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7 章(1 / 2)
暴雪初歇,融化的雪順著屋簷滴落下來,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淡淡霧氣氤氳開來。
窗外的雪不知究竟下了多久,等賀晟抱她洗完澡回來,虞清晚已經累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隱約感覺到被男人輕放在臥室裡的沙發上。
以為他還要怎樣,嚇得她連忙繃緊了身體。
看見她下意識的反應,一聲熟悉的輕笑聲從頭頂傳來,讓她忍不住又紅了臉。
「我換床單。」
她這才微微放鬆下來,下一刻就又聽見他說:「不然沒法睡。」
「」
變態。
虞清晚已經記不清這是今晚罵他的第幾次。
她本來就沒有罵人的習慣,今天算是把額度都透支給他了。
這時,她側過眸,就看見被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枚金色鈴鐺。
隻要看見,她的腦海裡就忍不住浮現出剛剛的場景。
還有耳邊男人附下來說的那句,求我。
他壞透了。
等賀晟換好床單回來,虞清晚咬緊唇,羞憤難當地出聲:「你快把那個收起來」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挑了下眉,故意低聲問:「收起來下次用?」
她立刻錯愕地睜大眼:「不許再用!!」
他又輕笑一聲。
「剛才疼嗎?」
「應該不會疼。」
賀晟自言自語道,掌心又有梭巡下去的趨勢。
「我看看?」
虞清晚咬緊唇,抓住他的大掌,小聲答:「不疼」
見她緊張不已的樣子,賀晟忍不住輕勾起唇角,聲線裡還帶著事後的饜足。
「生氣了?」
虞清晚不搭理他。
第一次,他玩得確實有點過。
但也不會讓她疼著,分寸還是有的,就是有些磨人。
怕她身體受不住,賀晟也沒太過分,總歸還有下次,不急在一時。
他低頭親口勿著她背後纖細漂亮的蝴蝶骨,低聲哄著:「我錯了,老婆。」
虞清晚覺得他這句道歉毫無悔改之心,於是依然背對著他閉著眼。
她剛剛說不要的時候,也沒見他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虞清晚確實累極了,哪怕心裡腹誹著,任由他在身後作祟,依然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她又不自覺地調轉了方向,枕回到男人的臂彎上,埋進他的懷中。
隱隱約約間,額頭仿佛被人落下一個輕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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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次日再睜開眼時,她還躺在床上,賀晟已經穿戴整齊。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音調裡還沾著剛睡醒時的綿軟。
「你要去哪?」
虞清晚以為他是要去公司,緊接著就見賀晟抬腳走過來,一邊慢條斯理地係著袖口。
他微微俯下身,和她平視著,漆黑的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
「要出差,我盡量31號之前回來,嗯?」
聞言,她立刻清醒了,眼睫微顫了下,心裡頓時有些說不上來的憋悶。
沒剩幾天就跨年了,虞清晚還以為他不會再出差了。
她抿緊唇,隻好說:「那我送你下樓」
「不用,你躺著休息。」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下來,賀晟扣住她的下巴,安撫的深口勿隨之落下來,封存了她的呼吸,竊取了為數不多的氧氣。
男人身上的氣息籠罩過來,濡濕的舌尖勾著她的,口勿到她的舌根都隱隱覺得發麻。
直到虞清晚月要肢發軟,輕顫著靠在他懷裡,他才終於離開她的唇。
指腹輕輕摩挲過她沾著水光的唇瓣,帶走那丁點曖昧的水漬,低啞的嗓音輕拂過耳畔。
「等我回來,嗯?」
她的大腦都被口勿得有些缺氧發暈,隻能迷迷糊糊地點頭。
「嗯。」
賀晟這才終於放心離開。
等他走了,臥室裡便隻剩下虞清晚一個人。
窗外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她有些出神地望了一會兒,隻覺得心口都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什麼似的。
在床上又窩了一會兒,虞清晚才慢吞吞地起身下床。
雙腿還是有些微微的酸痛感,但不強烈。
她進到衛生間裡,一邊洗漱一邊拿起手機,就看見秦悅檸發來的微信。
秦悅檸:「昨晚聖誕夜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用上我送你的禮物!!體驗感如何?」
虞清晚:「」
就知道是她乾的好事!
還沒等虞清晚開口問罪,對麵的消息又立刻興奮地彈了出來。
秦悅檸:「快快快,分享一□□驗感啊~我要給人家內衣店填好評的!」
虞清晚差點被一口水嗆著,憋紅了臉。
虞清晚:「下次不許偷偷買這些奇怪的東西!」
秦悅檸似乎發現了什麼盲點:「東西??看來除了睡衣之外的也用上了?!」
秦悅檸:「快快快,有什麼是我這個vi不能聽的!!」
虞清晚覺得自己實在沒法再跟她繼續對話下去,忙不迭關了手機,深呼吸了幾次,試圖驅散開臉上的熱意。
她覺得自己以後恐怕都很難直視鈴鐺了。
虞清晚去洗手間裡洗漱,照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鎖骨上全是斑駁的口勿痕,無聲昭示著昨晚的瘋狂。她紅著臉,隻能在衣櫃裡挑了一件高領的打底衫換上,將脖頸和鎖骨遮擋的嚴嚴實實。
出門之前,虞清晚看向梳妝台上擺放著的那枚戒指。
很大很閃的鑽戒,非常不低調,本來她還是想妥善地放在家裡,可猶豫了片刻,虞清晚還是走回去,將戒指帶回到無名指上。
算了,不低調就不低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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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賀晟已經抵達了燕城。
辦公室裡,談硯早已經在沙發上等著他。
「宮家產業裡一些違法行為的證據都收集好了,這幾天就能遞交給法院。離婚協議他也簽了字,現在還在處理離婚手續。」
賀晟一邊脫下西裝外套,麵容冷峻。
「知道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這幾天他不得不趕回燕城,就是為了處理好宮家的事。宮家產業根基不淺,想要徹底吞並,需要花上一些時間和精力,也不知道三五天裡能不能快速解決。
談硯抬了抬眼,好奇問:「對了,你怎麼又突然讓人調查容欽華,找到你母親的下落了?」
「沒有。」
但賀晟莫名有一種直覺,沈知瑾的失蹤和容欽華脫不了乾係。
還有,虞清晚為什麼會知道沈知瑾曾經去過雁峻山。
明明她應該不知道沈知瑾是誰才對。
曾經賀晟一直認為,她應該在容家過的是養尊處優的日子,至少不會和幾年前失蹤的沈知瑾有聯係。
可現在看來,她在容家發生的事,他好像很多都沒有查清楚。
這時,岑銳敲門進來,匯報下午的工作日程。
等回報結束,賀晟唇角抿緊,沉聲問他:「找到林森了嗎?」
岑銳搖頭,神色有些嚴肅:「還沒有賀總,自從容家破產之後,就沒有聽說他跳槽到其他公司,現在人也不住在原來的住所,但房子沒有賣掉,應該隻是短時間出去了。但還沒查到他現在在哪裡。」
話落,賀晟沉著聲音命令:「找到他,越快越好。」
隻有找到林森,才能解決他現在所有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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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
虞清晚這幾天也忙得腳不沾地,在容家的幾年裡,她從來沒過上過像現在這樣忙碌又充實的日子。
離畫展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想法。
就是將畫展變成無聲拍賣的形式,畫展上的部分作品參加無聲拍賣,所有來參加畫展的人可以填下一個心裡的理想價格,最後將拍賣畫作的所得全部捐獻給中國血液病患者援助協會,作為公益基金使用。
唐芷妍聽了她的想法,也覺得很可行,於是第一時間開始安排。
上次那個電影男主角程澍第一時間點贊轉發了她的微博,帶來了一波相當可觀的流量。
自從上次事件過後,網上各種造謠和攻擊收斂了很多,虞清晚的微博也不知不覺漲到了二十萬粉絲,評論區也逐漸轉變回了和諧正向的畫風。
而且幸運的是,目前還沒有人發現她和賀晟的關係。
個人畫展的宣傳海報一經發出,簡姣也動用了自己百年不更新的微博賬號轉發,並配文:學生的第一場畫展,對她而言是很特別的意義。
轉發和點贊量立刻蹭蹭往上漲,頓時,無數藝術界內有一定聲望的藝術家都關注了虞清晚的微博。
「居然是簡姣畫家的學生啊啊啊啊!難怪,我就說這種畫風好眼熟,又很小眾特別!真的好喜歡啊!…之前都沒聽說簡姣畫家居然收過學生哎?」
「之前攻擊人家沒學歷的,傻眼了吧?多少人想做簡姣的學生都排不上號,藝術家有多少是輟學去搞藝術的,根本不影響人家的成功好嗎!總拿學歷說事兒,真沒品!說不準人家早就在國外進修了藝術呢,狠狠打臉了吧~」
「還有造謠說人家和容老爺子的,惡不惡心啊!真就一張嘴隨便造謠了唄,一看人家的律師是靳律,現在全都閉嘴吧。」
「話說這個畫家是不是有什麼背景啊,之前如果是容家養女請得起這個律所倒也正常,現在容家都沒了,她怎麼做到的?背後一定有其他了不得的背景,絕對不簡單不簡單。」
「樓上的跑題了,話說回來,畫展是免費的,拍賣所得經居然還會拿去做公益哎,到時候可以去支持一下~」
「同意同意,我也好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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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虞清晚又去雜誌社接受了一個唐芷妍安排的文字采訪,也用作於畫展的宣傳。
雜誌采訪室裡,主持人拿著采訪稿,問了幾個常規問題,虞清晚都一一作答。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個問題。
主持人翻到最後一頁稿子,笑著說:「我們還準備了一個時下比較火的靈魂拷問,和您本次的畫展主題非常相關。」
「如果生命,生活,自由和愛,這四樣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一起,您會怎樣排序呢?」
虞清晚不假思索地答:「生命。」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和健康。
而後的幾個,究竟是自由還是愛對她來說更重要,虞清晚自己也說不清。
她猶豫片刻,還是回答:「自由,愛。」
主持人又好奇問:「為什麼會選擇把自由排在愛的前麵呢?」
虞清晚頓了頓,而後神色認真地答:「因為我認為,人需要先讓自己變得優秀,然後才能夠好好地去愛別人。」
自先沉穩,而後愛人,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她一直覺得,人生的首要目標一定是找到自己,正如簡姣昨晚說的,人總要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追求的東西又是什麼,在實現了這些的同時,以自己為重心,去愛另一個人,才是圓滿。
如果需要讓自己或者其他人被迫為了自己改變原本的計劃,丟失了自己,那才是最難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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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結束之後,虞清晚又繼續回到會展中心裡盯著工人布置。
工人站在梯子上問:「虞老師,你看這幅畫掛在這個高度可以嗎?」
她往後撤了幾步,觀察著高度,「再高一些吧。謝謝。」
正指揮著工人調整著,虞清晚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