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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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喪失了反應的能力,隻能順著他的話點頭。

唇瓣還在一陣陣發著麻,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徹底回過神來。

車已經停了下來,虞清晚這才發現,他們不知怎麼來了機場。

司機打開車門,機場貴賓通道入口,幾個身穿西裝的年輕助理已然等在那裡。

見到虞清晚坐在車裡,助理們頓時齊刷刷地低下頭,恭敬開口。

「太太好!」

剛剛耳根的熱意還沒散,虞清晚又被這一聲叫得麵紅耳赤。

明明結婚前說好的不讓其他人知道,她怎麼覺得他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

反觀賀晟依舊神色自若,旁若無人一般地輕捏了一下她的指腹,低聲說:「今晚要出差,臨時去燕城處理一些公事,後天才能回來。」

男人的指節白皙修長,指腹粗糲溫熱,剛剛碾磨過她唇瓣的觸感殘存著。

聽見他說要出差,不知怎的,虞清晚的心裡竟然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隻能努力忽略掉。

「嗯。」

虞清晚輕輕應了聲,抬起眸望著他:「那你注意安全。」

她的臉頰還染著緋紅,往常淡粉的唇瓣此刻看著格外殷紅,誘人采擷的模樣。

想起剛剛柔嫩馨香的觸感,賀晟喉結微動,礙於旁邊有人,隻能克製住那陣沖動。

「乖乖在家等我。」

「嗯。」

賀晟抬腳轉身離開,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上,他襯衫的袖口不知道什麼解開來,白襯衫勾勒出他優越的肩頸線,雙腿筆直修長,在一眾背影中顯得格外注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身上的戾氣比剛兩人重逢時少了不少,至少此刻看起來是這樣的。

虞清晚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忽然停下,又轉身朝她快步走過來。

周圍所有人全部齊刷刷地背過身去,非常識趣地避開不看。

虞清晚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就被他的掌心捧起,唇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口勿。

她紅著臉愣怔片刻,隨即對上賀晟嚴肅的臉色。

他繃著臉,語氣極為認真:「不許跟別的男人跑了。」

「」

虞清晚沒忍住,唇角翹起一點弧度。

這男人,幼稚死了。

-

賀晟出差的第二天,周末開始了。

清晨,外麵的天氣陰雨綿綿,空氣突然降溫到了零下幾度,臨城的湖麵都隱隱有了結冰的預兆。

虞清晚早上起床時,就覺得今天頭暈異常,進了衛生間裡,她才發現自己的例假竟然提前了幾天。

她本身就是血液方麵的疾病,每次來例假時,身體都會比平常還要不適,除了小腹傳來一陣陣撕扯的酸痛,人也會更加頭暈無力。

可她今天還要去劇組給尹茜上課,第二堂課就缺席,還不知道會被尹茜怎麼發難。

虞清晚不想這麼快丟掉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她咬了咬牙,還是裹上了衣櫃裡最後的大衣,堅持出了門。

讓司機送自己到距離片場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虞清晚便下了車,自己慢慢走過去。

等到了劇組,她的手指凍得都有些發麻。

進了尹茜的單人休息室裡,虞清晚忍著那陣麻木感,把帶來的顏料倒進畫盤裡。

原本約定好的是點開始,一直到點刻,尹茜才拿著杯熱咖啡姍姍來遲,明星架子十足。

她一看顏料都已經擺好了,連句解釋道歉也沒有,直接就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尹茜的脾氣實在是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虞清晚的錯覺,總覺得尹茜看她的眼神比上次來更有敵意。

虞清晚也懶得理會尹茜,她隻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

休息室裡隻放置著一塊白板,虞清晚站在白板前,先給她繼續講解構圖和色彩的基本知識。

她站了一會兒,小腹忽然又是一陣劇烈撕扯的疼痛,細眉緊緊擰起,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隻能微微喘氣,調整著呼吸緩解疼痛。

終於熬到快下課,虞清晚剛走回到尹茜身邊,就看見她做著精致美甲的手把剛剛的顏料盒掀翻。

「啪——」

虞清晚閃躲不及,被紅色顏料濺到身上。

這時,尹茜紅唇一揚,毫無歉意地開口:「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做的美甲,一下子沒拿住。」

虞清晚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羊絨大衣,此刻已經被濺上了紅色的顏料,星星點點,十分顯眼。

這件大衣算是廢掉了。

明知道尹茜是故意的,她今天也沒有心力再跟她計較,隻淡聲說了句:「沒關係,下次小心就好。」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連她半點情緒都沒激起,尹茜頓時更氣不打一出來。

虞清晚簡單迅速地收拾好,也不再浪費時間,離開休息室。

剛走出門,一陣頭暈目眩感便襲來,還好附近有人及時扶住她。

是劇組的一個化妝老師,看著虞清晚蒼白如紙的臉色,她擔憂問詢:「小虞,你今天身體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虞清晚站在原地緩了緩,那陣暈眩感總算緩過去一些。

她輕聲道謝:「我沒事,謝謝。」

見她的衣服髒了,化妝老師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隻好又壓低聲音跟她說:「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回去吧,省得一會兒尹茜又找機會刁難你。」

「要不要我把我的外套先借你一件?」

虞清晚心裡一暖,沖她感激地笑了下:「不用了,謝謝。」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衣服髒了就髒了,隻是顯得有些狼狽而已,便婉拒了。

出了劇組,虞清晚沒急著回清湖雅苑,而是先打車去了一趟容家老宅。

昨天管家打電話給她,說是收拾畫室時發現她落下了一本素描本,問要不要給她送過去。

虞清晚想了想,還是不想麻煩別人,便打算自己回去取一下。

明明隻搬出去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卻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拿到東西,她便毫無留戀地準備離開。

剛出了老宅門口,就聽見一道熟悉尖銳的女聲從不遠處響起。

「虞清晚,你可總算敢回來了!」

虞清晚抬起頭,便看見許久沒見的容詩雅正等在門口。容詩雅一見到她出來,立刻步並作兩步地沖了上來,俏麗的臉蛋扭曲又憔悴,滿臉都是怒意。

「你還有臉回老宅!」

虞清晚措不及防,被她一把扯掉手裡的傘。

冰涼的雨水飛濺到她的臉上,打濕臉側的發絲黏在臉上,一時間狼狽至極。

想到自己父親這些天因為私闖容家搶公章的事被關在警察局裡,容詩雅就又急又氣。容震和容旭私自挪用公款的事情也敗露了,會被怎麼判刑還不知道,之前拿走的錢都被銀行凍結了。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隻把容家發生的這一切全都推到虞清晚身上。

沒想到虞清晚已經搬出了老宅,她不知道上哪裡找,隻能時不時來老宅門口蹲守,今天才終於讓她等到了。

容詩雅忿忿地瞪著她:「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賀晟養的見不得光的情人,金絲雀而已,你還真覺得自己能上位了?」

「虞清晚,你現在還沒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吧,別找了,說不準早就被你克死了。像你這種晦氣的,大伯都能被你克死。」

刺耳的辱罵一句接著一句,聽到親生父母四個字,虞清晚的臉色也比剛剛更白。

她的指尖攥緊傘柄,呼吸微微發著抖,頭暈得更厲害。

無意和容詩雅繼續糾纏下去,她抬腳便要繞開。

容詩雅這時又譏諷開口:「聽說你還在想著找沈知瑾啊?你也不想想,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人影,她怕是不知道早就已經死在哪了」

聽見沈知瑾的名字,虞清晚腳步一僵。

她想也沒想地轉過頭,溫和目光忽而變得凜然,冷聲打斷容詩雅的話。

「如果我是你,現在一定不會跑到這裡叫囂。你既然說了,我是賀晟的情人,就不怕我去吹枕邊風,讓你父親坐牢坐得更久嗎?」

難得見到她這麼疾言厲色的模樣,話音一落,容詩雅的臉色瞬間僵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愚蠢。

「你」

見她終於不再糾纏,虞清晚收回視線,腳步不停地離開老宅。

外麵的雨短暫停了下來,耳邊也終於清淨了。

她走到路邊,剛想要揮手攔車,就聽見身後一道顫顫巍巍的女聲在叫她。

「清晚」

那道聲線熟悉又陌生,虞清晚愣怔地抬起頭,看見一個中年女人站在不遠處。

等看清麵前女人的麵容,她驟然怔住。

-

虞清晚帶著孟秀瑩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坐下。

大概是過了太多年沒見,那年在福利院領養她時,孟秀瑩還隻是十幾歲的年紀,不過幾年時間沒見,她卻已經滄桑得有些看不出從前婉約秀麗的模樣,眼尾布著幾道明顯的紋路,顯得疲憊不堪。

餐桌前,孟秀瑩率先開口問侍者:「你們店裡有豬肝之類的菜嗎,紅棗銀耳羹也要一份。」

聽她點的都是補血類的食物,虞清晚動作一頓,她微微垂眸,心裡泛起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點好了菜,侍者關上包廂的門離開,房間裡便隻剩她們兩人。

孟秀瑩一邊打量著她的臉,眼眶一下含起了熱淚。她慌忙抬手去抹眼眶的濕潤,「清晚,這麼多年沒見,你長大了,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瘦。」

多年未見,那點淡薄的養父母情誼,虞清晚其實已經沒有太多感覺。

但他們曾經將她從福利院裡帶出來的那點恩情,她是記得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唯一勉強能稱得上是親人的,大概也就是當時從福利院裡收養她的孟秀瑩夫婦了吧。

這時,孟秀瑩注意到她身上的狼狽,關心道:「你的衣服是怎麼弄的?怎麼髒了?」

看著她這麼熱淚盈眶的關切模樣,虞清晚也心軟了幾分,將自己手邊的餐巾紙遞過去,輕聲說:「沒事,不小心弄得而已。先擦擦吧。」

孟秀瑩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放下之後,又握住虞清晚的手,哽咽地說:「清晚,當年是我們對不住你,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臨西的。都是我們的錯。」

女人的掌心覆著層薄繭,溫熱的感覺一點點渡過來,讓虞清晚生出剎那間的恍惚。

「那年實在是你林伯伯他得和朋友去外麵做生意,生意剛起步,你生著病,在外麵和我們一起顛沛流離的,對你身子也不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們肯定也不會舍得把你一個人扔下的。」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虞清晚忽而微微有些動容。

她忍不住去想,或許,或許當年孟秀瑩夫婦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將她丟下。

她也不是容詩雅說的那樣晦氣。

還是有人會關心她的。

很快,侍者敲開門上菜,虞清晚回過神,對她說:「先吃飯吧。」

整頓飯下來,孟秀瑩自己沒動幾口筷子,反而一直往虞清晚的盤子裡加菜,談起以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感慨又懷念。

「清晚,我記得你以前最愛畫畫,當時你林伯伯說送你去繪畫班,你還沒答應,怕浪費錢。你從小就懂事,難怪容家也會收養你。我就知道,以你招人喜歡的性子,肯定會被好好照顧著」

一邊說著,虞清晚看著孟秀瑩把一隻剝好的螃蟹腿放到她碗裡,眼眸裡剛剛燃起的光亮也暗淡下來,握著筷子的指節收緊。

說了那麼多,卻不記得她對螃蟹過敏。

一頓飯吃好,虞清晚結了帳,發現孟秀瑩還在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

她便主動開口問:「還有什麼事嗎?」

孟秀瑩支支吾吾的,看向她的目光欲言又止。

終於,孟秀瑩還是鼓起勇氣開口:「清晚,就是你林伯伯他,最近生意失敗了,公司欠了不少錢,我們聽說容老爺子去世,你拿到了不少遺產,能不能幫幫我們」

虞清晚呼吸一聽。

瞬間,剛剛掌心殘餘的溫暖仿佛隻是錯覺,渾身如墜冰窖般寒冷。

心裡泛起的冰涼遠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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