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傳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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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他們寒心。

餘熹主動貼玄木近了些,恭敬又感激地鞠了一躬,「謝謝你,還有你們大王。」

妖的五感靈敏,再加上神念時刻護在周圍,玄木將她所有小動作看在眼裡,瞧見了拉近的距離,也觀到了她誠摯的表情。

他麵向著前方,目不斜視,「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餘熹搖了搖頭,「是很大的恩。」

對他來說可能真的是舉手之勞,畢竟他殺蛇妖輕輕鬆鬆,但對她們來講就是搬一座大山,所以這恩並沒有因為他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縮水,反而更增添了些。

以後要想辦法回報他們。

他們救了她一家子,還有二三十個同村。

本來隻有十幾個采參人中毒,後來為了照顧他們,與他們親近的人也多數中了招,變成了三十多個,其中包括她。

必死的結局,現在不僅被完美解決,蛇妖被誅,她還沒事,並且帶回了解藥和『嫁妝』,外加多了個儲物戒指。

餘熹真的很感謝他們。

非常非常感謝。

她站在玄木身旁,心中忽而一動,小小地拉了拉隔壁妖的袖子,讓他在半路改了道,沒有回村子,去了附近山壁處的梅花林內。聲稱要拿一樣東西,玄木也沒有過問,沒甚表情地落了地。

餘熹也不耽誤時間,小步跑去一處被雪掩埋的山腳下,扒開積雪,挪走大小兩塊石頭,露出一個十幾寸高的洞,在裡麵掏了掏,抱出兩壇子酒來。

不大的壇子,她一手可以拿一個,餘熹將酒舉起,遞向玄木,「我知道我們人間的東西,你們肯定用不上,但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

她麵上顯出窘態,「是我自己釀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她善釀酒,從還小的時候就學以致用,釀了不少,分別存放在不同的地方,這裡的年限可以達到十年,當初想著討好蛇妖挖出了兩壇子,但又不甘心這麼好的酒給它,於是在裡麵吐了口水,所以那兩壇雖然在儲物戒指裡收著,她也沒好意思送玄木。

特意把他騙到這裡來,拿了新的給他。

十年的陳釀,先不說它喝了對妖有沒有好處,作為一個酒來說,它是合格的,得到過很多老酒鬼認可,還有人花重金買。

她沒賣而已,因為是她給父親留的。

父親也愛喝酒,加上他經常進山,山中邪事多,要喝泡了人參的酒壯陽吊命才行,別處賣的沒有她自己釀的好,所以她都自己親手挑選材料,親手發酵,然後把最好的藏給父親。

今年最好最清透的,她想給玄木大人和妖王大人。

對她來講是最好最純淨的,對於妖來說未必,她有點擔心被拒絕,正要撿撿這酒的優點說,便見玄木大人揚了揚手,一股力道登時攜著她手中的壇子,到了他手裡。

玄木低頭,盯著酒看:「酒我收下了。」

餘熹長鬆了一口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請盡情找我,我就住在那邊的村莊裡,你說找賣酒的餘熹,很多人都認識的。」

盡管知道不太可能,但餘熹還是提了這麼一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許有什麼是他們妖不方便做的,恰好她可以。

幾十條人命的恩,背在身上太重了,能還一點是一點。

玄木點了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整隻妖化為大風消失。

餘熹站在原地目送他,等他徹底不見,離開的地方隻餘下些徐徐飄飛的散雪,她才想起來。

有一件事沒問。

她王大人脖間的傷,為什麼沒妖給他包紮?

其實這話也問不出口,怕被覺得冒昧,或者她是什麼間諜別有用心在打探關於妖王大人的消息。

沒來得及問也好,不用擔心那一層薄薄的關係破裂。

餘熹收拾了一下藏酒的洞口,拍了拍因蹲下沾染上的雪,也起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村裡走。

這裡已經離村莊很近了,她指得方向都是煙火,這也是玄木大人離開的原因,他一開始就說過,不便去人多的地方,把她送到附近就走。

這裡就是附近。

餘熹緊了緊衣物,身形很快也消失在大雪天中。

*

千脈山深處的一個巨大溶洞內,妖王大人已經做了決定,要去攻打隔壁臨山崖的雙頭鷹,洞府內有一個算一個,每隻妖情緒都很激昂,在做最後的準備。

玄木抱著酒壇子,從他們身邊一一路過,沒多久站在梯階的最頂處,妖王大人的跟前復命,「那姑娘沒撒謊,蛇妖心思歹毒,欺善怕惡,已被我伏誅,腦袋掛在洞口最明顯的地方當燈籠。」

妖王大人正立在至高處的邊緣,聞言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一黑一紅的異瞳隨意在他身上掃過,剛要移開,忽而望向他手中。

玄木不等他問,主動道:「是那姑娘送的。」

有兩壇,其中一壇不出意外的話,有眼前這妖的。

玄木抱著一壇,將另一壇丟給他。

妖王大人抬手接住,並未指責他的無禮,畢竟真算的話,他也是妖王,隻不過曾經被打敗過。

妖王大人有一項天賦神通,所有被他打敗過的妖都會臣服於他,從心到身,不可抗力,不可抵禦。

他會是心中最神聖不可侵犯的王。

所以下午時那姑娘所說身邊會有妖鬥膽懷藏異心。

根本不可能。

除非像他一樣,修為和妖王大人相當,才能蔽下心中那股子將對方奉為不可視、不可褻神明的沖動。

當然他也隻能屏蔽小部分罷了,一天打不過妖王大人,那顆藏在內心深處的種子就在一天,且會隨著對方修為的增加越變越強。

現在影響還沒那麼大,所以他可以自如地與妖王大人相處,「那姑娘也送了你一壇子。」

他看過了,那壇子是最好的,最好的是要留給妖王大人的,還是那顆種子的原因,他無法隱瞞妖王大人把最佳的留給自己。

種子會讓他本心裡覺得對方才配喝最好的,自己在他之下。

這是一種法則之力,當然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確實被打敗了,是自願臣服,自願被法則束縛,自願將最好的上供給妖王大人。

玄木揭開紅紙瞧了瞧裡頭的清明酒水,像那個姑娘一樣乾淨剔透。

「讓妖幫她主持公道,虧她想得出來。」

古往今來,這還是頭一遭。

「已經走投無路了吧。」

妖王大人怕也看出了她的窘態才會幫忙。

其實他覺得另一種可能更大,那姑娘還挺聰明,幾句話將整個洞府的妖鎮住,如果不是遇到妖王大人的天賦神通,換個妖王還真有可能被她得逞,身居高位者多疑,這是亙古不變、適用於任何群體、包括妖和人的道理,但她自己的下場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高位者討厭在自己麵前耍小心機的。

不過看她那個視死如歸的模樣,估計早就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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