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霍光嚇到 您不感到羞恥嗎?(2 / 2)
劉徹踏實了,霍去病可以。
「阿奴呢你比朕了解。」
衛長君「先說你的部署。」
「朕有什麼部署」劉徹笑著否認。
衛長君嗤笑一聲「我頭一天認識你你不是已經計劃好了,有心思跟我聊這些」
劉徹心虛。竇嬰奇怪,陛下向來乾綱獨斷,計劃好了還跟長君聊什麼。難不成又想叫長君測測吉凶。陛下真是「賊」心不死啊。
不出意外過會兒又得吵起來。竇嬰懶得聽下去,拄著拐杖去西邊照看小太子。
「陛下不放心去病,叫他帶上阿奴吧。」衛長君放心外甥,但不想漢軍損失太多,「兵在精而不再多。去病那個打法,你得挑一些身強體壯很少生病的。」
劉徹「朕會提醒他見好就收。」
衛長君笑看著他「你也是頭一回認識他陛下,不提去病,就您這性子,知道前麵還有匈奴,舍得班師回朝」
劉徹不舍。
衛長君「我也會提醒他,匈奴人多,全民皆兵,不急在這一時。匈奴人心散了,不再像以前鐵板一塊,內鬥也會折損一些。」
「那能折損多少」
「七國之亂折損多少」
劉徹頓時語塞。
衛長君「何時出兵」
「春天。」
衛長君眉頭一挑,深深地看著他。
劉徹詫異「猜到了」
「漢軍不怕匈奴,而春天匈奴才開始遷徙,您這麼著急肯定還有夏天。跟去年一樣啊」
劉徹在甘泉宮避暑那些日子事少,恰好衛青也在,君臣二人得空就計劃怎麼收拾匈奴。何時發兵,需要多少糧草,他們都算好了。
劉徹不敢叫衛長君知道,否則又得擠兌他好戰不顧人命。
「夏天出兵朕想叫公孫敖試試。」劉徹說得輕鬆,注意力卻在衛長君臉上。
衛長君微微蹙眉,劉徹心中一凜,怎麼公孫敖也不行。
難不成打匈奴非衛青和霍去病不可。
「不過南越、東越、西南夷,衛滿朝鮮早晚也是禍患。朕在想是不是再叫公孫敖在仲卿身邊歷練幾年。」
衛長君多麼想點頭「我多久沒見過公孫敖了。這事你問我」
沒有誇公孫敖,那就是公孫敖還得歷練,亦或者不擅長深入草原啊。
劉徹懂了「說錯了朕又不怪你。」
「可我要是說多了您又該覺著我打聽你身邊的事了。」衛長君送他一記白眼,「堂堂帝王,心眼跟針尖似的。陛下,您不感到羞恥嗎」
劉徹板起臉「衛長君,你可知普天之下,除了你沒人敢同朕這樣說話」
衛長君點點頭。
劉徹疑惑不解「這是何意」
「陛下不想聽我閉嘴還不行嗎」
劉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嗆死。
竇嬰遠遠地看著二人臉色,多少年了,怎麼吵不夠呢。
劉徹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介意讓衛長君一次。可衛長君太機敏,劉徹不敢太過謙讓,不然他一定會胡思亂想。
「朕餓了。」劉徹理直氣壯地說。
衛長君愣了愣,「然後呢」
「朕想吃荔枝。」
衛長君想問候他祖宗「這個時節我上哪兒給你弄荔枝去」說完起身走人。
劉徹低下頭扯了扯嘴角,再抬起頭,麵色微怒,大步追上衛長君。衛長君擔心他亂說,直直地朝屋裡去。
劉徹跟上去「沒有荔枝,別的也可。朕不挑。」
衛長君停下來回頭睨了他一眼。
劉徹拽掉月要間玉佩。
衛長君方才沒注意到「你上山還戴這兒」
劉徹扔給他。衛長君條件反射般接住,一看是龍紋玉佩,趕忙還給他。劉徹嗤笑一聲,像是嘲笑他膽小。
衛長君又把手收回來,大不了以後給小外甥「把你的人打發出去。」
劉徹到正院門外叫他的人去西院歇息。
以前劉徹打獵會在外留宿。這次出發前黃門問他要不要收拾行李。劉徹帶著行李,禁衛見狀也把行李帶來了。天子無需他們伺候,這些人就去西院偏房掃榻。
廚房有人,不是忙著和麵就是摘菜,劉徹在廚房門口給衛長君使個眼色。白光閃過,堂屋門外多了兩筐遠遠的像外皮像土豆一樣的東西。
劉徹乍一看沒認出來,再一看這不是南越時常孝敬的東西嗎。
比起新鮮的,劉徹時常吃到桂圓蓮子羹。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竟然真不是神仙。
那為何不敢見他他還能叫其帶他到半空中飛一圈不成。
衛長君又不是沒說過人到了上麵呼吸困難。
最初劉徹真不信。張騫告訴他,越往西越難受,打那以後他就死心了。
劉徹拿起一串,衛長君奪走「誰給你剝」
正想搶回來的劉徹手一頓,揪掉一個,甜如蜜「竟然跟曬乾的一樣甜。」
「吃太多難受別怪我。」衛長君把那一串放回去,拽一筐進屋。劉徹見狀幫他抬進去。回頭看到門口一筐,劉徹替他頭疼「如何解釋」
衛長君「你帶的那些人有羨慕嫉妒衛家的嗎」
如今天下誰人不羨慕衛家。
劉徹沒有故意打聽過,他跟智囊閒聊的時候從他們語氣中聽出來的。
「那就別叫他們過來了。」劉徹把另一筐搬進去,「這個是不是不如荔枝嬌貴,三天不吃就一股壞紅薯味兒。」
衛長君看一下新鮮的龍眼「可以放幾日。回頭給我留一點,其餘的你帶走,給去病、敬聲他們分分。」
衛長君大方,劉徹也沒小氣。桂圓太甜,劉徹不敢貪嘴。兩日後扔下兒子回宮,劉徹令心腹黃門章興給衛家各家送去。
除了衛家男兒,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天子賞的。包括衛媼。蓋因她在東市見過乾桂圓,不認為這東西也得經過衛長君才能得到。
霍光也得了一碟。
霍光長這麼大頭一次吃,激動地不敢下嘴。去過秦嶺和茂陵的小黃門偷偷提醒他「盡管吃。這是大公子叫陛下給你的。」
霍光懵了,這不是貢品嗎。
身為郎中的霍光時常能見到霍去病。有一次看到霍去病身邊隻有阿奴,他磨磨蹭蹭過去。霍去病想給他一腳,扭扭捏捏以後能乾什麼。
阿奴按住他的肩膀,笑著問霍光「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霍光搖頭。
「說話」霍去病瞪他。
霍光嚇了一跳。阿奴朝霍去病肩上拍一巴掌「光弟是不是想出去,還是想買什麼」
「都不是。」霍光不敢磨嘰,「陛下日前賞我一盤桂圓。大兄和阿奴兄有嗎」
阿奴笑了「我倆一盆。以後再賞你盡管吃,不用擔心我們。」
霍光點點頭,試探著問「聽說不是南越送來的」
霍去病眉心一跳。阿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還知道什麼」
霍光心慌,他是不是該裝不知道啊。
「我也是聽,聽陛下身邊的一個小黃門說的。」
阿奴放心下來「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許亂問,也不許告訴任何人。那個小黃門以為你知道。」
霍光越發糊塗,他知道什麼啊。
臨近冬日,霍光得了幾天假,陪太子殿下去茂陵待幾日。回去那天車上多了四個臭臭的東西,霍光隱隱知道,衛長君乃半仙之軀。
宣室除了他隻有黃門章興和一個小黃門,而那個小黃門就是向他「告密」的那位,霍光鬥膽問「陛下,大公子是不是離飛升不遠了」
劉據去椒房殿的時候帶走一個榴蓮,劉徹還有三個。他正看三個金黃的榴蓮哪個裂開了,冷不丁聽到這句差點被紮到。
「衛長君告訴你的」劉徹盯著他問。
霍光不敢胡扯,指著榴蓮「長安以北都被冰雪覆蓋,這想必跟桂圓一樣來自南方。難道不是大公子用了分身術去南方摘的」
黃門和小黃門笑噴。
劉徹張了張口,這一刻真希望他是個啞巴「他認識一個修道的,對方會禦劍飛行,這是那人送的。那人不會分身術,隻是能一日千裡罷了。」
霍光的臉一下通紅通紅。
「以後切莫再說。」劉徹瞪他,「那麼容易修煉成仙,朕還當什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