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季晶晶x賀存（1 / 2）
賀存不敢相信,他沒想到季晶晶居然這麼快就給出了答案。
給出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季晶晶解開安全帶說：「等我過幾天有空我們就把離婚協議辦了吧，然後我會找時間門來收拾東西搬走。」
賀存看著她下車的背影，突然感覺月匈口一陣疼。
今天的他確實有些沖動。
但是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根本沒辦法冷靜理智地去麵對這件事。
季晶晶去錄製節目的時候,他每天都等著季晶晶的消息。
哪怕簡單的一個問候也好,或者是告訴他現在自己在國外錄製節目。
但是她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賀存去查看她的行程，真的以為她失蹤了。
其實賀存今天提了這件事情，也並不是真的在給她施加壓力，隻是他真的一時沖動,想搏一搏,想賭一把。
萬一季晶晶同意了他的提議，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宣布這場婚姻了。
而季晶晶的反應,讓他知道自己賭輸了。
他停好車,想追上樓去和季晶晶解釋道歉,哪知道剛回家，就看到季晶晶手裡拿著一個大袋子和車鑰匙。
她沒什麼語調地對賀存說：「今天不回來了,有事出去一下。」
「晶晶……」賀存抓住欲走的季晶晶。
季晶晶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先打斷了他：「我們都先冷靜冷靜吧,現在都太沖動,做出來的決定可能會太絕對。」
「好。」賀存慢慢鬆手,「想清楚了就回家。」
季晶晶下樓後上了自己的車。
她平時自己開的車是紅色的保時捷911。
那時候純粹隻是看著覺得酷腦子一熱買下來的。
現在反觀自己的人生,季晶晶感覺她的很多決定甚至是很重大的決定都是在腦子一熱之下做出的。
就比如當初願意和賀存結婚。
又比如現在願意離婚。
好像在那個當下，如果情緒上頭了，就無法控製住自己做出理性的判斷和抉擇。
她其實也沒想好要去哪裡，如果回爸媽家，爸爸媽媽一定會擔心。
但她自己買的公寓自從結婚以後根本就沒有回去住過,先不說水電煤還能不能正常使用，想想回家還要重新整理床單什麼，就已經思想上放棄了。
出門之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臨時拿了之前在國外旅遊的時候給曲梔和周時卿買的伴手禮物。
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避風港就是曲梔和周時卿。
所以在這種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他們。
季晶晶覺得這或許是老天的暗示，給她指了條明路。
季晶晶跟曲梔發消息說會去她家送一點東西。
季晶晶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鍾了。
她把東西遞給曲梔：「舅媽，這是這次我參加節目去歐洲給你和舅舅和肖肖帶的一點禮物。」
「啊呀，你太客氣了。」曲梔雖然現在三十多，但看上去還是和年輕的時候沒什麼變化。
甚至多了點女人味。
曲梔這樣的存在完全就讓女人沒有了年齡焦慮，她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越上年紀越有魅力。
而且隨著閱歷的增加，她的格局更大氣質也更好。
聽到季晶晶的聲音，周時卿從書房出來。
不得不說她這個舅舅四十多了，看上去真的男人味十足。
比那種什麼小鮮肉小狼狗可有味道多了。
周時卿的皮膚依然緊致，身材保養得很好，最要命的是他的發際線還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完全沒有任何變老的跡象。
周時卿看了季晶晶一眼，雙手抱臂對著她說：「今天怎麼有空來？」
「我來看看曲老師和肖肖不行嗎！」季晶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行……」周時卿拖了個長音，「進來坐吧。」
季晶晶其實本來還擔心他們以為她就來送個東西萬一不留她怎麼辦。
不過周時卿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出了什麼。
季晶晶坐到客廳的時候，周時卿給她泡了杯茶。
是她喜歡喝的白桃烏龍。
聞到白桃烏龍的香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點感動。
好像周時卿一直都是這樣，什麼都記在心裡，哪怕是很小的舉動，都會讓你感受到他的溫柔。
周時卿對曲梔說讓她去陪肖肖練一會兒琴，曲梔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點奇怪的氛圍，很有眼力見地帶著周肖離開了。
曲梔走了以後，周時卿坐到季晶晶身邊，手肘抵著膝蓋，雙手相握看她：「怎麼了？心情不好？」
「啊？沒有啊？」季晶晶下意識回答，「我不是挺開心的嘛。」
「得了吧，我都認識你多少年了，你那點演技，在我麵前可不好使。」周時卿輕輕扯了扯嘴角。
其實聽到周時卿這番話，季晶晶一瞬間門就想哭了。
果然，再好的演技，在真正了解你的人麵前，還是沒有用的。
她一直覺得周時卿其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這個舅舅雖然很多事不說出來，但其實他都看得門清。
「怎麼？和他吵架了？」周時卿的背往後仰，靠在沙發上。
「你怎麼什麼知道啊……」
周時卿低笑一聲：「你這姑娘啊，心大得很，能真的觸動到你的，無非也就那些事，我看你最近工作上沒什麼，和爸媽那邊也沒什麼，那也隻有可能和他有點什麼問題了。」
「其實是的……」季晶晶的手一直在轉著眼前的杯子，「今天和他吵架了。」
「怎麼了，不是前幾天關係還挺好嗎？」周時卿說著意識到有點什麼不對勁，馬上清嗓子掩飾。
「他說想公開。」季晶晶簡單概括了一下。
周時卿當然不知道她和賀存結婚背後的那些合作關係。
不過季晶晶也知道，以周時卿這種智商，多少能看出點端倪來。
「那你……」周時卿拉了個長音，「不想？」
「是啊，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好了，而且現在我是事業上升期，於情於理，都不合適這個時候公開……」
周時卿聽季晶晶說完之後，身體前傾，拉近了兩個人之間門的距離：「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公開呢？」
季晶晶一愣。
她一直想的都是，賀存為什麼不能體諒她不方便公開。
但從來沒有換位思考過這個問題。
周時卿從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的答案：「男人想公開，無非就兩種，一種是他想擋桃花，一種是他真的很在乎你，想給足你安全感。」
季晶晶繼續聽著周時卿的分析。
「據我所知，賀存在圈子裡，可是很受歡迎的，而他這樣的人，每天會接觸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一定會不停不停被問婚姻和感情情況，由於不能把你的身份曝光，所以他隻能對外稱自己是單身，那既然是單身，就會有很多……正規的不正規的機會，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愛玩之人，或者是對感情不負責的人，那他大可以繼續保持著單身的人設，到時候他就算身邊有些什麼鶯鶯燕燕，哪怕是誤入歧途，說實話你也怪不到他的頭上，因為當初要隱婚的要求是你提的，所以現在，你想通了嗎？」
周時卿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她一直想著不想公開，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賀存想公開。
就像周時卿所說，但凡是個男人，應該都會更想要隱婚的身份。
那所以，賀存這麼做，難道是因為……
在乎她，甚至是，喜歡她？
季晶晶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畢竟不能表現得太過吃驚，假裝淡定地跟周時卿說：「那舅舅，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辦？」
「你想隱婚有你的原因，他想公開也有他的原因，要做到平衡，不能光一個人的妥協和讓步，你們都得互相為對方考慮一些，這才是婚姻能存續下去的真諦，就像我和你舅媽，我們一開始其實也有過分歧，但我們多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各退一步，才能讓兩個人心裡都沒有心結，其實婚姻這件事很簡單，隻要你想認真把這個婚姻走到底，那什麼困難就都不是困難，你隻需要想好，在事業上受到影響，和放棄整個婚姻相比，哪個更讓你覺得難以割舍，你需要做的隻是平衡兩者之間門的關係，如果事業上受到影響，能讓你的婚姻幸福，那人生還是美滿的，相反，如果事業上升往高處走，但婚姻卻得到了不可修復的裂痕，如果你覺得這樣是你想要的人生，那你的選擇也沒有錯，其實主要就是看你想要什麼，上帝是公平的，放棄什麼就會得到什麼，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季晶晶覺得人生導師還得是周時卿。
一下子就把她點通了。
季晶晶收拾收拾，就準備回家了。
雖然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賀存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但至少她現在願意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這件事情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一時沖動會影響整個人生的軌跡。
她是不想離婚的。
而現在，她似乎也並沒有那麼不想公開。
賀存沒想到季晶晶還會回來。
本來他覺得整個人的情緒有點喪，喝了點酒打算發泄一下，沒想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覺，直到季晶晶走到他的麵前。
平時賀存是很少喝酒的，更沒有什麼煩惱的事情會讓他想買醉。
季晶晶看到他整個人的臉喝得通紅，襯衫的扣子鬆開兩顆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有點頹廢的樣子，有點心疼。
她也拿了個杯子，坐到賀存對麵。
因為喝的是威士忌，季晶晶也隻是意思意思喝了一口。
畢竟她隻需要稍微壯壯膽而已。
「你少喝點，」賀存擔心地看著她，「喝酒傷肝的。」
「沒事兒，不會喝多的，」季晶晶看著手裡的杯子，從杯子中的酒的反光看著賀存說，「我剛剛出去想了想，我覺得剛才我也有點激動了。」
「對不起，是我不應該提這件事。」賀存低頭道歉：「是我沖動了。」
「不，你沒錯，」季晶晶徐徐抬頭看著他，「這件事情，我們是應該好好聊聊。」
「嗯，」賀存認認真真地朝她點了點頭，「你說，我都聽你的。」
「首先，我想聊一下我們之間門的關係，其實從最一開始，我一直很認真地對待這場婚姻，但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門這場婚姻的開始，就是有一定的條件限製的，我覺得是你投資我，我也正好幫你解決了家裡催婚，我們就一拍即合，結婚到現在，也都相處得很愉快很融洽，不過或許是這樣比較特殊的關係，我沒有想過我們之間門是那種正常的自然的夫妻關係，我也沒有想過，和你之間門會不會有感情這件事情，所以之前在我看來，我個人的發展，我的工作或者是我自己的情緒，都是比這場婚姻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如果要舍棄，我也覺得婚姻相對來說是我比較容易放下的那一部分，」季晶晶說話的時候一直在關注著賀存的反應和態度，「我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很傷人，但我一開始內心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季晶晶沒有把後麵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她隻是想聽聽賀存是怎麼說的。
賀存腦子有點混沌，但他還是盡量整理清楚自己的思路：「那麼我來說說我的想法和角度吧，其實在我們第一次相遇之前，我就知道你了，從電視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人就是會有這種說不清的緣分和第六感，我當時在電視裡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有莫名的感覺，我至今其實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但就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和別人都不一樣，我也沒想到真的會遇到你，當然，我一直以為那次隻是一個意外，等我國外讀書回來，我有一次意外有機會見到周時卿，我早就知道他是你舅舅了，那時候我就有意無意地跟他套近乎接近他，其實那時候可能也不是為了你，也可能是，我並不確定，因為我現在喝了酒腦子有點混亂……」
賀存起身倒了杯水喝，等稍微思路清晰了一些繼續說：「總之我當時就是找一些能接近你的機會，沒想到再一次見麵，是你主動來讓我投資你，我就順勢提議了結婚這件事情，其實從小到大，我身邊的機會就不少，但我對感情就是比較麻木，好像對誰都沒辦法產生興趣，但那時候看到你，看到你一臉真誠地推銷自己，我那個當下的想法就是覺得我們很合適，其實現在想起來，會和你這麼快結婚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一開始你說隱婚，我覺得也沒什麼關係，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那是合理的，但是隨著我認為我們的關係越來越深入，我好像就是很想告訴大家，很想讓大家知道，你是我的老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虛榮心和不安感，我知道我的心態已經和一開始發生了變化，我知道這個問題我們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的，但今天我也是沖動，我想賭一把，我覺得我們之間門的感情或許因為半年時間門有了一些變化，我可以要求更多，我也可以妄想更多，但是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再提了，這樣可以嗎？」
季晶晶看著他喝了半醉，明明已經話都要說不清楚了，還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備受觸動。
她其實心裡也有個疑惑，她也有想要聽到的答案。
於是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想公開，難道是因為，你喜歡上我了嗎？」
賀存的眼波微晃，睫毛輕輕的顫動。
似乎看上去有一絲慌張。
他慢慢抬頭看著季晶晶，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我……可以嗎？」
賀存這個答案，讓季晶晶破防了。
原來真的你活得毫不費力，不過是因為有人在負重前行。
季晶晶這半年來一路都走得無比的順，在她看來，是因為她自己的努力加上學會抓住機會。
但其實，是因為她的背後有賀存這樣的後盾。
其實一開始她就應該想到，一個人怎麼可能為了另一個人的事業而賭上自己一輩子的婚姻。
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所謂的一見鍾情吧，或許從一開始賀存就決定了要和季晶晶度過一生。
季晶晶的左手手指輕輕地捏著自己的右手手指，假裝開玩笑地問：「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喜歡我，故意引誘我結婚的吧？」
賀存的喉結滾了滾，裝不經意地一笑，喉結滾了滾：「沒有，你想多了，那時候我對你又不了解，又沒見過幾次麵，怎麼可能……」
賀存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完。
他看到季晶晶正在非常認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