑問,便從道謝問起:「夫人何出此言?」

「大公子的那番話令卓氏發現人還有另一種活法。」衛長君沒叫她和司馬相如離婚,隻是說了一下他的看法,卓文君也不好言明。倘若隔牆有耳,反而有損其清譽,「大公子的凡心動了?」

衛長君笑著搖頭:「給我一弟準備的。不過沒想過一次就能買好,所以隻帶了定金。」

「我令人送到府上公子再給也不遲。說來衛將軍年歲不小,該娶親了。定了哪家?」

衛長君:「官媒今日才去。若是成了,我明日登門拜訪。所以還不能告訴夫人。夫人怎麼想到在此開店?」

「自然是長安人多錢好賺。」卓文君同司馬相如和離後打算在父母跟前盡孝,畢竟以前太不孝,同人私奔令家族蒙羞,後又需要父母資助方能度日。可她父母不需要。卓文君今年才三十八歲。她父母希望她再嫁。去年除夕前後天天為她相看對象——擔心她再來一次私奔。

卓文君未曾發現父母的「擔憂」,不勝其煩,便告訴父母長安貴人富人多,她想去長安找。不好坐吃山空,她希望開個鋪子由奴仆照看。

其父卓王孫並不介意女兒經商,他是不喜女兒拋頭露麵——比如當壚賣酒。卓王孫考慮到她和司馬相如並無冤仇,司馬相如在長安也能照看一下她,便把他信任的奴仆給卓文君,正是「金閣」管事。

衛長君同卓文君交情不深,不好再問:「去年聽說司馬先生得了一大筆錢,夫人分給先生的?」

卓文君:「他近幾年得了陛下不少賞賜,和離時沒要我的錢財。」

管事抱著首飾盒進來,「衛公子說的去年可是指上半年?」

衛長君點頭:「聽人提起,後又聽人說先生同夫人和離了,我以為他管夫人要的。若是如此,他日見了我定要說說他。」

卓文君微微搖頭,「興許陛下又賞他了?」

「此事老奴有所耳聞。」管事的從蜀郡到長安開門做生意,自然要對城中大小事有所了解,以免沖撞了貴人。畢竟在長安地界上,身著麻布的可能是國舅爺——得罪不起。綾羅綢緞在身也有可能是倡優——不必懼怕。

前年最大的事是衛青「直搗龍城」,一戰封侯。今年最大的事莫過於陛下得子立後。去年城中無大事,但有不少熱鬧趣事。其中之一便是竇太主「千金買賦」。

早年竇太主的夫婿還活著,她就跟麵首董偃有了首尾,屬私通。追究起來,劉徹不會動他姑母,但董偃難逃一死。董偃惶恐,竇太主為了他把她的長門園送給劉徹。

每年春劉徹都會前往顧成廟祭祀。那邊離皇宮遠,半道上隻有荒野人家和長門園。竇太主這一送算是送到劉徹心坎上。

前年廢後陳氏搬去長門園,竇太主認為要是有一篇文章出自陳氏之口,劉徹歇在長門園的時候聽到,一定會想起陳氏以前的好,生出惻隱之心,令其回宮。

竇太主這麼想也是有依據的,她認為劉徹還算念舊情——陳氏在長門園吃穿用度雖然不如當皇後的時候,但朝廷不曾短過她什麼。

竇太主就請當世才子司馬相如寫一篇《長門賦》。

偏偏今年有了意外,劉徹惦記兒子,著急立後,拜了祖宗之後就往回趕,沒在長門宮歇息。近日因為這事,不少來「金閣」看飾品的夫人女君沒少聊司馬相如一字千金,竇太主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著衛皇後兄長的麵管事不好說竇太主希望陛下復立,「竇太主仰慕司馬先生才學,請他寫了一篇《長門賦》。去年上半年那筆錢是定金。」

去年下半年傳出衛子夫有孕,竇太主認為這次還是公主。司馬相如交了文章,竇太主依然按約定好的,總得給他千兩黃金。

卓文君這些日子在後麵,這事還是頭一次聽說,「陛下知道嗎?」

管事下意識看衛長君。

衛長君笑道:「我都不知道,陛下上哪兒知道去?陳氏廢了,竇太主還在。她同太後處的極好,誰敢為了一篇文章得罪她?」

卓文君贊同:「能到陛下身邊的哪個不是人精。」發現隻有一匣子,她又令管事拿些過來。

劉徹賞給衛青的錢還有一千七百金。在城中衛家衛青臥室裡放著,並沒有搬去劉徹給他準備的府邸。

房屋不需要衛青花錢修,衛長君也沒打算大宴賓客。他地裡有糧食,還養著牲口,衛青成親那日買些酒就行了。最多花百金。

來東市的路上,衛長君決定拿五百金給未來弟妹準備首飾,五百金準備其他東西,五百金給衛青置辦衣物和生活用品。至於奴仆,衛長君決定他給衛青兩房人,然後叫孟糧過去。

孟糧對衛長君忠心耿耿,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他弟衛青,也會無條件支持衛青。

首飾工序很貴,衛長君隻看材質猜不出價格。衛長君先問價幾何。卓文君想說成本價,到嘴邊意識到這樣講他肯定起身走人,「大公子總得叫我賺點茶錢。」

衛長君放心地笑了,然後叫管事說來聽聽。

管事下意識看卓文君。卓文君點點頭。管事實話說,若是別人最低多少多少。最後卓文君接著說,若是大公子買,多少多少一支。

嘟嘟出來幫衛長君算一下,加了手工費了。

衛長君等嘟嘟消失,點了點頭,「請夫人為我挑三百兩黃金的金和玉器。銀就不必了。」

衛長君為人直爽,看起來又信任卓文君,卓文君忍不住提醒,「隻是三百,以衛將軍的身份少了點。」

衛長君笑道:「婚事定在明年這個時節,或早一點。現下時興的不等於是下半年流行。」

卓文君懂了,成親前再買些添上,小衛夫人三朝回門就能戴夫家準備的聘禮,「大公子想得周到。」

衛長君:「倘或準備些破銅爛鐵,衛家省了錢,親家丟了麵,我弟妹以後嫁過來,無論親戚還是仲卿同僚,各家女眷瞧不上她,丟臉的也是我弟。」

卓文君點點頭,又吩咐夥計拿幾個匣子過來,她直接幫衛長君收好。管事的拿出算盤,卓文君挑一個,他加上一個。三百金夠了,卓文君又拿兩個小簪花放進去。

「夫人——」

卓文君打斷他,「別人買這麼多也是要送的。這兩個作聘禮小氣了。可以留著公子妹妹平日裡戴。」

「多謝夫人。」衛長君拿出手帕單獨包起來,「請夫人使人送過去。」

後院有馬車,管事令小夥計套車。

衛長君拱手告辭:「若是有人問起衛家首飾找哪家買的,夫人可以說實話。」

卓文君和管事猛地直視衛長君,難掩心中喜色,「多謝大公子。」

兩個頭一次隨衛長君出來的小子糊塗了。一人小聲問:「郎君,那個前司馬夫人怎麼那麼高興?」

「皇後兄弟光顧的鋪子沒人敢欺負。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城裡開鋪子,哪怕司馬相如願意照顧這個前妻,也擋不住世家女眷吹毛求疵。」

一人恍然大悟。

衛長君:「以後不許說,你們竟然不知道我家公子這種話。知道的人知道你們隻是奇怪。不知真相的還以為我是天王老子,必須得人盡皆知。」

一人被訓的低頭稱「諾」。

「隨我去布店木器鋪子看看。」

一人望著不遠處的馬車,「不回去嗎?」

「阿母知道仲卿的錢在哪兒。」衛長君又去布莊家具店看一下質量,問一下價格,心裡有了底,他給小外甥買幾樣點心,然後直接回家。

金銀玉器店跟家具店不在同一行,衛長君隻能繞一圈。

到四岔路口看到很多人馬轎往一個方向去,好些人看熱鬧,衛長君不由得停下,「今日倒是個好日子。」

公子儀表堂堂,看著就令人心生歡喜,有人便好心告訴他:「這幾天都是好日子。」

「誰家辦喜事用這麼多人?」隨衛長君出來的小子好奇。

「平陽侯府。」

有人在衛長君身後說。

衛長君回頭:「平陽侯娶妻?我怎麼聽說他還沒定親。」

「平陽侯之母,陛下長姊,陽信長公主。」

衛長君叫嘟嘟出來。

[平陽公主跟你弟是三婚。]嘟嘟出來告訴他,[這是一婚,嫁的人是汝陰侯夏侯頗。他你沒聽說過,他曾祖父你肯定熟,夏侯嬰。]

[劉邦逃跑的時候幾次三番把劉盈扔下,嫌他累贅,幾次三番去救劉盈的夏侯嬰?]

嘟嘟點頭。

衛長君嘖一聲:「公主命好。」

[我不信你任由她三嫁衛青。]以嘟嘟對他的了解,衛青喜歡,哪怕是卓文君,他也會同意。然而衛青心裡沒兒女情長。讓他跟女子在一塊,衛青寧願選他的老馬。

衛長君微微搖頭,邊回家邊對嘟嘟說,[這事不在我。張湯侄女身體好,自然沒她什麼事。]對兩個小子道,「這時候官媒該到張家了吧。」

小子抬頭看天:「快午時了。可能在我們家。」

衛長君加快步伐。

到家門口恰好遇到官媒,沒等他問,官媒直言,「妥了。」

何止妥了,張湯夫人和母親差點沒樂暈。

縱然平陽侯是萬戶侯,衛青僅僅是千戶侯,傻子也知道選後者。前者是陛下外甥不假,可陛下有很多外甥。後者乃大敗匈奴第一人,還是皇後弟弟,一十出頭,以後就算不上戰場,也能位列三公之一。

平陽侯身子骨像其父不甚好。張湯聽明來自皇家的暗示很是不滿,心疼他看著長大的侄女。張老夫人也沒少長籲短嘆,替孫女愁得慌。此事也導致張湯母親和他夫人擔心夜長夢多,官媒前腳走,她們後腳令奴仆出去采買。不管別人問不問,都要說張家女定親,買肉菜待客。

翌日,衛長君帶著從東市備的禮品甫一到張家門外,張湯叔父兄弟等等,連繈褓之中的張世安也被抱出來迎接他。

衛長君下意識看出來看熱鬧的嘟嘟,這是什麼情況。

嘟嘟個高科技哪懂古人,[你是國舅爺。]

衛長君個半古人信以為真,同他們邊寒暄邊進去。

由於張湯當值不在家,堂屋裡除了丫鬟婆子便是張湯夫人和其母。張老夫人在衛長君到堂屋門外的時候就起身請他上坐。

張家客氣,衛長君不能真不客氣。衛長君見左邊空著,「我在這兒就行了。老夫人請坐。不是外人,夫人也不必多禮。」對張湯夫人道,「論起來,夫人以後就是我的長輩了。」

張湯夫人直言:「不敢,不敢。」

衛長君笑道:「那我們個人論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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