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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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機場大廳裡,人來人往。

機場的播報聲響起,巨大透明的玻璃窗外,昏黃的斜陽籠罩,無數架飛機起起落落,安檢門口都是家人或戀人離別的場景。

賀玨下了飛機之後就一個人走了,說是走,用落荒而逃形容也不為過。

留下虞清晚獨自一人在機場裡,安靜地等著賀晟來。

這是她第一次來燕城。

看著安檢口親人朋友送別的畫麵,她忽然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她離開時,會不會也經歷類似的場景。

可她沒有父母,連朋友也甚少。

或許等到她離開的那天,大概也不會有誰來送別。

虞清晚微微失了神,轉頭望向窗外停機坪上起起落落的一架架飛機,剛剛賀玨離開前說的話似乎還回盪在耳畔。

「那天賀晟回家,在祠堂裡受家法的時候,我剛好在外麵。父親說,你的家世不夠格做賀家的兒媳,他也不會承認你的身份。賀晟說,你隻會是他的妻子。」

「事實證明,找不到你,他確實會瘋。」

原來,他早就認定,他的妻子是隻會是她一人嗎?

所以他藏了那枚戒指在口袋裡。

當年在一起時,他答應過她的話,全都在一一兌現。

還有剛剛,虞清晚知道,他一定在不顧一切趕來找她的路上。

她其實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隻聽見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卻不如往常沉穩,反而有些慌亂。

她才剛轉過身,還未看清身後的人,就被緊緊擁進一個寬厚滾燙的懷抱裡。

男人的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他低低喘息著,手臂近乎失控地擁住她,像是要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夕陽的光線傾斜著照映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細小的灰塵在朦朧的餘暉裡浮沉。

虞清晚又想起剛剛在電話裡聽見的呼嘯風聲,他趕來得急,不知道剛剛把車開得多快。

賀晟終於低聲開口,嗓音喑啞異常。

「受傷沒有?」

感受到他緊繃的後背,她輕吸一口氣,回抱住他的月要身,試圖把自己身上的溫暖慢慢順著肌膚相貼處傳遞回去,試圖輕聲安撫著他。

「賀晟,我沒事,你別怕。」

賀晟沒有鬆開手,反而無聲地將她抱得更緊。

是的,他在害怕。

虞清晚能感覺得到。

他在害怕她的消失。

她抿緊唇,指節微微蜷起,心髒像是被什麼猛然扼住,難以言喻的情緒漲滿了,緩緩流淌到全身。

最後一抹斜陽從落地窗外籠罩過來,倒映在地麵的兩道身影交纏拉扯。

慢慢的,他的身上終於不再像來時那般冰冷。

兩個人的長相和氣質都太過出眾,相擁的畫麵又極為養眼唯美,惹得機場附近的人都紛紛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投來羨艷的目光。

虞清晚有些不好意思被陌生人這麼圍觀,耳根微微泛著紅,輕輕推了下他。

「賀晟」

賀晟終於鬆開她,動作無比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走吧,賀太太。」

男人修長的指節自然而然地穿過她指間的縫隙,嚴絲合縫地緊扣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掌心的溫度滾燙熨貼,那陣熱意似乎順著手掌緊扣的部位緩緩蔓延開來,燙得心髒微微收縮。

賀晟看見了監控裡,她在家門口被人迷暈帶走的那一幕。

那股想殺人的戾氣被他盡力壓製著,隻覺得又要隱隱沖破理智的牢籠。

她的身子本來就弱,受不起折騰和驚嚇。

越想,賀晟就越是覺得賀玨該死。

直到回了車上,賀晟克製著那陣戾氣,放緩語氣問她:「剛才嚇著了嗎?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虞清晚搖搖頭,自從離開容家之後,她就覺得身體比從前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像從前那樣,每天稍微動一動就覺得昏沉。

「我沒事。」

看著男人緊繃的側臉,她又輕聲開口:「他說,是你父親想見我。」

賀晟蹙了蹙眉,「不用管他們。」

隻要他不點頭,誰也不能把她帶回賀家。

她如果不想和賀家有接觸,那他就不會讓任何人強迫她。

虞清晚頓了頓,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麼。

她又想起秦悅檸那時說的話。

他其實很沒有安全感。

安靜片刻,虞清晚忽而抬起眸,認真地回視著他。

「賀晟,我是你的妻子。」

虞清晚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有安全感,她一向不善言辭,所以隻能用行動告訴他,她願意和他一起麵對和承擔。

她定定望著他,澄亮的眸裡倒映出他的影子,嗓音輕緩而堅定。

「我願意陪你回去見你的家人。不管你的父親接不接受我,我都願意陪你一起回去。」

話音落下,賀晟眸色一窒,眼底剛剛還在翻湧的戾氣好像被瞬間澆熄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他的喉結輕滾了下,片刻,才啞聲問:「沒有勉強?」

虞清晚搖了搖頭,唇角微彎起:「沒有。是我想去。」

虞清晚的心裡其實也一直好奇,她離開臨西之後,賀晟是怎麼回到賀家,這幾年又是怎麼度過的。

那是她曾經錯過,沒有參與過的人生,她

-

是夜。

賀家的宅院坐落在燕城寸土寸金的位置,碩大的庭院燈火通明,外麵的大門緩緩打開,隻見一座噴泉池坐落在中央,周圍是訓練有素的保安在宅院附近巡邏著,顯出磅礴的氣派和威嚴,比起容家老宅還要奢華。

車在門口停下,虞清晚跟著賀晟下了車,就看見門口燈下站著一個年輕溫婉的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女人披著一條卡其色披肩,黑色齊肩短發,鵝蛋臉,眉眼細長微彎,一看便知是教養極好的大家閨秀,氣質婉約大方。

還沒等虞清晚反應過來她是誰,賀晟就微微低頭,附在她耳邊告訴她:「賀玨的姐姐。」

聞言,虞清晚倒是有些驚訝。

他既然說是賀玨的姐姐,那就是同父同母了。

姐弟二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時,女人攏了攏披肩,笑著朝她伸出手,語氣禮貌溫和:「你好,弟妹。我是賀明緋。」

原本虞清晚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沒想到賀明緋的態度卻是意外隨和友好。

她伸手回握,也沖賀明緋笑了笑。

「既然回來了,就快進來吧。菜都準備好了。」

客廳裡燈火通明,豪華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看著大概四五十歲左右,一身西裝,微微啤酒肚發福。另一個年輕男人則是一副公子哥模樣,看起來吊兒郎當。

見賀晟和虞清晚進來,兩人打量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虞清晚身上。

賀明緋先是轉頭對家裡的傭人道:「阿晟,你上去叫爸下來吧。」

賀晟沒動,牽著虞清晚的手也沒鬆開。

虞清晚抿緊唇,沖他眨了眨眼,輕聲說:「你去吧,我留在這沒事的。」

賀晟這才鬆開手,「嗯。」

一旁的賀威父子兩人看見這一幕,頓時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賀晟離開後,賀明緋就開始介紹:「二叔,裕凡,這位就是阿晟的太太。」

「清晚,這是二叔,這是賀裕凡,二叔的兒子,也是賀晟的表弟。」

聽著賀明緋的介紹,虞清晚能大致猜出幾分。

應該就和容家的關係差不多,不是嫡親,但關係也比普通親戚要緊密些。

而且她能感覺到,這兩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沒什麼善意,隻是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罷了。

「表嫂長得確實美,難怪讓大哥念念不忘。」

賀裕凡盯著她率先開口,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表嫂聽沒聽說過,燕城也有一位虞家千金,和表哥也頗有淵源。我怎麼看著表嫂的模樣和另一位虞家千金有幾分相似呢,難不成」

話未說完,賀明緋便臉色微沉地打斷他:「裕凡。」

賀明緋雖然模樣溫柔,冷下臉時也是帶著幾分震懾力。

賀裕凡頓時噤了聲,不敢再多話。

聽見剛剛他的話,虞清晚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聲響,賀銘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是虞清晚第一次見到賀銘。

將近五六十歲的人,鬢角微微有些花白,眉眼嚴肅,身上的戾氣被歲月打磨之後沉澱下來的威嚴,讓人不自覺屏息。

賀銘的視線掠過虞清晚,臉上不見絲毫笑容,似乎也沒有跟她講話的意思,漠視得徹底。

「坐吧。」

察覺到賀銘冷漠的態度,虞清晚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賀家對容家下手,就是賀銘的意思。

她微微垂眸,藏起眼底的黯然,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這時,指尖忽然被身旁的人握住。

虞清晚怔然抬睫,就措不及防地撞進男人漆黑深邃的視線。

賀晟握著她的指尖,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他低聲開口:「不用害怕。」

有他在,這裡就沒人敢動她。

心口驀地暖了暖,虞清晚的唇角不自覺翹起一點弧度,剛剛短暫的不安也隨著他的話消散開。

「嗯。」-

很快,眾人在餐桌上落了座,賀銘坐到主位上,傭人便開始有條不紊地上菜。

菜是一道接著一道上的,按例上菜。

餐桌上的氣氛不怎麼熱絡,賀威和賀裕凡察覺到了賀銘似乎並不待見虞清晚,頗有意味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都知道賀銘之前讓賀晟對容家下手的事,知道賀銘對容家有所積怨,那虞清晚這個容家的養女嫁給賀晟,賀銘當然不會願意看到。

不是賀銘點過頭的婚事,那這個賀太太的位置說白了也是坐不穩的,離婚就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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