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10(1 / 2)
虞清晚還是隻能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看見裡麵的情況,她忍不住愣了愣。
家裡的布置簡單到顯得有些空曠,冷冷清清一片,非常整潔。
客廳裡幾乎沒什麼家具,沙發,茶幾,除此之外,甚至連電視機都沒有,不像是家,仿佛這裡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棲身之所而已。
玄關也隻擺了一雙拖鞋,沒有給女孩穿的。
賀晟皺了皺眉,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隻能彎月要從鞋櫃裡給她翻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到她麵前。
他說,「隻有這個。
」虞清晚回過神,沒有異議地乖乖穿上,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拖鞋。
她的眼睛眨了眨,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提著一袋東西,好像是零食,裡麵的包裝還大多都是粉粉嫩嫩的。
不像是男孩會喜歡吃的零食,所以讓她有點訝異。
她忍不住想,不會是給其他女孩買的吧?如果是這樣……虞清晚抿了抿唇,還是鼓起勇氣試探問道:「這些是要送給別人的嗎?」賀晟把那袋零食放到茶幾上,神色自若地答:「不是,隨手買的。
你想吃就吃。
」聽見這話,虞清晚懸著的心才輕鬆下幾分。
哪怕她跟他並不算有多熟識,但也覺得他一定是個坦坦盪盪的人,不屑於撒謊。
而且,他又救了她一次。
客廳裡沉寂片刻,氣氛安靜到有些尷尬,這還是虞清晚長這麼大第一次深夜在異性的家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其實她根本不餓,但為了掩飾尷尬,虞清晚還是拿起了那個袋子。
她隨便翻了翻零食袋子,看見一個類似口香糖包裝的小盒子。
超薄…息識於裡的樂四定什麼辦障問,真道嗬護於你是極作麼須到了一件,哇兒把樂四去到了茶兒工。
她羞恥地咬緊唇:「你…你怎麼…」看見那盒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套,賀晟也愣了一下。
剛才那對情侶在他前麵結賬的時候多半是把這東西落在櫃台上了,收銀員就以為這玩意兒是他拿的,一塊丟進來結賬了。
拿也就算了,偏偏還被她看見了。
叫什麼事兒啊?賀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的感覺,好氣又好笑,對上她驚恐的眼神,好像他真是什麼拐女孩回家的變態似的。
他臉色黑了幾分,語氣有點重地解釋:不是老子買的。
冷不丁被少年凶巴巴的語氣嚇了一跳,虞清晚眼睛眨了眨,心裡泛起丁點委屈。
不是就不是,他凶什麼呀?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賀晟自知理虧,隻好又耐著性子,放緩了語氣說:真不是我拿的,收銀員結錯了。
」說完,他就把茶幾上那盒套子拿起來,果斷丟進垃圾桶。
虞清晚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瞄著他的動作,似乎還在懷疑這東西是不是他買的,試探說:「你就扔了…賀晟扯了下唇角:「不扔難道還留著用?」這句話就莫名含著幾分歧義和危險的氣息,虞清晚這下不敢說話了,為了掩飾剛才的尷尬,隻能默默打開一盒草莓酸奶喝起來,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拘謹得不行,像是把他當成了什麼豺狼虎豹似的。
賀晟看著她的樣子,抿了抿唇角。
這事兒確實是他的問題,她害怕也是正常。
思及此,賀晟有點煩躁地轉身進臥室,丟下一句:我去換床單。
虞清晚:「哦……」對話似乎聽起來越來越暖昧,燙得她耳尖發麻。
等他進了臥室之後,客廳裡安靜下來,虞清晚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不會要讓她去床上睡吧?原本剛剛進他家之前,她想的是她睡沙發就好了,總不能讓他把床讓給她這個不速之客。
這時,頭頂的吊燈忽然閃爍了下,下一秒,房子裡的燈光全滅了。
小區裡電路老化,停電的情況偶爾會發生。
隨著突如其來的黑暗,虞清晚呼吸頓時收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指尖也攥緊了下麵的沙發套。
賀晟早習慣了,從臥室裡出來,剛想轉身扌莫黑去廚房裡拿蠟燭,就聽見沙發上,虞清晚細弱蚊鳴的聲音傳過來。
「賀晟…」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感覺有些奇妙新鮮。
他抿了抿唇,語氣聽不出異樣地問:「怎麼了?」寂靜空盪的客廳裡,女孩努力調整著呼吸,故作鎮定的聲線仍然能聽出些許顫音:你能不能別走…我我害怕。
」心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撓了下,有點發癢。
他的喉嚨動了動,「停電有什麼可怕的?」嘴上雖然這麼說,賀晟卻還是下意識朝著沙發上女孩的方向走過去。
虞清晚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剛剛突如其來的黑暗帶來的恐懼終於緩解了一絲。
她怕黑,害怕睜開眼睛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因為人在死掉之後,眼前應該就是漆黑的世界。
虞清晚不想死,也討厭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那種越是努力想要睜眼看清,卻又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今天外麵有烏雲,把月光都遮擋住了,光線照不進來,四周都是黑暗。
虞清晚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隻能聽見他衣料摩拳的聲音越來越近,卻看不清他人。
下一刻,寬厚的掌心輕柔覆上她的眼睛,少年的嗓音比同齡人多了幾分低啞。
「閉眼。
」虞清晚呼吸一滯,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讓她頓時感到安心,黑暗帶來的恐懼終於得到一絲平復。
她調整了下呼吸,試圖用其他的話題轉移注意力。
「你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嗎?」「嗯。
」賀晟的事,虞清晚之前聽鄰居們提起過。
包括他父親欠下很多賭債,而賀晟作為養子被人追債的事,她上次還自作主張地幫他還了一部分錢,所以他們之間,也應該能算上朋友吧。
這樣想著,虞清晚突然聽他沉聲開口叫她的名字,打破了客廳裡的漆黑和安靜。
「虞清晚。
」這也是她第一次聽見他這麼字正腔圓地喚她,讓虞清晚也措不及防地怔了下:「嗯?」黑暗裡,她看不見的地方,賀晟的喉結無聲地滑了下,聲線冷淡。
「我說過,離我遠點。
少沾點晦氣。
」他媽不要他,從小把他扔給別人,養父欠了一屁股債,賀晟不覺得他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值得她靠近的。
安靜片刻,虞清晚搖了搖頭,慢慢道:「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都不能說自己。
」「我從小在福利院裡長大,連我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我還有病,很難治好的那種,不知道哪天就死掉了,所以收養我的人也不想管我。
」她說這些時,語氣過分平靜,越是這樣,反而越惹人心疼。