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0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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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心裡哼著歌做飯,整個人像隻初會振翅的小鳥。

侍淮銘近來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被珍珍臉上的笑吸引到,並且他能感受到她那種簡單輕盈的開心,心裡也會跟著生出一種簡單平實、歲月靜美的感覺。

被這種簡單輕盈的快樂感染片刻。

他開口問珍珍:「李爽下午帶你做什麼了?」

聽侍淮銘這麼問,珍珍回頭,看他一眼笑著說:「李爽嫂子從她家裡拿來了唱片機,給我放了一下午的歌,還給我喝了咖啡,跟我講了很多美麗的話。」

侍淮銘在旁邊看著她,接著話問:「都聽了什麼歌?」

珍珍忙活著做飯,說話聲音裡笑意滿,「聽了很多歌,但是我最喜歡那一首《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我們坐在高高的穀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

這句歌詞珍珍是讀出來的。

但她語調溫暖,侍淮銘從她的語調裡一下就還原出了那樣的場景。

這樣的場景也是他記憶中有過的,秋收時節,在穀堆旁邊聽媽媽講故事。

他看著珍珍的半側臉龐出了神。

看他沒再說話,珍珍轉過頭來看他,恰好碰上他的目光。

目光碰接到一起,侍淮銘的目光沒移,珍珍心跳沒出息地猛快了兩下。

不知道侍淮銘突然這樣看她乾什麼。

珍珍猶豫一下出聲問:「三哥哥,怎麼了?」

侍淮銘回神,忙閃開目光回了珍珍一句:「想娘了。」

被他這麼一說,珍珍也想鍾敏芬了,然後又想到自己的親娘。

親娘這輩子是看不到了,但是鍾敏芬還是能看到的,於是珍珍跟侍淮銘說:「等你有了探親假,我們一起回去看娘。或者等娘身體好些了,叫她來城裡。」

侍淮銘點點頭,「好。」

他本來就是讓鍾敏芬一起來城裡的,沒想到她沒有跟珍珍一起過來。

等什麼時候方便了,自然還是要叫她過來的。

老家算是珍珍和侍淮銘之間最大的一個共同話題。

提起了老家的人和事,兩人便多聊了幾句。

主要是珍珍跟侍淮銘說他不在的五年,村子裡家裡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講起來都是瑣碎的,不是一些家長裡短,就是和土地有關。

而珍珍來城裡這些日子,侍淮銘和家裡也定期在通信。

家裡仍舊沒什麼大事發生,日子一天天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小村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太陽那片土地。作為農民,生活裡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春種和秋收。

***

這一天珍珍過得很充實很滿足。

吃完飯回到房間裡放鬆地轉個圈,她坐到寫字桌前把上午買的東西都拿出來看,對著鏡子試發卡,小皮鞋穿到腳上來回走個幾趟,心裡更是開心滿足得不行。

穿完小皮鞋收放起來的時候,珍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上午出門之前她跟吳大鳳說過,回來會去找她玩,結果這一天她都沒去找吳大鳳。

想起這事,珍珍去和侍淮銘打聲招呼,又往吳大鳳家去了一趟。

吳大鳳家這會也已經吃完晚飯了,老周帶著四個娃娃去操場上活動筋骨去了,珍珍便陪吳大鳳做了會針線,和她坐在一起說了會話。

吳大鳳好奇問珍珍:「你下午半天在李爽那做什麼的呀?我看到你和她坐在屋裡喝東西,還聽到屋子裡麵有人唱歌,那是誰在唱歌?」

她下午想找珍珍說說話,看到珍珍在李爽家,就沒有找了。

看吳大鳳這麼問,珍珍自然就把下午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吳大鳳聽了也覺得新鮮稀奇,看著珍珍說:「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轉起來就能唱歌?」

珍珍點頭,「是啊,很有意思的,要不抽空讓李爽嫂子也放給你聽一聽?」

想到李爽的臉,吳大鳳立馬拒絕道:「我可不聽,聽那東西又不能管飽,有什麼用?今天聽這個明天又玩那個,日子還過不過了?」

看吳大鳳這麼說,珍珍也就沒再多說這個了。

她之前覺得自己和李爽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發現,吳大鳳和李爽才是真正兩個世界的人,她們不理解且不接受對方的生活方式,並且都覺得對方活得不對。

珍珍倒沒覺得誰活得不對。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隻要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而她是覺得自己不好,所以才會想要改變,想要多長見識努力變好。

吳大鳳一直說她要被李爽帶壞了。

但她自己覺得,她的生活不止沒有變壞,還有了很多的新鮮體驗。

和以前的自己比起來,她覺得她在慢慢變豐富,有一種在慢慢變厚實的感覺。

當然這些話她沒有跟吳大鳳說。

她表達不太明白是一方麵,吳大鳳不會認同則是另一方麵。

在吳大鳳眼裡,這些變化都是不好的變化,是一個女人變壞的表現。

沒再提李爽,珍珍陪著吳大鳳又聊了些家長裡短。

聊到老周帶著四個娃娃回來,珍珍便和吳大鳳打聲招呼回家去了。

到家梳洗完躺下睡覺。

滿足而充實的一天,結束在睡夢中。

***

次日起來,開始新的一周。

珍珍沒再要侍淮銘提醒,自己主動先說:「我會收心好好學習的。」

侍淮銘沖她點頭,鼓勵了她一句:「加油。」

被侍淮銘嚴格督促了這麼長時間,珍珍在學習上的自控力和專注度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學習的時候認真專注,不會去多想別的事情。

也因為這份認真和專注,她現在已經能識得不少的字了。

大致估測了一下珍珍的識字量,侍淮銘想著也該讓她試著使用了。

於是他想了一會又跟珍珍說:「教你識字是為了用在生活中,閱讀是一方麵,寫東西也是一方麵。從今天開始,她試著每天寫點東西。」

寫東西嗎?

珍珍看著他問:「寫什麼啊?」

寫文章她肯定是不行的,無障礙閱讀她都還不大行。

侍淮銘當然知道她寫不了什麼,識字量不夠,組詞造句也才學了點皮毛,順暢閱讀都還不行。他說:「就先試著記賬吧,不會的字先用拚音代替,我再教你。」

記賬確實倒是可以的。

珍珍忙沖侍淮銘點頭,「好啊。」

說好這個事,侍淮銘去上課之前,又給珍珍拿了個新的本子。

他把新本子送到珍珍手裡,跟她說:「就記在這個上。」

珍珍喜歡封麵嶄新的本子。

她伸手接下來,笑著答應侍淮銘:「好的。」

侍淮銘去上課以後,珍珍在寫字桌邊坐下來,拿起侍淮銘的鋼筆,在新本子的封麵上一筆一劃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林珍珍。

寫完後她自己很滿意,把鋼筆蓋好放起來。

看著本子上的名字,她在心裡想——寫了她的名字,就是她的東西了。

把寫好名字的本子放起來,珍珍集中起注意力開始學習。

她先把學過的課本文章都讀一遍,然後把學過的漢字寫上一遍,再做一做學過的那些數學題,把學過的知識點鞏固鞏固。

復習得差不多了,珍珍去副食店買東西。

她在包裡帶了筆和本子,到副食店掏出來拿在手裡,買一樣就在本子上記一樣。

看她這樣,阿雯看熱鬧地看她一會,笑著說:「這麼精打細算啊?」

珍珍很認真地告訴她:「我這是在練習寫字。」

阿雯又看看她的本子,仍是笑著說:「寫得不錯。」

珍珍聽了高興,也笑起來,「說不定哪天我也就能寫文章了。」

這是個很大的誌向了,阿雯拍拍她的肩,鼓勵她:「一定可以的,加油吧。」

珍珍買完東西記好賬就回來了。

到家以後放下東西,她坐下來看了看自己記的賬目。

有些字她不會寫,譬如說復雜的蓮藕,她就用拚音代替在上麵。

這是她第一次把學習的文字應用到生活中,珍珍心裡又生出了許多的成就感。

從剛來的時候一個字都不認識,到現在可以買東西記賬,對於她來說,這是一件神奇又充滿成就感的事,一件很棒很棒的事。

看了一會,珍珍把自己的本子小心放起來。

她到廚房裡做飯,腦子裡也還是自己記的那些賬目。

中午吃完飯,跟著侍淮銘學習新的內容,珍珍把自己記的賬拿給侍淮銘看。

侍淮銘看完了也說:「嗯,很不錯。」

說完拿起自己的鋼筆,幫珍珍把她不會寫的字給補上。

珍珍看著侍淮銘補齊自己的賬本。

看著自己的字裡夾著他的字,她心裡跳動著微微出了會神,忽而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離他近一點了。

她掀起目光看向侍淮銘,眼睛裡掩著要盛開的笑意。

侍淮銘把本子還給她的時候碰上她的目光,很快移開說了句:「還要努力。」

珍珍收收神,點頭應了句:「嗯。」

她知道她和他之間還差得遠,她會繼續努力的。

而珍珍除了學習上在努力,努力在心靈上和侍淮銘靠近一些,她也會在有空的時候,跟著李爽努力改變自己的言行談吐和氣質,跟著她漲見識。

至於和侍淮銘在心靈上到底靠近了多少,珍珍並不知道。

相處了這些日子下來,侍淮銘有沒有對她產生點不一樣的感情,她也不清楚。

侍淮銘沒有說過,她自然也沒有主動去問。

平時她和侍淮銘之間最大最多的互動,還是每天的上課教學。

侍淮銘不斷教她新的內容,檢查她的學習情況,然後根據她對所學知識的掌握情況,給她批評或者是表揚和誇獎。

批評的話很多樣,獎勵也有很多樣。

珍珍掌握的好的時候,侍淮銘會給珍珍畫小紅花,也會口頭上表揚她誇她,有時候還會給她獎勵奶糖餅乾巧克力,讓她繼續保持繼續努力。

而不好的時候,批評起來也並不會客氣半分,有時候還會把珍珍說哭。

在學習上,他始終都像他最開始說的那樣,對珍珍很嚴格很嚴厲。

在交替的批評和鼓勵中,珍珍從剛來的時候一個字都不認識,到慢慢認識很多的字,從剛開始出門兩眼一抹黑,到現在能認識簡單的標牌,還學會了記賬。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很折磨,會感覺喘不上氣。

但總體上來說,一切都在越變越好。

***

時間在努力中平穩地滑過去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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